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她看看树旁站着不动并且脸色很难看的字绍,再仰头看看蜷缩在树上的夏侯菱——这是什么情形?
“下来。”字绍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夏侯菱。
“不要。”很干脆的拒绝。
宇绍皱了眉。“给我下来!”这丫头!
“白痴才会下去!”下去就会被当花肥——给埋了,!“要死了,哪个不要命的跑去跟你打小报告?”她也才“得手”而已,他就杀来了。
“下来。”宇绍咬牙进出话。
“不要。”她顿了下,“你快去把那张粮仓设计图捡起来黏好,晚了就来不及了。”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只好抖出她的“意外杰作”。
“什么!?你把那张图给毁了?”
树下的人青筋暴凸咆哮个不停,树上的人只是嘿嘿干笑。
“给——我——下——来!”
“不——要!”
“好,很好。”字绍的俊脸一抖一抖地。“你不下来是吧?好,我上去。”
话一落,他纵身一跳,跃上树捉住夏侯菱。
“哇——”夏侯菱鬼叫鬼叫地。“救命啊!杀人啦!”
陆可欣看得傻眼。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夏侯屹。“你……不去救你妹妹吗?”宇绍看起来像要杀人了。
夏侯屹闷声笑着,像是憋得很难过似的。“不用管他们啦,咱们看戏就对了。”他摆摆手。
“你们这里的人都有特异功能吗?”要不,宇绍怎么能跳那么高?还有,她的“怪病”也被那名白衣女子给治愈……他们要不是有特异功能,还会是人吗?
夏侯屹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忽又听得夏侯菱怪叫:“我拿到了就是我的!”她两手紧紧抓着一面白色玉牌。
“拿!?”宇绍冷嗤一声,“鬼鬼祟崇潜入我房里,偷偷拿走令牌,这还叫作拿?”
陆可欣一愣。令牌?她再看向争吵的两人。
夏侯菱又吼道:“我偷的又怎样?谁教你不把令牌借给我。哼!小气鬼!”她作了个鬼脸。
宇绍气得脸都歪了。伸手揽住她往下跃,两人在地面站定。他二话不说,拖着夏侯菱就走。
“放手啦!”夏侯菱龇牙咧嘴。
“闭嘴!”宇绍吼她一声。“太久没教训你了,瞧你野成什么德行?走!”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地离去。
“他们……”陆可欣愣愣地看着一迳闷笑的夏侯屹。
“没事,绍只是想管教一下他的未婚妻而已。”顶多打打她罢了。
“未婚妻……”这三个字又掀起她心海一片波涛。
未婚妻呵——如果她不背叛自己的未婚夫,不让自己的心沉沦,将情感给了郎劫,现在她也不会尝到痛苦的滋味。
是她咎由自取,活该受到报应吧?
她是不该爱上郎劫的呀……
“你没事吧?”夏侯屹伸手扶住脚步踉跄的陆可欣。
“我没事,谢谢你。我想先回房了,晚安。”
夏侯屹微微颔首。
陆可欣转身走开,才走到回廊,就遇上月牙儿。
“可欣。”月牙儿朝她走来。“刚才……你和夏侯将军在谈些什么?”月牙儿呐呐地问。她远远就看到夏侯屹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陆可欣没留意到月牙儿略微怪异的神色。
“我们只是闲聊了一下,没有谈什么事。”
月牙儿轻轻咬了一下唇,侧过头来看着她。
“可欣,你……来这里这么久了,会不会想家?”
“当然会呀。”她的眼微微垂下,泛出一层水光。“我好想回去、好想回去……”她哽咽着低低啜泣起来。
月牙儿在心中思量着。忽地,突然开口,像是在喃喃自语,“你可以偷王的令牌——”她猛地顿住,两手捂住嘴,像是诧愕自己说错话。
“偷令牌?”
