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防卫的女人,小姐——顽固的奴隶!”
“哦哦!”她尖叫,开始冲向他。
“站住,妞儿,如果你珍惜生命的话!”
她根本不听,只想伤害他而已。但当她听到床上传来的低吠,她真停住脚步了。她惊恐地望向那边,看到一只壮大的白牧羊犬蹲在床上,正向她龇牙咧嘴。
“如果你再攻击我,小姐,它会立刻咬住你喉咙。”
“叫它出去。”斐娜害怕地低喃著,脸色死白。
“不,我不想。这狗正是预防你淘气所需的。”戈瑞冷笑道。
“你不能留下我和它在这里!”她大眼望著他。
“只要你好好待著,它不会伤你。”戈瑞在门口停住,脸上有著逗趣的好笑。“我们还没缠斗哩,斐娜·卡马汉。但时候一到,我相信我会引以为乐。”
她暂时忘记那只狗而斥道:“我也一样,维京人!”
瓣瑞开怀大笑,望向床上的动物。“好好看住她,狗儿。”他露齿而笑,然后关上门,留下女孩与大狗独处。
第四章
从阳台门吹来一阵冷风弄醒了斐娜。她打个冷颤,然后赶快把的脚缩进长裙里。正当她缩成一团取暖时,房门打开了,而斐娜抬头望去。戈瑞端著一大盘食物站在那里。他命令牧羊犬出去,然后用脚把门踢上,再将盘子放在桌上。
“你干嘛反对新鲜空气,小姐?”他酸刻地问,去把阳台门打开。
“那你又为何反对暖和点?”她轻率地顶嘴。
突然,他朝她笑了。“如果你认为这好天气会冷的话,妞儿,恐怕来冬你有得受了。”
她因他的话而打颤。她怎么受得了即至的冬季呢?远在北方,又长又冷的月份将不像家乡那么舒适哩。而如果温德汉和戈瑞所说的是真话,那将不会有阳光可融雪的。
“来吃吧,小姐。”戈瑞说,拉两张新椅子到桌边。
“你的客人们终於散了吗?”斐娜口气鄙夷地问。
“是的,我家已安静不少了。我们先吃,然后再谈。”
她怀疑地看著他。“谈什么?”
“你和你这里的新生活——你该做些什么。这一次我们把事情了结。”
哦,老天!她觉得另一个战争来到了,而事实上她还没心理准备。难道她得永远任他摆布吗?自从她父亲死的那天起,她没有过一日的平静,而她是那么渴望它。
斐娜叹口气,加入戈瑞坐在小桌旁。他带来两大盘日常早餐,还有热的土司面包。当斐娜伸手去端她的杯子,发现里头仍是热牛女乃时,她愁眉苦脸了。
“你把我看作什么?还像给婴儿似地给我热牛女乃?”
“我自己也喝牛女乃,小姐,”他答道,“这该是有益健康的饮料。”
“我讨厌牛女乃!”她怒道,“这里的女人不准喝酒吗?”
他往后靠著椅背,唇角有抹冷笑。“呃,她们可以的,但奴隶不行。”
她有股强烈冲动想把牛女乃泼到他脸上,洗去那抹冷笑。她迅速一想他会有何反应,然后决定最好不要。她再次诅咒命运,埋头猛吃,似乎把它当成戈瑞了。
瓣瑞一面吃,一面静静地观察地,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要激她发脾气并不难,只要提到她的新身分就够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这么骄傲狂妄,而他还不见得喜欢她属於他的这档事呐。
他记起初见她的那一夜,她的脸是那么孩子气,美得不像真的。但接著他又回想起昨天她在楼下的样子——全身冒火,顽抗的神态。即使那当儿,他不得不欣赏她的美,灰眸中激闪的火花,气得泛红的脸蛋。看到她和母亲争论令他愤怒到极点。但接著他停下来听她诉说所经历的惨事时,他的愤怒消失了些,却又立刻因她威胁他哥哥而高涨。
想想他的奴隶竟敢冒犯他的家人!然后他母亲又护著她,阻止他施行她该得的毒打。不过,幸好他母亲在场,不然他在盛怒之下铁会狠狠地伤害这妞儿,而事后再悔恨。
“呃,现在你要颁布法令了吗?”
