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假信竟能促成一双有情人,让这逮捕的场面更加真实,再加上邵通,以及这些侍卫们都能在皇上面前作证邵如星行为不检点,让她写给皇上指证邵如星罪状的夸大信函更具说服力呵!
柳贵妃实在佩服自己的天才,她得意地走向不得动弹的女孩笑说:“如星表妹,妳和郝无敌如果没做什么,又怎要选蚌大半夜的来树林里碰面?妳做过什么,妳自个儿最清楚。现下,我和妳父亲是奉皇上的旨意来捉妳和郝无敌进宫的。”“进宫?!”邵如星和郝无敌齐声惊呼。
牢狱之灾
春愁
厌听野雀语雕檐,怕见花扑绣廉,
拈起绣针还倒拈。
两眉尖,一半儿微舒一半儿敛。
——一半儿八首·查德卿
“跪下!”
爆中侍卫大喝,压著郝无敌跪到地上。
“无敌……”邵如星想接近他,却也被侍卫抓住了按到地上动不了。
郝无敌和她一块被柳贵妃的人马逮回皇宫里,这件事回想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透爹爹与柳贵妃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人在相国寺外?又为什么是奉圣上的旨意来抓他们?
“皇上!您要臣妾监看的人,我给您带来了。”
蓦地,当她看见柳贵妃把她和郝无敌身上的信件拿去,呈到皇上的面前,她有了头绪……
“这半个月来辛苦妳了,夜深了,妳回朕的寝宫歇息吧!”
“臣妾陪著皇上,皇上不歇息,臣妾也不歇息。”
邵如星听著皇上与柳贵妃的谈话,加上记起柳贵妃刚来她家时的情景……脑袋里的思绪逐渐明朗!“柳贵妃,是妳?”她冲口喊出,“妳一直在监视我?”今晚原来是柳贵妃对她和郝无敌设下的圈套!“星儿!在圣上的面前,妳还大呼小叫!妳给我跪好!”站在女儿身旁的邵通斥责出声,实际上,从逮住女儿直到押她进皇宫来,他整个人已经冷汗涔涔。
真宗冷哼一声,“邵通,你养的好女儿呀!她扮成丑脸欺骗朕!你可知道这欺君之罪该受什么惩处?”他瞥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邵如星骗他已教他不悦,现下,他还得遭受自己看上的女孩同别的男人在一块的奇耻大辱!
真宗的脸色吓得邵通“咚!”一声便跪到地上,“微臣……微臣……”他羞惭的垂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真宗不理邵通,直走到邵如星的面前,“妳把脸抬起来。”]
听得圣意,邵如星怔了片刻,终於还是徐缓的抬起头。
逞强的乌润黑眸,精致娇美的脸蛋,其上还生得一抹女敕红的小嘴儿,真宗瞧一眼邵家小女儿确定当初自己没看走眼,却也更恼她骗他。“当日在垂拱殿上,妳画了张丑脸欺骗朕,妳自己说,该受什么惩罚?”他沉声道。
邵如星不畏强权,开口说道:“星儿不认为自己该受到惩罚。”
坐壁上观的柳贵妃因邵如星的回答而挑高眉,“哦?为什么?”
“星儿若是不让自己变丑,皇上就要星儿进宫,可星儿实在不愿意进宫做贵妃呀!也知道皇命定是不可违背……逼不得已之下,只好把自己弄丑了,让皇上打消选星儿进宫的念头。所以,星儿这是为了自保,不是故意要欺骗皇上,星儿同家人都不该为此而遭受惩罚。”她坦白回话。
“妳的意思是,朕逼著你来欺骗朕罗?”邵如星的态度加倍惹恼真宗,“妳宁可同这个市井贱民在一起,也不愿意做朕的妃子?”
