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元没看向曾经受宠的湘儿,却是语带怜惜的走向樊情启口,“怎么不多穿一件?我应该没忘了帮你做件披风才是。”
湘儿眼见相公越过自己而不关心一下,任性骄傲的脾气顿时扬起。
“相公,那个贱蹄子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湘儿气得口不择言,完全不会看人脸色随便乱说话,惹得下人们全都倒抽一口气。
易风元脸上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他只是轻声说道:“王总管,替我带个口讯给尚书大人,说他要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办到,但相对的,他可别怪我把女儿送人了,要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是要女儿,请他自己斟酌吧!”
湘儿画色惨白,全身抖得如风中残烛般,“相、相公,你是开玩笑的吧?你……你要将我送人?你是说玩笑话吧?”
“你知道我一向不说玩笑话。把八姨太带出去。”易风元手一挥,就有几名大汉准备拖人。
湘儿尖叫起来,“相公,求求你、求求你啊!我不要离开相公,我不要啊……”
易风元冷眼对上她求饶的眼瞳,眼神却是意外的绝情,“这里不是你当家,由不得你说个不字、带出去!”
“不!不要啊、不要啊!”
湘儿求饶的尖叫响遍整座府邸,但没有人帮她求情,因为在府内,易风元可保每位妻妾吃好、穿好,但不保证惹火了他,还能继续待在这儿的,这就是做女子的苦处。
樊情虽不同情那名八姨太,却也不苟同易风元的作法,她冷眼漠视易风元讨好的笑容,迳自越过他往外走去。
“这里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听王总管说,你最近都吃得不多。”
“我本来就没有太多的食欲。”
“原来如此,我还当府里的厨子做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正准备换个厨子专门替你烹煮三餐呢!”
他说得轻松,樊情却听得皱眉。
“你对那些妾室都是这样的吗?”
“那倒没有,她们都是我喜欢而收藏进来的佳人,但进了府里,就要自求多福了,毕竟我这里可不是任何人都进得来的,要想好好的待在这儿,就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手腕了,身分高不高贵,在这里一视同仁。”易风元一脸歉疚的回答,但对上她的眼后,他又说了,“不过你会是这府里的例外,我不但不让你和那些女子争宠夺物,我还保你安安静静的住在醉卧居内不受人打扰,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用最好的来堆砌而成,绝不偷工减料。”
面对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任何女人听了都会欣喜若狂,但那不包括一向冷淡的樊情。
只见她自顾自的赏花赏景,就是不面对易风元,不愿见他的态度如此明显,却不会浇熄他对她的热情。
“你要是有想要什么东西,直接告诉婢女就好,她们会转达给我。”
“我没有想要什么。”漠视他忽然靠近的身躯,樊情别过脸,移动脚步。
“这么多天了,你还是不把这里当作自个儿家吗?”易风元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她清丽的背影。
“这里不会是我的家,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她太过冷淡的语调终于激起易风元的脾气,他抓住她的手臂让她停下脚步看向他。
“我哪里比不上樊天?”他的相貌、家世、权势有哪点输给了樊天?更别提樊天还是个杀手出身的低下人种,她就这么喜欢这样的人?
“我没有拿你跟他做比较。”
“既然如此,你应该答应在我身边陪伴我一辈子才是。樊情,你不懂吗?在这世上,我只在乎你一人啊!”他从没求过哪个女人,因为她们见着他,都会主动勾搭,没有一个像樊情这般对自己嗤之以鼻,偏偏她才是他真正想要共同白首的可人儿。
“你已有那么多妻妾伴随左右,你还不知足?”比起这人身边的女眷来说,那个男人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有那么多的妾室?没关系,我可以为了你,把她们全数送人,到时,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这样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近乎恳求的语气让樊情轻叹一口气,“就只为了这副皮相,值得你如此牺牲吗?”
从小她就晓得自己的长相异于他人,所以懂事以来,便把脸涂得乌黑,这样才可以躲过一些人的攻击,却从不知道,有朝一日,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不管你如何想,我都是只为你一个人,希望你别再惦记那个身负重伤的男人了,我说过,朝廷不容他存活的,就算我愿意放他一马,还是会有人去围剿他的。”
易风元的话完全没有吓到樊情,她只是冷淡的抽回被他握疼的手臂,转身离开,拒绝的态度再次重创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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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你终于可以飞黄腾达了。”—名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看着床上睁眼的樊天说道。
“这是赞美吗?”樊天睇他一眼。
“当然,你自己想想,身中三箭致命的重伤,还可以撑到我这个慢郎中前去搭救,你不觉得这是老天有眼,不希望你这么早死?”霍青颜带着崇拜的眼光注视着樊天,今后者挑眉。
“既然如此,你也去试试。”
霍青颜赶紧挥手,远离他身旁,“不用了,我这个人道遥自在惯了,才不要因为一位祸水而出事情。”
“哦?你那位青梅竹马的丫头又怎么说?”樊天接过丫鬟递上的汤药,入喉前一针见血的问。
“唉!都说是丫头了,我又怎么会把一个孔臭末干的丫头当作伴侣看待,我有那么不挑人吗?”霍青颜轻摇纸扇,一派潇洒的道。
樊天眉头也不皱一下,就将那苦到极点的药汁喝完,这才注意到房里少了一个人。
“天水一遥呢?”
“不就在查易风元的行踪吗?我说你这个人也很奇怪,明明开个口就可以得到那群闲到发慌的兄弟来帮忙,怎么你就是不肯开个口?该不会是小心眼的认为他们会以此来挟恩报答吧?”
“我们认识他们这么久,你确定这是小心眼的认为?”樊天躺在床上,调息内力,懒懒的开口。
“当然……不是,要他们帮忙的代价实在很高,虽说一报还一报是应该的,但那帮人老是作风诡异,想还,还不是那么容易的咧!”一想到自己曾有过一个前车之监,就令霍青颜痛心。
樊天浅笑,“既是如此,你还建议我去找他们?”
“嘿嘿!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怎么可以只有兄弟我一个人欠他们人情,而你却故作清高当独行侠?”
“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嗄?自己解决?用你这个破烂身体去抢救佳人?你是不是想太多啦?”霍青颜一副小看樊天的问道。
“那就看看那个家伙带来什么消息给我了。”
人未到,天水一遥的脚步声早已先告知自己的到来,一进门,发现樊天醒来了,他乐得献宝。
“我查到了,最近易风元的府里要设宴,听说是要办一个送妾大会,只要有兴趣的贵族都可以参加。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易风元已经先放出风声了。”
“送妾?真亏那个家伙想得出来,他当自个儿的妾室全都是完璧之身,一堆人抢着要吗?”霍青颜不以为意的讥讽。
“这你就不懂了,要抢那张邀请函的大有人在,圈外甚圣有人开赌局标那一张邀请函了,你自己说,有没有人要?”天水一遥得意的看见霍青颜惊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