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娃儿!”南门无芳比谁都感到惊讶,看着初嫣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内心满是赞赏。
她真是挖到宝了,除了初嫣,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南门少夫人这个位置。
虽然被南门耀重重的击倒地上,白月仍是努力挣扎着,不停的喘着气,将适才的景象收入脑中。他明白这个女娃儿绝非普通之人,假以时日,必能傲视群芳,继南门无芳之后,将南门家带往另一个高峰。
相较于两人的赞叹,初嫣只是愣愣的望着前方,南门耀那极俊极邪的面容紧紧的包裹住她的心,一股奇妙的情绪在她尚未成熟的心底缓缓滋长着,当时的她绝对不会明白,这情芽一旦播下,可是会紧绕一生……再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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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走后,南门耀再也没有回来!
京城里,有关南门耀娶妻之事已被传得沸沸扬扬,除了因为他是身为天下最富有的南门家少主外,这桩婚事之所以会被如此的四处散播,最重要的原因全都出在新娘身上。
放眼中原,南门无芳堪称是现世唯一的女中豪杰,她的经商手段高超,横跨黑白两道,在南门拓拔──即她的丈夫死后,南门家原本已逐渐衰败,可她独自一人出马支撑家业,力挽狂澜,将南门家业带向从未有过的巅峰状态。
如此巨富人家一旦出现什么蒜皮小事可供人说嘴,百姓们岂会轻易放过?再加上这次事件的主要人物可是出在那神秘的南门家唯一子嗣──南门耀身上,更是令人好奇万分,在茶余饭后,无不拿出来探讨一番。
传闻说,南门耀的面容俊秀非凡,更胜潘安;智力过人,相比诸葛,但他生性古怪,异常偏激,更曾因为拒绝了京城著名的绝世名花──左相左宾浤的掌上明珠左湘蔤而声名大噪。
左湘蔤不但貌如娇花,身形窈窕,还是个知书达礼,擅女红的第一才女,但凡拜倒在她裙下,踩平左相府门槛欲上门提亲之人不知凡几,却都被拒,各个失望而归。
当时的左相曾亲自上南门府想向南门无芳提亲,却没料到被回绝,且毫无转圜余地。
那次的打击还让难堪返回相府的左宾浤着实生了好大一场病,直到前些日子才康复。
而现下,号称品味高超极至,眼光跃飞五岳的南门耀,竟然成亲了!而且对象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七岁女娃儿,此举可真是令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七岁女娃?
舍弃双十年华的娉婷才女不要,却选择一名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儿为妻,当下南门耀有“恋脔之癖”的传言便火速蔓延,没几日,有关南门家第二代的丑闻就被传得不堪入目,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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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不是咱们现今最旺的大红人南门公子吗?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儿喝闷酒?”
顺着声音望去,一名身穿墨绿绣袍,举手投足间均带着一股优雅气息的男子缓缓推门而进,他的肤色白皙,五官立体,身形高身兆结实,一头黑瀑般的长发不羁的披散在身后,样子既潇洒又狂放。
“滚!”南门耀头也不抬,不用想他也知道来者是谁,因为有胆未经他的同意就擅自闯入的人,除了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慕之风外,再无他人。
“才刚当了新郎,脾气就这么大!真是不喜气!”慕之风噙着笑,缓步走到一身墨色的南门耀身旁坐下,自动自发的拿起被搁在一旁的红陶茶壶倒入与之成对的朱砂小杯,轻轻的啜饮。
听出他话语中所夹带的嘲弄,南门耀依旧不予回应,迳自喝着闷酒。
看出好友此刻的心情奇差,慕之风微微一顿,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会那么突然?也不先通知我一声,或许还来得及救你。”
“你以为我有可能事先知情吗!”冷哼一声,南门耀满脸的不屑。
“南门无芳那老女人竟然敢联合白月一起算计我,在我平常吃的晚膳里下药,封住我全身动脉,让我意识昏迷;等我醒来,只觉得全身无力,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人宰割,赶鸭子上架似的和那小女娃儿拜堂。”原本已渐渐平复下来的情绪因为重新提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顿时汹涌起来,南门耀忿忿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
“原来如此。”慕之风暗忖,他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否则凭南门耀的脾气,怎么可能轻易屈服,与一名素未谋面的七岁女娃儿成亲。
原来是白月那个小子啊!
一旦有他插手,事情很难不成功的,因为白月的心机之深沉,老谋深算的程度可说是闻名千里,只要他愿意,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先不管这些了!”慕之风道,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得说呢!“你是真心想去苗疆吗?”
“是又如何!”放下手中的酒瓶,南门耀无所谓的向后一靠,随性跷起一双修长的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这一去,没有几年是回不来的。”看出南门耀的不以为然,慕之风叹口气,缓缓将事情的严重性和盘托出。
相较于他的担忧,南门耀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喝着那用霜梅与初露一起酿制百日的上好春酒,丝毫不为所动。
“你还真是疯了,一向最不喜欢杀戮的人不就是你吗?”慕之风真搞不懂,不过是几日没见,好友却如同相隔数十载一样,性格大变。
喝尽最后一滴酒液,南门耀狭长的双眸眯起,依旧保持沉默。
从南门耀的四周散发出无比冰冷的冽气,明明此时仍是初秋,空气却冷得刺骨。
“你……”慕之风微微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看得出南门耀眼中的腥红是如此的鲜明,这让他明白,南门耀是真的动怒了!
“随便你。”明白南门耀的决心后,慕之风不再多说,抛下最后一句话,墨绿的身影如清风般飞身离去。
唉!这场大婚实在是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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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宏伟的厅堂顶端坐着一名妇人,在她的身旁摆放着上好的女敕茶与茶点,等待人品尝。
可惜南门无芳此刻似乎没有任何悠闲逸致,相反的她扬声大吼,震得厅内一阵摇晃,久久不能平息。
“少主昨日一早,已衔圣上之命,身任讨伐西方异族的震骑将军,前往近日动荡频传的边疆六族,强制镇压。”对于南门无芳的怒气,白月微曲着身,一字一句重复着适才说过的话语,丝毫不受影响。
“这小子是在开什么玩笑!失踪三个多月,原来是给我躲到皇宫里去了!”南门无芳忿忿的咬牙,纤手一拍,顿时那用上好老松雕制而成的几子迸裂开来,木屑四下飞散,将宽广的殿廊蒙上一层雾色。
“白月,依你估计此役可能会需要多久的时间?”轻轻拍去手上的灰渣,南门无芳凤眸一瞥,询问着白月。
“最少七年,至多不超过十二载。”白月平稳无波的声调再度响起,答复着南门无芳的问题,从头到尾他人动也不动,始终保持着相同的微曲姿势。
“很好,他的确聪明!”听见争战的期限后,南门无芳冷笑一声,倏地站起身,迈开步伐朝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