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进生狐疑地看她。这丫头一副苍白又弱不禁风的竹竿样,的确很有可能随时生个病什么的。
他的口气略微降温:“快上去换衣服,我们要迟到了。”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场宴会。
转身上楼的秋之忧鄙夷的笑了笑。
老头只是担心她万一要是没照顾好身体,恐怕就无法为他钓回黄金驸马爷罢了。
他根本不是在为她的身体状况担心。
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秋进生的脑子里,有的只是如何把她卖了,才能好好捞一笔的想法而已。
一会儿,她换好衣服下了楼,姚芷秀和她一照面,就酸里酸气的说刻薄话。
“唷——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说得一点也没错。瞧瞧咱们家大小姐,才这么一打扮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秋之忧不是听不出她语意中的讥讽。
她早看腻姚芷秀那张精心雕画的人工脸皮了。
又是拉皮,又是往脸皮涂抹一堆化学原料的……虽然费尽心思,却仍旧是抵不过岁月在她脸上的刻痕。啐!姚芷秀是在嫉妒她的青春光彩!
“走了,还在蘑菇什么!”秋进生又催促着。
临走前,秋之忧突然回头说:“秋太太,您老人家的打扮功夫有待改善哩。”
姚芷秀青白交错的脸,嵌着一双喷火的眼!
***
呵呵,酒会的主人还真是有钱呵。五星级酒店、豪华排场……啧啧!
一进会场,便让人感受到主人的气派非凡。
满场的贺客·贵宾云集!
回荡全场的优美乐曲以及璀璨的灯光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秋进生一进场,就马上四处向人哈腰奉承去了。
秋之忧哂然一笑,她根本是求之不得!
她可不想对着那些美食望之兴叹——原因是她老头那张脸会令她反胃。
她一边走,一边看风景似的浏览四周。好无聊,她几乎要打呵欠了。
本来嘛。这种酒池肉林、衣香鬓影的劳什子宴会于她来说全是一个样。
还不都是钱堆砌出来的!差别只在于钱砸得多或少而已。
她来,只是因为老头要她来钓看看有没有大鱼;唔……当然啦,倘若她有相中较好的目标,她也是会[下手]的。然后远走高飞,离那个发馊的家远远的!
阵阵食物香味刺激着她的神经,肚子的叫嚣提醒她该吃点东西了。
呵,能享受美食成了她穿梭各大小宴会唯一的好处。
她不客气地叉了一块上等不知名的肉便要送进嘴巴——
“啊!你怎么在这里?”
纪浣浣在背后的鬼叫,让她手中那块肉掉到地上报销。
秋之忧回过身,一脸不下于纪浣浣的愕然紧紧盯着她。
她不免狐疑地问:[这种小宴小会你怎么也会来?”呃——虽然这场宴会一点也不小。
纪浣浣又挑眉又瞪眼的瞧她,然后把她拖到一旁才说:“你在乱放什么炮?什么小宴小会的……这场酒会的主人可是三大家族之一耶!”真搞不懂秋之忧的头壳到底都装了什么。
“钦?]什么三大家族……了!
纪浣浣不理会她的纳闷,迳自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你会在这里?”不是说不来的吗?
秋之忧的目光刚好梭巡到秋进生的踪影。
她伸手比比他的方向,说:“我老头逼我非来不可。”啧!老头不晓得在跟什么人拍马屁,一脸的阿谀,恶!
纪浣浣没好气的戳她一下,“不是说不来的吗?你这个放羊的孩子,坏死了!”好呕,秋秋居然诓她。
“你在说什么?”秋之忧微微皱起眉看她。是不是吃错药了?纪浣浣现在不是应该在……
突然,她心底隐约浮现出一股不确定和不安……
“浣浣!”她正色问纪浣浣:“你不是说要去参加那个——独孤家族举办的酒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心里有个盲点正在逐渐厘清……
纪浣浣白了她一眼,闷着声对她一字字地说:“这——里——就——是——啊!”
她的回答令秋之忧怔愣住。
喔,她蠢、她笨,她白痴!她怎么会忽略掉在来之前就应该先跟老头问清楚!
白痴啊她!居然会没注意到这次的宴会比起以往她所参加过的,都要来得气派。
他——不会那么刚好也来了吧?
“你在做什么?”纪浣浣伸手拉她,不解她为何紧张地四下张望,活像个贼一样。
秋之忧看她一眼,“我要回去了。”
才想走,秋进生冷冷的不悦声就在背后响起——
“你少给我出什么乱子。”
他拖她至另一个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我要回家。”这里她一秒也不想待。
“你想死啊!”秋进生低吼。他还没达到今晚最主要的目的,怎能白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你没告诉我今晚要来这种地方。”她冷冷地道。
秋进生一张老脸黑了一半。死丫头吃错什么药了?平常她一向不关心到底参加了什么宴会,怎么现在突然在意起来了?
“这种地方有什么不好?”他狠狠瞪她一眼,又道:“别人都求之不得呢!独孤集团可是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之一,你知不知道?死丫头!”
臭老头,就是独孤家的宴会她才更不想待下去。
蓦地,一道凛冽冷芒劈进这方角落!
抬眼环视寒芒来处,不理会秋进生叨念了什么,她匆匆举步往门口走去。
由于步伐太过匆促,身上礼服又碍于行,不小心脚底绊了一下。
一只手臂及时扶住她肩头——
***
[……二哥!人家刚才讲的话你有没有在听嘛!”
独孤香凝的眉头显示出她的不满。
“唔……”独孤傲将放远的犀利眸光收回,回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这件礼服你穿起来很好看。”
独孤香凝嘟嘴生起闷气来。
什么跟什么?她刚才是要他今晚只许陪她一人,不准搭理别的女人……他竟然夸她的礼服好看!
“怎么,想回去了吗?早告诉过你这种地方无聊得很。]
独孤香凝直摇头。“才没有!我还没和二哥跳舞,才不要这么早就回去。”赶紧狠狠拉住他臂膀。“说好了待会儿你要陪人家跳舞……]
独孤香凝说了什么他没留意,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方才绽放寒芒视线的一隅——
***
“啊——是你!”
一声惊呼使得秋之忧抬头。
“你是……”她打量着眼前那名方才及时扶住她的男人。
俊逸斯文的脸庞逐渐勾起她的回忆——
是他。下午差点开车撞到她的人。
正要开口,眼尖瞄到她的秋进生突然插进来——
[哎呀!这不是独孤先生吗?”秋进生一脸奉承相。
“你好,晚生正是独孤逸棠。”独孤逸棠客套的寒暄。
在一旁冷眼看着秋进生逢迎谄媚的秋之忧不禁皱起眉。
独孤逸棠——该不会就是纪浣浣跟她提起过的独孤家长子、独孤傲的大哥吧?
“啊!来来来——”秋进生拉过她,将她推到独孤逸棠身边,热络地介绍道:[这是小女,之忧。”呵,真好运。今儿个为的就是想让这死丫头攀上独孤家这条线……太好了、太好了!
独孤逸棠朝她温煦一笑。
“我和令媛曾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真是太好了。”
秋进生虽然很纳闷,但见独孤逸棠似乎对他那丫头颇有好感而心里大乐。
这时候,奏起一阵曼妙乐声。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独孤逸棠伸出手,斯文地问着。
不等秋之忧作表示,秋进生便代她作了回答——把她推向独孤逸棠怀里。
“很抱歉,我的舞技差得很。]
在她连踩了他三次后,秋之忧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