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迎欢,她本来不喜欢这个浓妆艳抹,精雕细琢的娇娇女,后来发现她傻大姐的性子总教人失笑。一个能大胆说出自己要当个狐狸精的女人,又会坏到哪里去呢?就她所知,真正不说只做的女人才具有杀伤力啊!
这之间只有一个例外,就是闻人湛也。
她不信任他,因为他太神秘,太难以捉模。
"哈罗,黑斑。"陶然对着窝在尽情脚边的狗儿打招呼。
"是黑点。"尽情清清喉咙纠正。
幔妮不可自抑的爆笑出声。"黑斑,好那,黑斑!她嘲笑对着狗儿又喊了几声。
黑点敏感的察觉幔妮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可能是在称赞它,于是又对她低吠了两声。
"我又叫错了吗?对不起。"陶然看了看尽情,又对幔妮说。
"你不用对我说,反正狗也不是我的,我更不反对你这样称呼它。"幔妮说着又忍不住逸出笑声,不顾尽情谴责的眼神。
"可是狗儿不是你和表哥一起捡到吗?陶然疑惑地问,表哥说他是狗儿的爹,你是狗儿的娘……"
"才不是呢!"幔妮赶紧撇清。"那只小笨狗跟我没有关系,是一个大笨蛋捡回来的。才不是我,我……我才没有狗儿子!有人抢着做狗儿的爹,我才不屑趟这浑水,简直……莫名其妙加愚蠢!"说着说着,她脸红脖子粗的郑重否认。
尽情若是黑点的爹,她是黑点的娘,那他们不就是……
幔妮羞愤的瞥了尽情一眼,只见他咧开嘴笑得眼尾的笑纹都出现了。
"可是……可是……"陶然还是弄不大明白,"算了,反正就是你们的狗嘛!"这样的问题对陶然可能太难了,她的脑筋步适合这样复杂的问题,她决定放弃。
幔妮解释了半天,竟然让陶然归结出这样一个教人喷饭的结论,她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定多了几条卡通人物才会有的黑线。难道跟一群无厘头的人相处久了,自己的动作、反应也会变得很"卡通"?
不想了,头都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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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听闻人说你这回要替《小说会》写连载,真的吗?陶然边喝着清香的金萱茶,边蹙着眉头问坐在对面的尽情。
尽情平静的点了点头。
相对于尽情平静,陶然的反应就显得有些激动了。"虽然恪擎要我别管你的事,但是我实在忍不住。再傻的人也看得出她在利用你……"她的语气不知是因担心还是气愤而显得有些哽咽。
原本在旁边闷着头喝茶的幔妮抬起头来,她甚至故意不跟尽情坐在一桌,因为她还在生那莫名其秒的气。不过,陶然的话让她将注意力投射了过来。
"傻陶然。"尽情笑着模模陶然的头,"没有人利用我。"
"没有才怪!"陶然有些气愤的嘟起嘴说:"那个女人那样伤害你,竟然还好意思回头要你帮。凭什么你要这样任人欺负……你是我在台北唯一的亲人,我……我不……"说着她又激动起来。
尽情叹了气,这个表妹对感情原本是很粗线条的,或许在老公的教下有了改变,不过眼前看来,不知要说这改变是好是坏呵!"
"陶然,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自己,《小说会》发行量不少,我可以开拓不同的读者啊!"尽情安抚着她,"这跟我过去的情谊没有关系,充其量只能说是帮一个老朋友。"
"可是……"陶然觉得自己口拙,没有办法说服他改变初衷。"幔妮,你说说他啦!"陶然转而寻求幔妮的支持。
幔妮正想将伸长的耳朵收回,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我又不了解。"
"没关系,我说给你听。那个女人,那个叫乔缠什么的人,哎呀,名字不重要。"陶然这时也没有多大的耐性,"她以前是表哥的女朋友,后来竟然交一个新的男友,瞒着表哥快半年,被发现后竟然还好意思说是表哥害的,说表哥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决定离开他……。"
没有安全感?事实上幔妮倒是可以体会这一点,她越来越觉得尽情是个近乎完美的人,然而完美也会带来压力。不过偷交新男友,这她就不能苟同了,要嘛就干脆分手,如果她真的在这段恋情里感到压力与伤害,怎么还能快速的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在她看来,男人是种麻烦的动物,越少接触越好。
陶然见幔妮没有说话,就继续说:"结果分手的时候表哥还跟她说对不起,说什么"很抱歉我不是你所要的"结果那女人就这样走了,一句抱歉的话也没有……"
幔妮突然可以理解那个乔什么的女人的心态,因为尽情说的是"很抱歉",而不是"很遗憾"或是歇底斯里的表现。她大胆的推测,尽情对这女人没有太深厚的感情,所以可以有理智、懂进退、然而在女人和微妙的心态中,过于理智也是不被接纳的。思及尽情那种老好人式的做法,想必他对她也是这一种压力吧。
理解了这一层,不知怎地,她还是有些窃喜,一丝微妙的甜蜜的泛出心头……
陶然看到幔妮竟然在偷偷地在笑,着实地看她一眼。
幔妮赶紧正襟危坐。“然后呢?《小说会》又是怎么回事?”最好的躲避方式就是转移话题。
陶然果然中计。“那个女人在那个杂志社上班,为了在主管面前表现,竟然还好意思来跟表哥套交情邀稿件。他们编辑亲自打电话来邀过两次稿,表哥都没有答应呢!”
“尽情会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虽然是种笨蛋式的做法,但是也算是一种与过去的了结吧!”幔妮说着,发现尽情早已不知跑去哪了。
“可是连载是很久远的事,不知要刊出多少期。幔妮你要想想办法,不要让表哥被那女人抢了。”陶然拉拉她的手臂。
幔妮斜瞄着陶然“不安分”的手,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甩开她。唉,一次纵容,以后要再拒绝就显得有些扭捏了。不过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是说……旧情复燃?”想起这个可能,她心底已经遗忘的愤怒不知怎地又扬起。“那很好啊!就让他们去你依我依好了。只要书最后还是给我们出版社出,钱不是会让我们赚到,那最好。”
“幔妮,你就这样不管啦?“陶然看着她起身离开的背影问着。”奇怪,好像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她满月复的疑问。
幔妮本来要离开了,那知那只狗竟亦步亦趋地跟着。虽然它一直保持离她一公尺的距离,不过她就是知道它在跟着她。
幔妮气愤的停下脚步旋过身子,狗儿就翘高尾巴一副闲闲没事样。她咬咬牙,“小混蛋,这么小就么奸诈狡猾,不要脸!”
黑点身上的伤还没全部痊愈,有些还看得出来擦过药,显然尽情还带它去看过兽医。不过它嚣张的模样已经出现了。
“你不过是街上捡来的。不要太嚣张了,不然会讨人厌的。”幔妮念了几句,“说什么和我很像,我才没那么衰呢!”她又皱了皱眉。本来想走,她顿了顿脚又往厨房走去,机灵跟上的黑点却没料到这一点,差点撞上她的脚跟。
“嘿嘿!”她得意的笑了笑,“笨蛋!”
走进厨房发现尽情果然在那里,看到他又想到什么旧情复情之类的蠢事,刚刚因为欺负狗儿而觉得快乐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