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到井边拉起水桶时,她已经易热得自己也需要喝点水了,她把它放在地上想用手掬水送到嘴边,就在她的手指碰到水面时,一张脸孔反映在水的倒影中,就在她的脸孔之上。
她猛然跳了起来,头部却撞上他的下巴,那个男人闷哼了一声,她则惊叫了起来,然后他们面对面地瞪视对方,她太害怕了,甚至无法发出叫声。一个矮小而又满身尘埃的印地安人正注视者她,他的表情仿佛从未见过白种人似的。
她的头发似乎最使他着迷,她在默可离开之后把它放了下来,想到他喜欢这个样子。但是现在这个野蛮人伸手抓住一束垂在她肩上的长发,她是不是会被剥去头皮呢?
她打掉那个印地安人的手,跑向屋子,从眼角又瞥见另外一个印地安人骑马朝这个方向而来,不,还有两个……还有更多的都来了!
她猛力把门关上,靠在壁炉边的来复枪是她唯一的机会──虽然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它。
后门被撞开了,她把枪举到胸前瞄准门口,老天爷,有七个阿帕契人挤进屋子里,虎视眈眈的表情使她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恐怖向她袭来,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她再用力拉扯,仍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们开始笑了起来。
“如果你先拉保险栓的话或许有用。”
夏蕊回转身面对着前门,它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静静地被打开了,他就站在那里,“默可!靶谢上帝!”
但是当她看清楚他的穿著,她知道那不是默可,可是纵使是史瑞,她也感觉到一生中从未有过的释然。
他走过房间拿走她的来复枪,“没头脑的笨女人。”他以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低低说,“你想让自己被杀死吗?”
她挺起背脊,“我是在保护自己。”
他咬着牙齿诅咒着,把枪放回原来的地方,他以她听不懂的话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开始离去,当最后一个走出后门时,她跌靠在墙上,血色慢慢回到她脸上。
“你认识他们?”
“是的,是我带他们来的,他们有两匹马没有办法走到墨西哥,他们想来挑两匹马。”
她的怒意爆发了起来,“原来你一直都在场,你应该早点出面的,为什么你没有?”
“我不喜欢你的口气,女人!”
“我也不喜欢被吓得半死,我认为你把惊吓女人当作一种乐趣,你是故意吓我的。”
“你真是歇斯底里,如果你冷静下来,你就知道没有人想吓你。当我经过比利的屋子时,他的妻子听见声音,叫住我,告诉我默可不在,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听到你的叫声,我马上跑过来查看究竟,我那有时间告诉你我在这里?”
“我……或许我该向你道歉。”她驯服地说。
“算了。”他走到后门口,注视着围栏,“他们自己在挑马。”
“都是你弄来的好朋友。”她讽刺地说。
“最好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敌人。”
“他们现在走了吗?”
他对着他们喊叫了几句,举起一只手致意,然后关上房门,“他们走了。”
“但是你不和他们一起走吗?”
他月兑下帽子丢在桌上,“我只是半路上碰巧遇见他们,他们来这里找马──而我则是来看你。”
“你是说看默可吧?”
“不,我是说你,事实上,默可不在更好。”
他的眼睛凝视着她,宝绿色的光芒似乎就要燃烧起来,逐渐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默可马上就会回来。”她几乎喘不过气地低声说。
“那又怎么样呢?”
“所以你如果只是来看我的话是浪费你的时间。”
“你何不让我自己来下评语?”他拉住她,但是她用双手撑开他们的距离。
“不要,求求你,我和默可已经……”
“原来他和你上过床了,”他的嘴角嘲弄地斜起,“我以前就告诉你那并没有差别。”
“对我有差别!”
“是吗?我们来试试看。”
他推开她的手,把她抱了起来,他的嘴以残忍的力量压向她的。她扭动着,然后就放弃了挣扎,因为他的手臂有若钢圈。然后,不由自主地,她的身体开始响应他,而就在那一剎那间,史瑞把她推开了。
夏蕊重新跌靠在墙上,上一次不也是这样吗?就在他们找到比利之前。这只是他所说的一种残忍游戏吗?
“好了,我想问题已经得到解答了,你也是个不贞的女人,或者你只有我弟弟还不够满足?”
“你是在胡说些什么?是你吻我的。”
“但是妳也回吻了我,女人!”
她的确是的,上帝,她是怎么了?他们不是同一个男人,为什么她不能区分呢?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史瑞?”
“不要有任何的虚伪,当我和你之后,我不想有事后的责备。”
“你……你不会是想……”
他大笑着打断她的话,“我老远跑到这里来不是只想谈谈而已。”
“但是我不想要你!如果……如果我对你有所反应的话,史瑞,那也只是因为最近默可忽略了我。”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她的身体,“如果你想告诉我他已经厌倦了你,恐怕我无法相信。”
“我没那么说,我们有过一场争执──因为你!”
“为什么?或许他猜到你一直渴望着我。”
“多荒唐!你一定非得每次都下错误的结论不可吗?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他的行为有时候和你看起来那么像……噢,我不想向你解释这些!我不喜欢你的任何事,你是一个冷血又无情的男人,史瑞,我讨厌你的自大,你使我想起我的父亲,虽然他没有你的粗鲁,我有了默可还会想要你一定是个白痴。”
“甚至是他忽略了你,甚至是他或许会继续不理你?”
“甚至是他永远不再碰我,”她坚持说,“他又温柔又体贴,他不会想强求我不愿给予的东西。”
“但是他也能像我一样使你兴奋吗,美人?”
说完这句话,他又紧紧的抱住她,她已经准备好和他对抗,向他证明她真的不想要他,但是他出乎她意料之外地以无比温柔的唇在她嘴上移动,他使她又想起了默可,她的反应就像对默可一样。
史瑞结束这个吻,但是他并没有移开,他的眼睛专注的审视着她,使她几乎融化。
“你或许以为你宁愿要默可,美人,但是你的身体不在乎我们两个人当中是谁把你带上床,你和我知道,我想现在也是该让默可知道的时候了,你的床是当默可回到这里时发现我们的最好地方。”
“不!”她叫喊着说,他抱起她走向卧室,“噢,求求你,史瑞,请你听我说!”她拚命捶打他的胸膛直到他停下脚步为止,“你吻我和他吻我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你们是双胞胎的缘故,但是如果你肯离我远一点让我冷静思考的话,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你我宁可要默可,你或许可以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但是我会恨你。”
“我该因此而觉得不安吗?”
“是的!我不是不贞的女人,我只要默可一个男人,你要我怎么求你才肯离开我呢?”
“你会求我吗?”他温柔的问。
“是的。”
现在他是胜利了,她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他只是想屈辱她,她从未遇过如此可恨的人,她哭了起来。
“有这个必要吗?”史瑞粗鲁的说,把她放了下来,夏蕊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真的找到制服这个男人的方法了?她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