“哎!我很高兴那个好心的安奇把他杀了,我真的很高兴。他活该!”
“好心的安奇?”若瑟琳给气噎着了。“那个人——”
“救了你,亲爱的。”
“却吓死我了!”
“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伯爵夫人说。“所以,你也别太刻薄了。”
“考特那个时候也到了。”若瑟琳告诉她。“他不会让那些坏人碰我的。”
“但,安奇并不晓得考特在场。安奇是冒了生命的危险,而把你救出虎穴的。”
“一开始,就是他把我架走的!”若瑟琳受够了。“而且,他一直没说他是考特的朋友。现在,你别再为那个家伙说话了。考特说得对,他该把那小子揍扁的!”
温妮莎并不赞同若瑟琳的态度。
“亲爱的,你说这句话并不幽默。”
“我也不是在开玩笑。”若瑟琳心情坏透了。
“哦……哎……”
温妮莎欲言又止的做她的女红去了,这下子,若瑟琳终于可以舒服的在这房间里好好的泡个澡了。
她合着眼,在见到长鼻子之后,这热水澡显得格外的有意义。她差点完了!
她真的不能否认安奇的大恩,毕竟,她总算瞧见长鼻子的庐山真面目了。
那一天晚上,还是安奇护送她回营的,考特也跟在她后面。他只对她说:“你这臭脾气真该早晚教人修理一下才是!”
后来,她才晓得,是安奇杀迈尔斯的枪声才使得考特迅速的找到她。
而莫拉·莱登——天晓得她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在她回营之后就失踪了。
温妮莎说,她在天未黑之前就偷了一匹马,走了。看来,莫拉在等不到迈尔斯按计行事的回来报告若瑟琳的“意外”之后,她就惶恐的先逃了。
这女人实在有够机警的。
若瑟琳猜测,莫拉一定躲在圣达费的某个地方,也许躲到镇上去了。她想,莫拉会等到她情人的消息才离开这地区的;只可惜,她的情人已经死了。
他们接受考特的建议,连夜赶到圣达费,以拉开长鼻子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当然,她并不怕长鼻子那一小队人手,只怕又教他给溜了。
至于,该如何对付长鼻子,她还得与考特仔细的商议一阵。然而,自从“意外”之后,她还没碰到考特呢!
“知道吗?我认为咱们那向导在此次意外事件中,的确尽到了他的任务了。”
若瑟琳猛然的张开眼;温妮莎又有什么结论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若瑟琳又不得不承认。
只是,他究竟在气她什么?莫名其妙!
“尤其是他出去找你的时候,更教人印象深刻。”温妮莎接着说。“一个人追不及待的冲出去,不管是否有人帮忙,也不管前方是否有什么危险。”
“他早知道有安奇在了。”
“不!他原先并不知情。在我们离开宝城之后,他只交代安奇,有机会的话为那英国人做事。不过,在出事时,他并不晓得安奇已成功的混入那英国人的阵线了,同时,他也不晓得那英国人到底有多少人马。”
她——为考特辩护?温妮莎?
若瑟琳真的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不过,考特能让她的知己赞美,倒也教她开心。
“哦!真的,他是个不畏艰难的人。”若瑟琳的眼底闪烁着。“你看,这是否与他的遗传有关?我们听了不少印第安人英勇的事迹,他们通常是以寡击众的。”
“我相信,那与『勇气』更有关系。”
很好,温妮莎总算要为考特车红线了。如果考特识相的话,他最好现在就逃。
“芭贝怎么还不来加火呢?”
“别想岔开话题。”温妮莎说。
“哪有?我本来就同意他是个有『勇气』的男人,温妮莎,我只怀疑他的精神是否有问题。”
“那么,你为什么不叫他去追长鼻子?”
原来,她是要他去拚命的!
不!她不愿求他,更不愿意求他去为她拚命。
“原来,你是想『利用』他。”
温妮莎似乎也知道尴尬了。“亲爱的,他本来就很可『利用』。此外,他那特殊的用途也已达成任务了。”
“他恨『利用』这个名词。”
“什么?”
“温妮莎,他已被『利用』够了。”
“但,这一次可不同。”
“我认为,他的感受是相同的。再说,在我遇到他的第一天,我就曾要求过,要他为我找到长鼻子。而他也——拒绝了。”
“那可是在他对你发生兴趣之前。”
若瑟琳脸红的说,“我可不想拿我们的关系去要胁他!”
“我又不是叫你——”
“不是吗?”
于是,她们又沉默了。若瑟琳有些火,温妮莎则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温妮莎终于说。“我只是很担心你。以前,长鼻子不曾如此的成功过。最近,他三番两次的差点害了你。我愈来愈担心,加上这荒凉的地域,他的行动似乎更有利。”
“也许,有利的是我们。”
“是的。嗯……如果你不想求考特,我也是能够了解的。有些男人就是不能要求,否则,他们总是会要点好处回去的。而通常他们要的好处是什么,我不用说,你也该明白。”
“是的,我明白。”若瑟琳点点头。“一顿晚餐。”
“不,亲爱的。”温妮莎看清那绿眸子里的笑意了,公爵夫人是开心了。“也可说是啦……有些人是会以吃一顿晚餐为借口。你有没有注意到,这西部地区有多少的『家常小吃店』?这地方对家常菜是情有独钟的。”
她们相视大笑。
此时,芭贝又闯进来了。
温妮莎沉着脸,她警告过芭贝好多次了。只是,芭贝又是那一副慌张的模样。
又来了!她在心中叹道。
丙然,又是相同的情况。“桑德先生,他被枪杀了!”
温妮莎合着眼——但,水声又令她张开眼。她连忙去挡住房门,还好,她及时阻挡了。
“你不——”
“温妮莎!”
温妮莎死挡着门。“她只说,他被枪杀了,又没说他死了。芭贝,他没死,对不对?”
“没哩!夫人。”
“你瞧?因此,你不需要惊慌失措的跑出去,连衣服都不穿……你忘了自己正在泡水,是不是?”
若瑟琳已回身去披了件浴袍。
温妮莎根本没时间去批评她的穿著,若瑟琳披了浴袍就跑出去了。
温妮莎狠狠的膘了芭贝一眼。
“芭贝,你老是惹得大伙儿鸡飞狗跳的。”
※※※
若瑟琳不晓得哪一间房间是考特的,不过,她十分肯定——就是她手下进进出出那一间。
她推开围观的人走进,房间里有安奇、比利、阿罗左。考特月兑下上衣,坐在椅子上,鲜血自他肩上那块红布渗出。
她的胃缩成一团,立刻心乱如麻的望着他。
他坐得直挺挺的,还能说话,除了那些血之外,他几乎家个正常人一样。
考特与这一屋子的人全都盯着她,而当他俩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这一屋子的人似乎完全消失了。
他只能看到她一个人,一个如刚出水般美丽的芙蓉花,他只能看到那白白的浴袍、湿湿的曲线,红红的秀发垂在挺挺的胸前,水珠自浑圆的臀部摘下。
他几乎想顺着那股强烈的磁力而走到她面前,他几乎想——
终于,有人忍不住的咳了几声。他们这才发现,这地方还有一屋子的人。
因此,他不能去接近她、不能抚模她、不能瞪着她。
而她也才发现,自己是如此不得体的站在她手下面前。而他几乎想宰了其它盯着她看的男人。
因此,她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向他。反正,糗已糗大了,她还在乎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