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瑞冷冷地瞪著她好久后终於答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小姐,那么是我该把门上锁的时候了。”
斐娜脸色灰白。“你不会的!”
“我会的,”他答道,口中有冷刺。“既然我没别的事好做,今晚就亲自加上个锁。”
“我只是逗你的,戈瑞,”斐娜故作轻松地说:“你可以信任你的狗。”
“我不信任的是你。”他指出,忿忿地走出门去。
“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她生气地问。
他在门口转身,那抹嘲笑又浮上他唇角。“不是我把你关在这,是你自己。你只要听我吩咐侍候我,就可以享受别的奴隶所拥有的隐私权。”
“你这狂妄,讨厌的猪!”她吼道,手握拳头站起来。“你会先下地狱的!”
“你是个顽固的妞儿,”他不在意地讽道:“但你会发现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他走出门去,留下气得发疯的斐娜,於是她端起整杯牛女乃抛向门去。看到零散的碎片,她并未停在那儿。她眼露凶光,又翻倒了小桌;整桌食物散了一地,狗儿也避开了。她毅然走到床边把床单撕开,然后走向戈瑞的柜子,把里头的东西翻得一房子都是。
由於专心於她的发泄,她没有注意到戈瑞回来。她从身后被抓且投到床上去。
“你的脾气就像小孩子,而不是我所认识的女人!”他吼道,跟著她来到床上。
当斐娜转身面对他,他正跪著举手要揍她。她不畏惧地盯著那拳头,激他尽避使出来。但戈瑞犹豫了太久而让冲动过去了。他低咒地放下拳头离开床,然后盛怒地低头瞧她。
“你耍够脾气了,妞儿。你得在傍晚前整理好这房间,不然今晚你势必饿著肚子上床。如果你认为饿一晚没关系的话,那么再考虑一下,因为除非工作完成,不然你将一直没东西吃。”说完,他拽上门离开了。
“我该怎么办,狗儿?我该不顾一切饿坏自己吗?我并不喜欢,但却可让那独裁者知道他不能命令我,去他的!”她叫道:“他为何要对我这样?他会撕下我的自尊踩到地上!”
在这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她想著。如今他会让我挨饿的。是的,他说出的话是不能收回的,这次我得让步了。
☆☆☆
瓣瑞登上小山坡,让马在那儿休息。他双手理理蓬乱的头发,他一整天都卖力地骑马奔驰,有时甚至不知身在何处,任由马儿带著他跑。然而戈瑞仍未消除心中重压,那从他离开不逊的斐娜之后就好重了。她的命运,他要的那一个,就像朵黑云罩著他。
他为他所说的话咒骂自己不下百次,那些话很可能结束那女孩的生命。她真会那么顽固吗?而且为了那些不值钱的尊严?他该顺其最初冲动,狠狠地揍她。但他一想到要打她那美好的脸蛋就毛骨悚然了。如果他回到房间发现它还很乱,怎么办?如果这次他再让步,他将永远管不了这女孩。如果他们俩都不让,那女孩会死……如果他多了解点她的个性,那么也许能预测她会如何反应。但谁能点醒他呢?
“笨蛋!”他大叫:“该有人能告诉我些那顽固女人的种种啊!”
瓣瑞转向他父亲房子的方向。不多久,他走入艾西尔那漫烟的大厅,看到他父亲和浩夫正下著棋,他母亲忙著缝衣服。
“呵!什么风把贸易王子在这时候吹到我们寒舍来呀?”浩夫逗趣著,“我还以为你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数财产上哩!”
“不,一半就够啦,”戈瑞回逗著,虽然他没说笑的心情。“我是来跟一个新奴隶谈话的。”
“只是谈话吗?”浩夫问道,然后拍膝捧月复大笑。
“够了,浩夫,”艾西尔严肃地说,因好奇心激起,他转向戈瑞。“哪一个?”
“斐娜同族之一,”他答道:“哪一个都没关系。”
“哦?”
瓣瑞苦著脸。“爸,我看得出你脸上的疑问,但别问。现在有问题要解答的人是我。”
“斐娜的同族吗?”文西尔笑著应道:“你要多了解她,是吧?”
“是的,我要知道她的自尊到什么程度。”他承认道。
“你不对劲吧,戈瑞。你对那女孩有问题?”
“你可别光说著我——是你欣赏她的精神的。”戈瑞顶嘴道:“你真以为她会适应这里的新生活吗?”
艾西尔叹口气。“那你是不喜欢那女孩罗?”
“我还没决定她在床上给我的欢乐是否值得她给我的麻烦。”
“把她给我,”浩夫插进嘴,“我会知道该怎么应付那好强的女人。”
“你会把她的精神和意志破坏无遗,”艾西尔对他大儿子说:“一个有精神的女人是值得拥有的,但必须温和驯服,而不是摧毁。啊,戈瑞,如果她为你付出忠心的话,那将是无人能比的。”
“你是经验谈吗?”戈瑞问道,温和地看向他母亲。
“是的,”艾西尔低笑,“虽然我知道我不值得那种忠诚。去找你的答案,儿子。那些女人在后面。”
☆☆☆
瓣瑞离开他父亲的房子时,觉得比来时更迷惑,更不高兴。蒂拉的话令他不舒服,他带著一般低气压回到家。几分钟后,戈瑞来到他房门前,犹豫一会儿,猜想他会在里面发现什么。他以一手端著食物盘,一手扭开门把走了进去。狗立刻来到他脚边摇尾巴。
“去吧,狗儿,你的晚餐在楼下。”他等牧羊犬冲出房间才用脚关上门。烛台上只点著一根腊烛,但在昏暗中他看得出房间整理好了。他颇为惊讶,极目再找,看到斐娜坐在椅子上瞪著炉火。他放下托盘后走向她,看著她,重新想著她姊姊说的是不是真的。斐娜只是跟他玩花样吗?再说,她又何必说话呢?
“你为何拖这么晚呢?”斐娜问道:“我饿坏了。”
他苦涩地猜想她是否因饿了好一阵子,受不了了,才整理房间。“啊,是晚了。”他答道,走去添火,然后站起来等著攻击的开始。当它没立刻袭来时,戈瑞沉思地瞧她且走到桌旁去加入她,终於感觉到自己的饥饿。吃饭时,斐娜一直沉思著,眉头微皱著。
“那么,你是有事耽搁了?”她终於问道。
“不,我只是忘记你会等我回来。”他相当锐利地说。
然而她突然笑了,弄得戈瑞一头雾水。“好,我很高兴你能轻易忘记我,维京人。”
“怎么说?”
“没什么!”她笑著回问:“你以为我喜欢自己缠在你脑子里吗?不,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不管是好是坏,我不希望在你心目中有分量。”
“根据你至今的行为,小姐,你证实这点的方式可真奇怪。”
“那么我是在你心中罗?”她无邪般地问,声音中有笑意。“真抱歉,戈瑞。我想我是该改变我的方式了。”
他放下食物狠狠地瞪著她。“你在玩什么花样,妞儿?”
“没花样。”
“那你是说你现在要服侍我啦?”他问,茫然於这突然的改变。
“是的,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任你差遣,戈瑞。赢得这胜利,滋味好不好?”
基於某种原因,他觉得输了,但他绝不承认。“很高兴你终於讲理了。”
“你可曾让我有所选择,戈瑞?”她略带苦涩地反问。
当她眼光避开他继续吃饭时,他观察著她。他仍然不明白这改变。在那么坚决的反抗之后,在她毅然面对挨揍之后,他还以为她至少会忍受几天不吃才屈服的。难道这真像她姊姊说的,只是一项试验,好瞧瞧她能嬴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