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为之掉眼泪,如果我……”
他再次摇了摇她:“梅根,别气我。别以为我想娶一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尤其是她根本不将我放在心上。但是我没有选择,你也没有。”
“这不公平!”她大声说,“你不能给我提供我想住的大房子,我太气不过奥夫人了。你能提供的一切,还是我们家的马厩。再说,你也不爱我,你可能只想娶我,因为你认为那将是你通往上流社会的阶梯。但是,你知道吗,这行不通。联姻不可能将你塑造成绅士。会令你……”
“够了,小丫头。”他冷冷地打断话头,“任何自卑都会令我倒胃口。我早就勾画过自己的未来,但是并没有考虑过你。你除了考虑自己外,甚至就想不到别人。你想怎么样。”
他知道,这样是不公正的。他从泰勒处了解到她的一些情况,她间或也会替别人作想。但是,她想高攀他的心理近乎歇斯底里,从而极大地伤害到他的自尊。当然,从她的角度来看,他是没有前途的,甚至还不如一个没有头衔的绅士。所以,他显然不宜做她的丈夫。实际上,他正是她梦中的情人。
他知道应该告诉她真相。她的苦恼随之可能变为欢乐,最少她是这种人。如果他那么做,纯属讨骂!她竟然找养马人来满足她的性好奇。她要嫁的,只可能是养马人了。
在他问完话后,她一直凝视着他,随后脸红了起来,因为他指责她。“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你。”她这时间,“你知道本地区有多少绅士向我求婚。”
“既然你已经不是处女了,谁都会掉头远离的。”
“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改变主意,不是吗,所以,你可以继续为实现你伟大的人生计划而努力。我则不打算将问题搞复杂了。”
她似乎正是这样想的,德夫林因此特别气恼,愤怒地摇着她。“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自我牺牲精神,丫头,只要你怀上我的孩子,你就嫁不出去。我们私奔到格吉特纳·格林去。”
“什么?”
“我与你父亲谈谈,他肯定会同意的。”
“不,他不会的。你疯啦!”
“这样一来,婚姻便蒙上罗曼蒂克的色彩。否则那些流言蜚语就会将你淹死的。搞得你在临盆前,度日如年。”
“闲言碎语是会将我淹没的,因为我下嫁了养马人。”
“那么说你同意了?”
“我没这么说,”她轻蔑地一哼,“我不可能在马厩里过日子。”
“我在什么地方生活,你就在什么地方。”
“我估计咱们可能只有一问卧室。”
“我不打算搬进你父亲家里!”他最终明确表态。
她好似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继续固执己见他说:“尽避要花不少钱,但是我们还得为你换上全套装柬。啊,这是怎么回事呀?在所有人眼睛中,你也不会被当作绅士。再说,你实在是该死的暴徒。你自己听说过吗。”
“我开始认为:我是独一无二的。”他冷冷地回答。
“在这儿,我正努力寻找某种妥协办法,但是你不给我机会。”
“不,你的所做所为,正是你那恶习的表现,你认为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是吗?你这种恶习必须改掉,梅根,但是我讨厌由我来改正你的恶习。”他这话说得有点悲愤,“作为妻子,应该按着丈夫的话去做,而不能自行其事。”
“这正是我不嫁你的最佳理由。如果你爱我,你就得给我欢乐,你并不爱我,所以你搞得我处境悲惨。”
“我不会让你将来过得悲惨兮兮的,”他掷地有声他说,“我要让你将来成为我的妻子。这两句活不是同义词。”
“以你的处境而言,它们不可能不是同义词。”她的固执令人哭笑不得。
德夫林“真正地”摇撼着她的身躯,随后放开手:“回家去,梅根。收拾好行李。我与你父亲交待一下后,咱们就走。”
“你是认真的。”她略显意外他说,“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取得我父亲的同意,答应你娶我?你在做梦,德夫林,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取得他的首肯,那就是你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如果这仅是你自己的打算,怀上没怀上孩子都没什么不同。他会为我另选佳婿。”
“那么,我们是否让他决定呢?如果他同意,你就得接受现实。”
她的眼睛瞇起来,面存疑虑:“你不会像对我一样,威胁他吧。”
“该死,我没有威胁你!”他哼了哼,好似他的回答只能证明她的观点。所以他继续说,声音并不大,“我并不打算威胁你父亲。我们可以打赌。”
“可以,”她故作高雅,声音尖厉,无外乎想高做地表明她的看法,“但是还不到收拾行李的程度。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得不到他的认可。但是我仍旧认为,我不会嫁你。”
“但是如果他说可以,你就同意。”他间,想清楚地知道答案。
“对此,我已经回答了。”
“好,那么你考虑与我打赌了。”他将她拎起来,给了她一个短暂的、重重的吻。随后,他将她放回水中,转过她的身体,轻推她上岸。
她走上岸了。但是在走出水面后的半路上,她转过身来要说些什么,终于注意到他的现状。“上帝啊,德夫林,你怎么赤身的。”
她那惊讶的表情尤为重要。她当时之生气,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子。这个身体曾搞得她意乱情迷。他开始朗声大笑起来,而且笑个不停:“你恰好是穿着衣服走人水中的。”
正是那样,对他的幽默,她本来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想继续在苏格兰待价而沽已经不可能。在此事成行之前,梅根只好无数次对自己这般重复说。他们横穿全国,一路上风景变幻。他们的身后又甩下了几英里了。他们正稳稳地北行,前往苏格兰结婚。
他们随行带着一个下人,后者负责将马车赶回去。因为在德夫林的计划中,只要见到一辆体面的四轮马车,他们便立即租下来,在萨默塞特,他发现一辆比体面的马车还体面的马车,他让她留在小客栈中等着。回来时,他带回了塞奇梅埃勋爵的豪华家用马车。门上标有一枚武器标志的徽章,勋爵的私人车夫也随同前来。
梅根半信半疑地打量着这马车,敦促德夫林作出解释:“我对勋爵说,我们遭到了强盗的袭击,所有的钱财、衣服都被抢光了,其中包括我们的马车。”
“于是他出于好心,将自己的四轮马车交给你?”她嘲讽他说。
“我告诉他,我是罗思斯顿公爵。否则他不可能鼎力相助,甚至还添派了一个赶车人。你知道,我的长相极像圣·詹姆斯先生。”
“记住,我见过他!你与他毫无相同之处。”这等于告诉德夫林说,如果他说天是蓝的,梅根就会坚持说天是绿的。
如果她的旅伴令她无法容忍的话,最少那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可以接受。由于有“凯撒”一路跟着,德夫林便可以随时在车外;
骑马走一段路。
梅根想带“安布罗斯先生”随行,但是德夫林婉言拒绝了。
他这时已经替她作主了,尽避还没有正式成婚。与这种人共同生活,将来不可能捏到一块儿,因为与他一道旅行就这么糟糕。这次旅行相当漫长,到苏格兰,到著名的格吉特纳·格林,大约有3m英里之遥,那儿,对渴望结婚的情侣来说,是理想的地方。
所以,他们纷纷赶往此地。有些情侣们因为难耐三个星期的等待,因为结婚预告需要公布那么长时间。也有些情侣是由于得不到父母祝福——当然,梅根是得到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