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恢复常态,证实说:“并非前不久的事,从苏格兰回来时就发生了。我没有马上告诉你,因为……因为我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你的感觉相当迟钝,甚至没注意到这些?”
“可是,你一直沉默得……反常。”
描写她现在的失态,这是一句很好的话,但是她极为冷淡他说,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正常,他仍旧不相信她,他可能认为她从一开始便在撒谎,她根本没有怀孩子。所以,结婚就没有任何道理。
“为什么你要纠缠我?”她问,“你难道没有见到我难受吗?”
“我原本认为你可以轻松了。”
她抓住对方的暗示,抬起头来,正视着他:“我当时想要那个孩子!”
“没有,你没得到。”
“当我做事时,别对我说做不到!”
他为对方明显做戏的样子而叹息:“梅根,显然没有孩子。
这是一个错误。”
“除此之外,还有何说?”
“我们还可以有孩子。”
“不,我们不会有!”在这一点上,她终于真正地大叫起来。
叫出内心的真实感受,眼泪真地流了出来。
他的表情立即变了,从漠然到真正关心:“梅根……”
“别碰我,”她说。这时,他走到她近前,不容抵抗地将她拉到胸前。
“梅根,别这样……求你啦!”
“我恨你,”她在对方的脖子下大声叫着,一把抓住他的外衣。“我想要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以前可能不想要这孩子,但是现在我要。”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再用过去的语言在说话了。
“对不起,我能做什么,请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要,你什么都不能做……搂紧我,德夫林。”梅根在他有力的拥抱之中,眼睛大睁着。从那尴尬的蝶蝶不休,到近乎死死地抓住。她恬不知耻地抓住这个时机,意识到她可能永远失去这种搂抱。没有任何理由,绝望中的她希望那双手臂最后再搂抱她一次。
为了安抚她,他努力他说些哺哺温柔的细语。随后,他开始吻她的太阳穴,前额,湿润的双颊。她知道自己的确在利用他。
但是她并不介意。再多一小会儿足矣,她还何求?
忽然,她感到自己的眼泪流到他的唇边,他的嘴正巧与她的碰到一起,一次避开了,再来二次,而当她无法抗争时,只好停在那儿,接受那逐渐深沉的吻。她更加使劲地抓住他的外衣,以免他恢复理智后,让她离开。他没有。
他轻而易举地激起了情感的再度爆发。其来势之凶猛,令人眩目,胜过久别后的感觉。梅根忘记了她的阴谋,忘记了她假装出来的悲痛欲绝。在如此引人神往的快感欢悦下,没有担心,没有思维。
这就是她当时注意到的一切。她的身体猛然柔软起来。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现在月兑去了。她此时已经意识不到这些,直至他炽热的皮肤贴到她身上。随后,仅仅是迷迷糊糊的奇特意识,因为在这期间,德夫林保持着神奇的、令人陶醉的吻,她根本无法思维。
事先的感受是舒适,现在则变成炽热的烙印,他的手再也不老实起来,在他抚模过的地方,又激发起新的欲火。那手抚遍了整个地方,逗弄,激发,以致她的脖子舒服得发颤。他的手从胸前抚过,沿着小肮直到她的世界的中央地带。
梅根睁开眼睛,恢复了常态:“该死,德夫林,你为什么与我?”
这问题荒诞之极。他已经不再用那冷漠的语调说话,他贴近身说:“我用最古老。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安慰你。”
“你破坏了每一件事。你不是打算解除婚姻吗?现在,你又不能啦?”
他从她身上生硬地站起身,急剧的动作表明了他的愤怒。他猛地拽回自己的衣服,转回身来看着她。这时,她发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的确怒形于色。
梅根想拉过些东西来遮住身体,好似要挡住他那愤怒的眼光一样。但是,什么都没有。他与她在卧室的沙发上。她自己的衣服堆放到相当远的地方。
“这就是你所追求的?”他问,“解除婚约?”
“肯定是的,”她不自然地回答说,“那不也是你需要的吗?”
“此时此刻,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不过,你这时提出来,已经太晚了。”
“不……不,如果你忘了这件事。”
“哦,不,亲爱的,我不准备忘记这事,”他冷冷地回答说,“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再度怀上孩子。”
“不可能再出现这种事情,”她哺哺地反驳说。她再次意识到她可能会给他说实话,她怀着的孩子并没有流掉。但是,不是今天晚上。
“那么,让我来提醒你,这话听上去应该是熟悉的,小丫头。
你与我捆到了一起,只有死神才能将我们分开。我不准备为了让你好过而早死。”
“好,这态度不错?”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叫起来,这时他正从房内大步走出去。
但是他转回门廊,最后一次反驳说:“如果那该死的婚约真的解除了,你岂不当不成公爵夫人啦?”
“我知道,你这个蠢男人,”她回答说。但是他已经砰地关上了房门。
德夫林第二天早上离家前往伦敦。迪奇前来找梅根到小卧室去用早餐,梅根这时才发现他已经走了。那小卧室远比正式卧室更显温馨。熏衣草香弥漫在室内。衣柜内。她既然住在这儿她就应该考虑有所变化。但是她无心花德夫林的钱。
“你们不会分别得太久,”迪奇对她说,“因为我们也将去伦敦。”
“我们。”
“是的,我告诉过德夫林,我带着你去买东西。他可能等着陪我们。但是当我提到这事时,他显得焦躁。别管它。我们到城里的寓所内与他会合。”
我赶走了他,但是我在心里则总是赶不走这个可爱的男人。
你敢肯定吗?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处理他的工作了。你知道男人多么热爱工作啊!
这男人那么鄙视我。
他昨天晚上并没有鄙视你。
所以,他喜欢与我长时间地。事情虽说无意,但是毕竟发生了。
当时,你为什么不继续努力,让那事“再度发生”呢?
因为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也不会带来伤害嘛。
“一开始最少得要30件衣服,”迪奇当时说,“当然,还得有新的长睡衣。”
梅根希望自己不要过份地追求物质,因为那已经大多了。
“我不需要购置全套新装,迪奇。我已经将其它东西送回家里。
我的服装总是越买越多。”
迪奇不赞成地摇摇手:“服装穿着不会多到有个够的时候。
再说,在舞会上正式宣布你们的结合后,便会有来访者搞得你应接不遇。罗思斯顿公爵夫人应该具备受人推崇的形像。你没见到你衣橱的体积吗?”
梅根一直想搞清楚房间为什么那么大。“照你的说法办吧。”
她勉强地让步了。
“我负责。”这时,拥有亡夫遗产的老公爵夫人扬扬眉,“我得拖你去选、试合身的服装。这些天来,我都觉得事情有些烦人。你肯定知道哪种颜色适合你?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喜欢桃红色,对吗?”
迪奇显得十分不安,梅根让她放心他说:“桃红色特别显我的雀斑。”
老妇人的眼睛大睁:“还不知道有这种可能。”
“是的。”
“你这个顽皮的姑娘。”迪奇咯咯地笑着说。
现在,梅根担心起来。“还有个问题,我的头发是否……是?
德夫林将此叫作‘红得可怕’。有一次他在谈论时,发表过这种见解,当然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公爵。他当时说,公爵不可能带着一个长着满头红发的女子出现在公众面前。我还记得他当时说的原话,这个女子长着一头最不时髦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