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琳很高兴,她伸手去拿纸要跟他的赌注且再加注,但杰迪阻止她。
“我不接受另一张借条了,可琳。”
“为什么不?”
“因为我知道你会找谁替你还债,而我不认为他会很高兴。”
“我父亲绝不会知道的,杰迪,因为我不打算输。”
“这是个机会游戏,可琳,”他淡然地警告她,“只有一种牌是打不倒的,你可能没有胜算喔。”
“你是怕我可能有吗?”她挑衅着他。
“你对你的牌那么有自信?”
“我是。”
“那真是太可惜了,因为你没能力跟了。”他事不关己地说。
她的脾气爆发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加注,如果你不打算借我钱继续跟的话?”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暴怒,“是你自己加我注,而让我有机会再加注的呀,你自己也建议一个五千美元的借条极限,我可没同意借你更多啊。”他从容地提醒她。
“我是指每次赌注!”
“呃,我却不是。”
“你卑鄙、下流,杰迪·布克,”她怒冲冲地说,“幸好我已经决定今晚之后不再见你了。”
“你真是输不起,是不?”他嘲讽地说。
“那根本毫无关系的!”她怒道,一脸激怒,“我早就打算在回家的路上告诉你,那并非针对你:至少,在此刻之前!但你刚在我眼前证实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他以微笑令她震惊,“老天,女人,你真以为我会,是不?我不认为我见过像你这么天真的人。”
可琳满脸通红,但却挺直背脊且尊严地站起来,“好,现在你侮辱我。哼,我不必再听你的了。”
她动身要走,但杰迪伸手倾过桌面抓住她手腕,“坐下,可琳。”
“我不要!”
“坐下!”他以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声音命令道。
她照做了,但先甩开他的手,然后她等着,眼睛像晶闪的翡翠般地瞪着他。
杰迪靠回他自己的椅子,伸手人另一个口袋,掏出几张白纸条。他把它们丢给可琳,而迎视她那杀人的瞪视。
“既然我们两人在今晚之后互不见面,请你现在偿还这些借条。”
她捡起纸条,惊恐地认出那是她欠赌坊两千美元的借条,现已由杰迪·布克付清取得,她眼光指责地转向他。
“你怎么拿到这些的?”
“我买了它们。”
“为什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要收债了,包括你刚刚签的那一张,七千美元,小姐。”
他叫小姐有着明显的不屑,令她打颤了。
“如果我在这里已还清债务的话,他们今晚为什么不让借了?”
“因为当我买你的借条时,我告诉他们你的信用不可靠,”他流畅地说,好像那种事是家常便饭似地,“要说服他们并不难,因为你自己并没去偿清借条。”
“你竟敢?”
“我还以为我是帮你忙呐,因为他们会很快就找上你爸爸去要债。我会找你解决,不是你父亲。”
“而你明明清楚得很我没有一点现金,你教我今晚怎么还你钱呢?”
“但你是有些东西可卖的。”
“原来我爸爸是对的!”可琳倒抽着气,“你是想控制造船厂,想想我还替你辩护呐!”
杰迪脸色一沉,“你父亲那么说?”
“他肯定是。他今晚告诉我说,你可能想操纵我以控制公司,他说对了。”
“那就是你决定不再见我的原因罗?”
“是的。”她撒谎,采用那藉口比解释别的容易多。
“呃,你父亲错了,可琳。”杰迪也撒谎,口气出奇地温柔,“而你自己也欠思考地相信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怀疑地问。
“我不打算买你的表决权,那不是我想向你要的。”
“不然是什么?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杰迪的眼神莫测高探,“你有你自己,还有你到楼上去一小时的时间。”
可琳情不自禁地笑了,“你不是认真的。”当他没说什么时,她跳起脚来,她羞辱得脾气大发,“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你不认为你值得七千美元吗?”他冷静地问道。
“我的价值是毫无疑问的!”她气咻咻地叫,手抓住桌面以阻止颤抖,“你下流得竟然建议这种偿债方式!”
“这是你唯一的权宜之计。”
“明天我会给你钱,每一分一钱!你就必须等到那时候。”
“我不打算等那么久。”
“我也不打算同意你的条件!”她坚决地斥道,“而且你也拿我没办法,布克先生。”
他眼中有丝狠毒之色,那早该警告她了,“相反的,我会收足欠债,不管你同意与否。”
“你不敢。”她紧张地说,若有必要,室内的人会保护她。
“那是个挑战吗?”
可琳看到他那坚狠的表情不禁畏缩了,“不,不是的。”
老天,他打算收债,她害怕地想着,当然,有人会阻止,但那造成一场好戏,她想保密都保不了的,全市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议论纷纷。
“你为何犹豫呢,可琳。你只花一个小时就可以省下七千美元了,我想不出有多少女人能要求这种价钱。”他的唇角稍微往上弯,“或是你反对有人付钱买你通常免费供应的服务呢?”
她倒抽着气,他真的把她想成那么坏吗?哼,她才不在乎他的龌龊想法呐,不管怎样,她可不打算屈服于他的命令,但她的确必须在不引起难堪的场面下摆月兑这情况。
“你未免把我看得太低了,”她以强装愤怒的口气说,“也没给我一个扳平的机会。”她低头看看桌子中央的筹码,然后她眼前桌上的纸牌,而怂恿地笑着,“现在如果你肯让我欠债一万二千美元,而让我跟了你的赌注,那我也许会同意你的条件。”
“也许?”
她笑得更开心了,因为她知道她不会输的,“我会同意。”
他往前倾,“那么这一次不会有误解罗,让我讲清楚我的条件,如果我赢这一手,你会跟我上楼待一个小时,而我说的可不是闲聊一小时喔,可琳,是在床上玩一小时,那够清楚了吗?”
她打起精神来,“你大可不必说得那么露骨,布克先生,我明白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那么你同意?”
“是的,你呢?”
他点点头,而她胜利地笑了。她夸耀似地掀开她的牌,期盼着他挫败的表情。但它并没出现。反之他笑着回看她且摇着他的头。
“不够好,可琳。”
她不相信地瞪着他掀开的牌,钻石的同花大顺,赢了她一筹,这是不可能!
当她好不容易抬头看他时,眼睛像要杀人似地闪烁着,“你作弊!”
“你如何证明?”他问道,一面把钱和借条收人口袋中。
“你作弊,是不是?当我离桌时,你换了你的牌?”她愤怒地指控他。
“我重复一次,你如何证明呢,可琳?”
“我不必证明我就是知道!”
“那不会有啥不同的。牌上说我赢了,而现在你要偿债了。”
“除非你死!”
可琳抓起钱包,跑出房间。赌室外的暗走廊空无一人,通往二楼的楼梯就在人口旁边,所以不赌的人可以不为人所见地溜上二楼。可琳从未像现在这样意识到那道楼梯,她打颤地经过它,听到一个高音阶的女笑声从上面传了下来。
她应该躲到上面而让杰迪必然地在街上去找她吗?他一定会认为她是往外跑的,但她就是无法让自己走上那楼梯,如果她能说服杰迪的车夫送她回家,那她就会把他丢在赌坊裹了,那样比较好。
可琳打开入口门时,却只让它在她面前拽上,杰迪的大手压在门上,他的手臂横过她肩上,她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