她那傲慢的问题令他好笑,“你会听我的吗?”
“我会先听听你说,然后再给你答案。”
“很好,”他说,再次往后靠。“首先,不准再乱发脾气了。”
“我没乱发脾气,维京人,我说出我的意见而已。”
“你嘴叫的维京人非常刺耳,小姐,我不想再听。”
“我才不叫你主人!”她斥道。
“这点我让步,”他答道。“我有个名宇,你可以叫它。”
“我也有名字,但我从没听你那样叫我。”
“很好——斐娜。”他笑道。
她唇角也掠过一丝微笑。“跟你决定事情并不难。”
“哦?你的观点该保留到我们结束时才说。”他应道,看著少见的笑容消失。“现在,亚美建议你该跟其他两位女性住一起。珍妮和玛佳住在马棚后不远的小木屋,你将与她们同宿。你在那里睡觉和消磨自由的时间。这点你同意吗?”
“同意。”
“好。你的工作和其他女性一样,你协助煮饭、清扫、挤牛女乃、磨玉米。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可做,因为这家并不大,而你只侍候我。亚美在这里时会指导你,她不在时,珍妮会教你做。而因为我没太太,所以你偶尔也要帮忙缝补和裁制新衣服。”
“就这样吗?”斐娜冷漠地问。
“是的。由於我未婚,所以没有小孩好照顾,也没有女主人好侍候。你只要取悦我就行。”戈瑞答道,以为她没异议了。
“你所描述的职务都是女人的工作。”
“当然。”
她平视他,试图保持冷静。“你说得没错,我该保留我对这会谈的观点,因为如果这是你给我的唯一选择,我们永远不能达成协议。”
瓣瑞皱著眉头,瞪著她。“你拒绝工作?”
“我告诉过你,我不做女人的工作!”她粗声说道:“我从未做过,也不会去做。”
他倾身向前,眼睛眯紧,正在冒火了。“你会的!”
“不,维京人!我不会!”
“你吃的东西,你穿的衣服,都是我的!你睡的房子也是我的!”他站起来吼道:“如果你不赚取所需,小姐,那你对我是无用的!”
“我会赚取所需的。”她以突有的冷静口气令他吃惊地说。
“怎么赚?绝不会在我床上,如果你有那念头的话。”
“百分之百,那永远不会发生。伊林已同意只要你批准,我可以帮他照顾马匹。”
“你什么时候跟伊林谈过话?”
“你回来的第一天。”
“那天你受命待在裁缝室的!”
“我不习惯行动受限,维京人,我也不听命!”
“呃,你得学学,妞儿。”戈瑞粗率地应道:“至於跟伊林工作,那是免谈。”
“为什么?”她质问著,“你说我必须赚取所需,而我已告诉你我所同意的工作。我懂马匹就如我精通武器一样,而且我不反对清理马棚,因为我以前做过。如果那还不够,我也能狩猎。在家时,我供应餐桌的肉,在这里我也能做。”
“那是你才能的极限了吗?”他讽刺地问道。
斐娜突然露齿一笑。“不。如果你有个仇敌,我可替你杀死他。”
瓣瑞大笑出声。“你真惊人,妞儿。你真的想做男人吗?”
她怒视他的嘲讽,声音暗哑。“我对自己的作风无能为力,我是这样被养大的。”
“呃,你得改变作风的,小姐。”
“你不让步?”
“不,你要在屋子里工作。”
斐娜站起身来,挺直肩膀,昂起下巴。“那么你是让我除了离开别无选择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