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离开房间,樊情才收回视线,“你要女儿?”
“呵!我可没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表情罢了。”
他夹菜放进她的碗里,却因她的话,一手停在半空中,愣愣的望着她。
“那如果我有身孕了呢?”
樊情被他这难得一见的表情给逗笑了。
樊天瞪着她依旧平坦的小肮问:“你有身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你救我回庄的那天,我才发现的。”心情愉快的樊情拿起自个儿的瓷碗吃起饭菜来,还不忘回答他的问话。
樊天眯起眼,停下欲吃饭的念头,“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你现在才跟我说……你就不怕因为我这一跳而发生什么事?”
樊情听见他压抑怒气的口吻,对上他的眼,“我不晓得你打算跳崖。”
“但你依然不打算告诉我?”怒火在爆发的边缘,樊天起身,视她的回答选择欲走欲留。
“我找不到适当的时机。”
樊情此话一出,就见樊天拂袖而去,而她也放下碗筷。
来到窗边,她看着樊天头也不回的直往湖边而去,不禁苦笑。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吗?
苞他相处至今,她从没想过会怀有他的骨肉,也一直以为他应该不太在乎是否有孩子来传宗接代,但现在看见他如此气愤……
她是不是错了?
樊情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等她回过神,赫然感受到冷冷寒意侵身而来,她这才晓得时间已经很晚了。
尽避已是初春的季节,但愈接近子时时分,那透入的寒意依然冻得樊情全身发抖,直到被人紧紧拥住,热烫的高温顿时令她的四肢百骸都暖和了起来,她这才安心的闭上眼,不再发抖。
樊天和衣躺在她身旁,等到她就快睡着之际,他才启口。
“明天我送你去另一个地方居住,你好好在那里待产。”
樊天的话今樊情睁开眼,“我明白了。”
看样子……她当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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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天将樊情带到北方一处叫“撩理”的地方,据说这里是樊天的故乡。
樊天将她托付给—位大姊后就离开了,他像是巴不得逃离她身边的举动,第一次令她觉得难过,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因为这个男人再掉泪的……
时至今日,五个月过去了,度过了炎热的夏季后,凉爽的秋季慢慢转变而来。轻抚愈来愈重的肚子,樊情站在港口旁,静静的观看遥远的另一头,那里,是樊天居住的地方。
听大姊说,樊天现在正在重新创业,似乎打算再辟一个新的生意,因为如此,才会忙到没时间来看她。
她知道,这只是大姊不忍她伤心才编的借口。
那个男人是个狂人,就算做了生意,怕也是不会太过认真的一个人,要他一个有能力的男人重新创业,根本用不着花那么多的时间。
他在避开她,藉此惩罚她的不说。
凉风吹拂而过,吹起依旧没做妇人打扮的乌丝,黑发透露而出的面容,总教待在港口工作的男人们看得流口水。
“喂喂喂!把你的口水擦一擦,真难看!”一道豪爽的女声加入男人的视线里叫着。
“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口水流下来了?”被发现的年轻人反驳回去。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再继续盯着她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免得你被她的男人杀得不明不白的。”女人也就是照顾樊情的大姊,拿着小刀威胁的说着。
年轻人避开大姊推来的小刀,嗤笑道:“大姊,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到现在都没看到那个女人的男人出现过,我看,她八成是被人抛弃了哟!”
大姊不怀好意的拿着刀子,抵住来不及反应的年轻人的脖子,笑道:“我问你,要是你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会抛弃她吗?”
“嘿嘿!当然不会啊!早就赶紧娶回家供着了,还抛弃咧!又不是不长眼睛的,哪会那么蠢?”
“知道就好。我警告你,可别不长眼想对她做什么,小心你这条命被人拿了去。快去干活!”大姊收回刀子,再跟其他流口水的工人们吆喝,“你们也是!别想给我混水模鱼,小心我扣你们薪饷,让你们不能去喝酒。”
一听到不能喝酒,大伙儿赶紧做鸟兽散,统统干活去了。
大姊确定他们又开始工作了,这才走到樊情的身后。
不等来人开口,樊情就先声明,“大姊,我不冷。”
“嘿!你的听力真好,我都已经走路没声音了呢!”收起原本欲披到她身上的披风,大姊晃她又站在这里看着另一头,不禁开口,“要不要我代你写封信给他?”
知道大姊指的人是谁,樊倩摇摇头,“不了,他忙他的,我没事。”
“唉!怎么会没事呢?你每天不论风雨都站在这儿,搞得我那群工人成天看着你流口水。以前叫他们上工都推三阻四晚得很,嘿!这会儿有你站在这里,连腿瘸的都可以上工了,真不知道我该哭还是该笑?”大姊摇摇头,一副很头痛的说着,
樊情淡笑,“大姊该笑的,他们肯上工,对他们自己也好,总不能老是教大姊担心他们的生活家计才是。”
“嘿!就只有你这个丫头晓得我心里的烦恼。唉!那个浑小子还真舍得你一个人待在这儿。”
提到樊天,樊情的笑容又没了,她只是回过头去,静静的看着另一头。
见她如此,大姊也不好再打扰她,便悄悄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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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港口旁,樊情一动也不动的身影令樊天站定,不再往前。
冷落了她这么久,本以为她应该会学着和这里的人们打成一片,这样对她和孩子的将来都好,却在大姊传来的信上发现,她愈渐孤独。
他原本是打算将她带在身边,陪他一起开创新的事业,但听说她有身孕,那时的愤怒大于惊愕,才会像个小毛头般把她带来这里委托大姊照顾。
他以为她会轻易的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却在此刻发现自己的愚昧。
她爱他一如他爱她,只是他们两人都不擅长将这个词挂在嘴边,才会造成许多的误会。明明心里都明白对方的想法与感情,却像个小孩一样的认为,只要不说出口,就不会失去太多……
樊天悄然无息的来到樊情的身后,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樊情并没有察觉,直到有人大叫?
“喂喂喂!你这个登徒子离她远一点!”
原本在卸货的年轻人突然拿着一把大刀冲过来大喊,他的叫声也让其他工人们停下动作,纷纷抄起家伙准备英雄救美。
樊情因这声突来的叫喝回了神,一回头,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就站在身后,她一时之间倒是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反观樊天则是老神在在的等着那个年轻人杀到自己的面前,还对着她取笑,“有你在的地方,多的是这种爱当英雄的小伙子。”
“喂喂喂!你是耳聋了是不是?我叫你离她远一点,要不然啊!我这一刀砍下去,势必要见血的,我一见血啊!连我自己都怕呢!”
年轻人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倒是知情的大姊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樊天打量眼前的小伙子一眼,才悠哉的启口,“你是她的……”
“保护者!要是她不介意,我还想当她丈大后补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