邵如星觑了一眼在她面前走来踱去的皇帝,忍不住替跪在她旁边的郝无敌说话。“郝无敌不是『贱民』,他很会调配胭脂,会帮客人做造型,他是个诚恳良善、脚踏实地做生意的好人。是的,我宁可……”
“住口!”真宗大怒,指著邵如星的鼻子骂道:“妳一个名门出身的女孩,竟不知羞耻的和卑微贱民厮混在一块,妳读的是什么书?受的是什么礼?”
“我读的书里说了,民不分贵贱,在位者应该知道民贵而君轻这个道理……”
“星儿无礼!还不快向皇上道歉?”邵通打断女儿胆大包天的话。
“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说错。”
“妳还顶嘴!”女儿理直气壮的态度,令邵通陡起寒颤。“妳欺骗皇上已经犯下大错,还瞒著爹娘深夜溜去妓院和男人在一起……妳做了这么多错事,还不知反省?”
邵如星见父亲与郝无敌面露惶然,她不由得收敛脾气。“好,我认了,化丑妆欺骗皇上,没和爹娘知会去找无敌的事情是我的错,可我和无敌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没做啥羞耻事,我不知道自己该反省什么?倒是皇上,您凭著权势要官府逼百姓不能做买卖,难道皇上就不该自己反省一下?”
“大胆!”真宗因为她的一席话脸颊顿成猪肝色,他大袖一挥,喝令,“来人,把她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闻言!郝无敌抢先邵通喊出声,“皇帝万岁开恩哪……您……您别打星儿……您要打就打草民!星儿没错,这都……都是草民的错!”
邵如星皱眉,“无敌,这不关你的事,别管我。”
“郝无敌你想代她接下这二十大板?好啊!朕连你的份儿也一并算给你,你用化妆术帮著邵如星欺骗朕,还勾引了她,朕就给你一百个板子,连她的二十板子,总共是一百二十大板。拉他出去行刑!”真宗醋劲大发,命令人把郝无敌拖出殿堂。
“不,这一百二十个板子会打死人的!”仍被迫跪在原地的邵如星大吼,“皇上,郝无敌是无辜的,您要打就打星儿。”她眼看直打颤的郝无敌被侍卫架起拉了出去,这才晓得害怕。“爹爹帮我……”她急得哽咽,转而求助於父亲。
邵通只能跪在女儿的旁边,他帮不上忙啊!但见女儿哀戚的表情,他仍然硬起头皮,甘冒触犯圣上的罪而开口,“皇上开恩!这两个孩子不懂事,请求皇上……”
“什么都别说了!”真宗烦闷地阻止邵通,他瞥他一眼,“邵通你起来。”
“哇啊……哎呀!”
真宗话语方落,依令站起身的邵通听到殿堂之外响起惨叫声。
邵如星也听到了,郝无敌每叫喊一声,就让她觉得每一下都是打在她的心上,痛得不得了!“放开我!”她挣扎著,和按著她的两名侍卫恍起角力,趁空隙之际,她连忙伸手拔下发辫上的簪子,将簪子尖利的一端抵住自个儿的脖子。“不要过来!”
邵如星的举动吓住侍卫,他们果真让出空间给她。
“星儿。”
“妳这是做什么?快放下簪子!”
“不要过来!”邵如星把尖锐的发簪往肉里刺,她泪汪汪地盯著父亲,并且手脚并用地退后好几步。
她撂下狠话,“你们打死了郝无敌,我就立刻在这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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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如星想凭一支簪子自戕来威胁真宗的事情,闹得整个皇宫人人皆知。
为此,真宗又惊又怒,下令侍卫也把邵如星拖出殿堂杖打,甚至扬言要取她小命。而邵通为了替小女儿求情,不惜丢了官位,跪地请求,只希望皇上看在他父子俩效忠朝廷,又曾在澶渊战役里护驾有功的份上,将功抵过,饶恕他的女儿。
再加上宰相寇准赶来大殿同为邵如星说情,又以庶民触犯天威宜谨慎执刑;免得落人非议,以及辽国使节团已至,要圣上养精蓄锐好处理外交,儿女私事该暂且搁置为由,就这么勉勉强强救下了邵如星与郝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