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月兑下夜礼服,换穿了一件丝质睡袍,当他从房门口,横过房间,向她床前走过来的时候,她想,他看起来是那么英挺威严,可是,她知道,她却从未畏惧过池。
他向地微笑着在床的边缘坐下来,并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他俩相互凝视,蕾安娜的双眸在她那张娇小白皙的面庞上,显得又圆又大,而她的一头秀发在炉火的耀动下,更是晶莹柔丽,闪闪生辉。
“我们在非常仓促的情况下结婚了,”伯爵过了一会儿,带着几分歉意地解释道,“亲爱的,因为我必须取得适当的身份,才有资格好好照顾你,而且,除非你是我的妻子,否则你没有理由单独在这座城堡停留下来的。”
“可是,我以前……也在此停留过。”
此刻,她实在很难去想到他在说些什么,因为他们相触的手,在她内心里激起了火般的热情,她多么渴望他这时候,拥抱她,亲吻她。
“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你是否不同于我曾见过的任何女人,”他说,“而且,从那时起,我的心也就转向了你,因为你是那么亲近我。”
他笑了笑。
“但是。因为那时你还是一位陌生的客人,我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有逾越的行为,可是,现在我就很难这样做到了!”
蕾安娜期待着,于是他继续说道:
“但是,因为我爱你甚过我的生命,因为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我不仅要为你服务,更要保护你,照顾你的健康和疾病,所以今晚我要让你好好休息。”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事实上,算是一声叹息,然后继续说道:
“正如我刚才说过,在我们前面,还有好长一段美好的生活,足够让我来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的了。”
沉寂了一会见,蕾安娜迟疑地说道:
“可——可是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啊!”
“这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伯爵答道。“而且,我们每年都要庆祝,直到金婚之年。”
又沉寂了好久,蕾安娜感到他将她的手握得好紧!她几乎有点痛了,这时,他带着沙哑的声音又说: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美的一个。当你穿上了结婚礼服,向我慢慢走过的时候,我以为不可能还有别的女人比你更可爱,而观在,我再也找不出话来形容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有强烈的渴望,蕾安娜为此感到激动。
她知道他需要她,她知道他是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不来吻她,不来碰她。
他突然放开她的手,从床沿站了起来。
“我必须向你说晚安了,蕾安娜,”他说。“假如你需要我,假如你害怕或者有什么不安宁,我就在隔壁房间。你只要叫一声,我会听得见的。”
蕾安娜这时才知道,房间里除了通向走廊的那扇门外,另外还有一扇。
当她来到此地时。已是精疲力竭,一觉醒来后,又一心一意的在准备即将来临的美好时刻——婚礼,因此,她根本未曾注意她并不是在以前住饼的那间西厢卧室。
她观在是在另外一间更宽敞,更典雅的卧室,房间里还有一个同样典雅别致的火炉。
所有的窗户都挂着玫瑰红的天鹅绒布幔,被单上绣有斯特开盔甲的徽章图案。
她已经明白她现在的房间是在族长卧室的右边。
当时,对她来说,在这个房间里,似乎有种爱,忠诚,信心的特殊气氛,置身其中,令人会发出思古的幽情。
斯特开伯爵站着朝向火炉睨视了一下,然后,很缓慢地向通往他自己房间的那扇门走去。
就在他快抵达那扇门时,蕾安娜急促地叫道:“托奎尔!”
他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朝向她,等着。“我有……事想对……你说。”
他又转过身来走向床边,一步以步的接近,看起来很勉强,她想,他好象有点害怕自己似的。
她又靠回枕头上,金黄的长发,披落在枕头四周,当她朝上望着他时,她的眼睛,在炉火熊熊的照射下,显得益发的晶莹,益发的清澈。
“什么事?蕾安娜!”
“我有事……想要……问你。”
他又走近了点,但仍然笔直地挺立着。虽然他看起来非常威严,有点令人敬畏,但是,她却并不害伯。
她有一种感觉,确信他正在想着她所想的。“难道你……不能再走……近一点吗?”
他弯下腰去,于是蕾安娜伸出双臂,轻声说道:“你不……吻我……说一声晚安吗?”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于是,蕾安娜的双臂,环绕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将他拉向自己,靠近再靠近,终于,他俩的唇又相印在一起了。
她知道他极力想控制自己,显得文雅些,但是,他们之间,这股热情的狂流,此刻就象决了口的水坝,再也无法遮拦,再也无法抑止了。
他狂吻着她,那么热情,那么狂猛,先是她的嘴,然后她的眼,她的面颊,以及她那圆润柔女敕的颈项,直到她兴奋,激动,颤抖……
“我爱你——天啊!我是多么的爱你!”他喃喃地说。
接着,他再次吻她,好象要将她的心从口中吸吮出来一般,而蕾安娜也同样报以一阵狂热的吻。
“我爱……你!我爱……你!”
“亲爱的——亲爱的——我的妻啊!”
这是一声胜利的呐喊,这是一位武士,一位征服者,在他获得所需求的——切后的一声叫喊。
接着,当狂热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那里只有两情相爱的柔声细语,而微风的音乐旋律正吹拂过洛克湖面,唱着苏格兰光荣的永恒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