月牙儿瞠眼猛摇头。“不不不!要是被王捉到那就惨了!”她紧紧扯住似在考虑着的可欣,急忙喊道:“可欣,当我没说。”老天!她怎可以因为一时的嫉妒,而希望可欣快点回人界,要她去偷王的令牌呢?
“月牙儿,我要回房休息了。”
“可欣——”
月牙儿看着陆可欣若有所思地离去,心里起了一阵内疚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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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房,她先进内室看看——
他还没回来。美丽的翩翩公主令他尝恋得离不开了吧?
苦笑漾在唇边。还是回去吧。
“令牌会放在哪里呢?”
陆可欣开始找了起来。
“没有……”翻开衣柜,只有衣饰。“这里也没有。”桌子的抽屉只有书和一些文件。
到底在哪里呢?
她又陆续找了许多可放置物品的地方,仍然没有白色令牌的踪迹。
忽然,瞥见抽屉暗格里有抹白色物品,伸手取出,一看——
“找到了!”就是这个,和夏侯菱手上拿的白色玉质令牌一样!
突然,一阵冷冽气息自她身后窜入背脊——
回头一看,她刷白了脸,手上的玉牌掉落在地。
郎劫冷冽的墨瞳凌厉地盯视着她。
他粗暴地拽住她两只胳臂,冷冷地自牙缝进出话:“你偷令牌?”
“我……我只是想回去——”
“休想!”墨瞳转为妖异的金色光点,幽幽透出森然光芒。
陆可欣激动地打他,哽咽地道:“你说只要我当你的侍女,你就要让我回去……”
“你哪儿也别想去!”他攫住她颤抖的下巴,定定地望住她。“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不论我走到哪里,你就得跟到哪里;就算是地狱,你也得陪我一起去!”
“不!我要回去——”她的抗议全被他吞进嘴里。
他的吻既狂掠又粗暴;那不是吻,而是在惩罚她!
“痛!”她尝到一股咸涩的血腥味,感觉到唇又麻又痛。
“记住了,你是我的。”他舌忝去她唇角的血,慢慢地勾出一抹噬血的冷笑。
在看见她的泪水之前,他将她甩上床,冷着一张脸,忿忿地走出寝房。
他的心烦意乱让他没能去深思,为什么自己不愿让她离开——
第九章
辗转难眠,她竟是一夜未合眼。
郎劫没有回房。
是否在西苑点召了侍妾……亦或是,去了北苑的翩翩公主的绮罗帐里?
苦涩如潮水,一波波的袭向陆可欣。
她倚在亭子的梁柱,丝毫没有心思欣赏绿茵娇蕊,鸟语花香在她眼里,全都成了惆怅的烦扰。
愁呀、烦哪,就连冷冽寒风拂来,吹不散她心中的愁苦。
好快,都已经冬天了;记得刚来时还是炎热的艳阳天呢。
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外界联络呢?这里的电信设备根本是零。
她愈来愈觉得这个国家实在不是普通的落后,不过,倒是有不少人身具特异功能。
如果不是自己的“怪病”被特异功能给治好,她根本无法相信她竟然被巫术诅咒了十八年;更难以信服,这世上居然有着超乎科学的待异功能存在!
冷风又来——好冷,还是回房吧。
“可欣,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才一回身,就看见高雅的翩翩公主柔柔的对她微笑着。
陆可欣轻点了下头。
“好无礼的侍女,见了公主还不快行礼?”公主的侍女红绮冷眼斥道。
“不用了,可欣。”公主侧过头对红绮交代着:“我们是来作客的,那些繁文缛节就省了。”
“是。”红绮微微欠身。
鲍主伸出手,牵起陆可欣微凉的手,一块儿坐了下来。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吗?”公主温婉的眼眸闪烁着熠熠光芒。
陆可欣先是怔了下,然后微微点头。
聊……公主想和她聊些什么?是要告诉她,郎劫昨夜流连在北苑的绮罗帐,还是……立后之事已经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