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我是身不由己。”他温柔的说。
“什么?”
他微笑着,“看看你的周围,美人。”
她看了,脸一直红到耳根,芬妮惊愕的注视着她,丝兰在微笑,茹蒂和另外一些女孩则咯咯的傻笑着,房间里的男士们都想假装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她真想当场死掉。
她恍然大悟的缩回手臂,然后退两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愤怒的咬着牙齿。
“非常容易,也非常荣幸,“他回答,扶着她的手臂把她带离他们的观众,“你为什么不问白己那个问题?你刚把我以你丈夫的身分介绍给在场的每个人。”
“怎么?你不是吗?”她反问。
“不是。”
她睁大了眼睛,“原来是你,史瑞,我很惊讶你居然肯承认。”
“史瑞?”他挑起一边的眉毛,“为什么你会把我想成史瑞呢?”
“别想把我弄得糊里胡涂的,你在旅馆登记的名字是史瑞。”
“这么说来你父亲又调查过我了。”他的口气转为冰冷。
“又?”她迟疑的问,“你知道他派人到钮镇去的事?”
“那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想知道这个和另外几件事。”
“但是他找的是默可,不是你,噢,我真想尖叫起来!”
他笑了,“那么我们最好找一个隐密一点的地方,你妹妹的卧室怎么样?”
“我对和你一起待在卧室没有信心,花园里较为适合。”
她带领他来到屋后的花园,玫瑰丛中有几张长条椅和一个喷泉,灯光从屋子里流泻出来,空气很清凉,她在关上门之后转身面对着他。
“如果你不先把自己解释清楚,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她单刀直入的告诉他。
“我?蜜糖,你才是需要做些解释的人。”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你在亚利桑那所嫁的那个人。”
“那么为什么你又要否认你是我的丈夫。”
“因为你所拿到的那张结婚证书根本没有价值。”
她张着嘴巴瞪视着他。
“你是说那个牧师不是──”
“噢,那个牧师是真的牧师,而你和我都知道我们结婚了,但是你能证明吗?如果我用了别的名字,我能算是你的丈夫吗?”
“我不明白,你不能只是换了一个名字就可以逃避婚姻。”
“我可以,你也知道我可以,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就有这种好处。”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那是不可能的。”
“相信我,那是可能的,那张证书只有在我承认我是贺默可的时候才能生效。”
“但是我们有过仪式的──”
“可是没有证人,你的朋友会认为你是为了保全名誉才那么说。”
“你不能如此对待我,”她坚决的告诉他,“我们必须是结了婚的。”
“为什么?”他提高了嗓门,“难道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默可,我知道你发现我仍然是你的妻子的时候一定很惊讶。”
“惊讶还不足以形容。”
“请你让我解释,我很想解除那个婚约,但是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父亲仍然执意要我嫁给乔尔,如果我不告诉他我已经结过婚的话,我现在就是柏夫人了,他当然不喜欢我们结婚那回事,他想找到你,想看看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没告诉他我是一个混蛋?”
“我没告诉他你是怎样的一个骗子。”
“我?”他生气的叫道,猛力抓住她的肩膀,但是一看到她那双大大的、害怕的眼睛,他没有做出粗鲁的动作,只是把她推开些,“让我们来谈谈你是怎么骗人的,哈太大?李约翰的女儿?十八岁?一个孀妇?和你的父亲失和?还有什么是我遗漏的?”
她发着抖,“默可,我可以解释。”
“你可以吗?”他现在已经是在怒吼,“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想要妻子的可怜人呢,你在应征的时候想过了没有?”
“不是我应征的,”她也吼了回去,“是我妹妹。”
他们互相惊愕的瞪视着对方,然后他说,“坐下,夏蕊,从头开始说。”
夏蕊从头把乔尔和芬妮的事说了一遍,“我本来打算把车票和芬妮的一封信一起送还给你,但是在我离开纽约之后,才发现我的首饰都不见了,”她没有解释原因,“我别无选择,只好用了你的车票。”
“当你抵达钮镇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该死,我们可以打个商量,不必说这些谎就可以互相帮忙。”
“如果你不是那么专制的话,我会说的,我只能希望你看我不顺眼而把我送回东部。”他笑了起来,但是她继续问,“你为什么会需要我在那里?是和钮桑缪有关吗?你真的毁了桑缪吗?故意的?”
“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到那里去的,”他了无愧意的说,“他把自己保护得太周密了,但是让他破产也等于达到了我的目的。开始的时候还颇为顺利的,但是菲娜却使钮桑缪对我产生敌意,所以我想我有了未婚妻之后可以使他松懈些。”
她逐渐明白了,“他就是出钱雇用枪手杀死你父亲的人?是不是?”
他点点头,“我不能证明,但是──是的。”
她诧异的摇着头,“史瑞解决掉一个,你又解决掉另一个,你们姓贺的都不愿等候法律来判决,是吗?”
他咕哝着,他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是他看不出眼前有这个必要,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对她有什么打算,他没料到经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再看到她,会引发如此刻骨铭心的痛苦,她正如他记忆中的一样美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恶!他好想她,纵使想到她是那么的无情,他还是无法弃之不顾。
他考虑得太久了,使夏蕊感到不安,“听着,默可,我知道你不要一个妻子,很抱歉,我那时候没有马上去办,但是现在我会尽快的申请离婚。”
“你不能和一个你没有嫁的男人离婚。”
“默可!你没有权利因为我对你撒谎而生气。”她的脾气又失去了控制,“你也一样欺骗了我,如果我是真的想要一个丈夫呢?”
“你会因此而获得补偿,事实上,我在这里的银行替你存了一笔钱,但是却找不到哈夫人去领取。”他耸耸肩,“现在既然我知道你不需要它,我把它移作另外的用途。”
夏蕊的眼睛闪出火花,“你一直都很有钱,是不是?当我向你提出要求的时候,你本来可以把我送回来的,如果你有钱的话,为什么要过那种方式的生活?”
“我父亲的金矿使我致富,但是我为了桑缪的缘故在亚利桑那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但是你说金矿一直没被找到。”
“我说钮桑缪找不到它,但是我哥哥和我知道它的所在。”
“原来你真的富有。”
“你很失望吗?”
“我确信对我并没有差别,不论富有与否,你仍然是卑鄙的。”
他纵声大笑起来,“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知道我有能力替你买那些你已经习以为常的奢侈品。”
“没有人要你替我付账,为什么你要付呢?”
“因为你冠着我的姓氏,使我有权做任何与你有关的事。”
“噢,默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是你自己把它弄得一团糟的,为什么你不早些把这种情况更正过来呢?”
“我……我不认为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有什么坏处,默可,我父亲或许会替我再找另外的丈夫,但是我不要别的丈夫,不过对你又有什么差别呢?你为什么不能假装一下,让我申请离婚呢?那将解决一切的问题,我发誓你以后再也不必再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