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他。“为什么不早一点让我知道真相?为什么让我痛苦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早点让她知道他们并不是兄妹?他可知道她有多痛苦、多自责?
柏竞风叹了口气,“不告诉你真相是怕你问起自己的身世,如果你知道了自己曾遭遇过那么悲痛往事,恐怕会承受不住而再度将自己封闭起来,与外界隔绝。”
“那又为什么现在让我知道?”难道现在就不怕她再次封闭自己了吗?
他漾着温柔笑意,轻抚着她的发。
“我一直在等,等你爱上我,将你的心交给我、信赖我;等你完完全全将自己交托给我之后,你孤寂、脆弱的心一旦有了依靠、有了归依,便不再飘零、孤独。这时候的你就不会再像十五年前一样将自己封闭起来。”
“原来……你……”
难怪他不肯告诉她真相,只是一味地问她爱他吗……原来这就是他要她爱上他的原因。
她仰起脸看着温柔的他,嗫嚅地道出心中的疑问:“为什么……要我爱上你?”你的心底是否也有她?正如她一直将他放在心底一样。
他吻去她的泪珠,深深地注视着她,接着轻柔地在她耳边喃语:“十五年前,我遇见了一位坚强又脆弱的小天使,她的独特气质深深地吸引了我,于是我便将那名天使网罗住,不打算让她飞走。”柏竞风抬起她微颤的脸。“十五年前……我的心已经给了那名天使……安琪!”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轻怜呵疼。“我爱你……我的天使!”
白安琪感到得无法言语,她知道自己的心将不再飘荡,也不再孤独。
那双温柔的绿眸是他,一直是他,他就是在她梦中深情凝望她的人。
他抱她走向床,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今晚,他要让她感受到他完完全全的爱,这是第一次,他们在明白对彼此感情之下,他要她有最美的记忆、最完美的感觉……
他缓缓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双手轻轻摩挲着她粉女敕的面颊,“我的小天使,今晚……别再隐藏自己的感情,我要完完全全的你。”
她轻点着头,知道自己也不想再对他隐藏,过去因为罪恶感作祟,让她始终保留了心底最深处的感觉,从今而后,她可以坦然地爱他,她没理由再隐藏,尤其在知道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之后,她对他的爱已经深到自己无法想象。
她的手覆上他的胸前,主动解开他的衬衫,却因为不曾做过这样的事而显得笨拙,但她已让他明白了她的答案。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吻着,“我爱你,永远……”
她反拉住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膛,真心的表白:“我的永远和你一样。”
夜,还很长——醉人的绮丽乐章现在才要飘扬……
二个月后,在一间优美气派的教堂里正要进行一场爱的见证——柏竞风与白安琪的婚礼。
宋芸柔愣住了。“做什么?你……”
“你一定病了,黄医生正好在外面,给他瞧瞧去。”这女人大概发烧了,脸红得想番茄似的。
“我没有呀!你……别拉着我……”
“闭嘴!”要是待会儿她晕倒了可就麻烦了。
“我……我……你好凶。”她的眼泪又扑簌簌地直掉。
这回柏竞刚可不管她哭不哭了,硬是把宋芸柔给拉走。
白安琪可真是看得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形啊?这两个人在唱哪出大戏啊?
“安琪妹妹……”
孪生兄弟一进来就摆个可怜样。
“怎么了?”她连忙问道。
柏竞翔扁扁嘴。“往后你可得多关照我和小五些,别让老大动不动就派我们出公差。”
“就是嘛!”柏竞游也吸了吸鼻子。“老大最冷血了,没事老爱整我们,往后你可得替我们俩多担待些喔!”
白安琪真是哭笑不得。
“好啦,要事交代完毕。”
两人手拉手,哼着歌走出去。
“咱们出去看看爹娘从英国回来了没。”
白安琪不禁笑着摇头。
没有人注意到,门后有一双妒恨的蓝色眼眸正注视着安琪。
原本该是甜蜜欢欣的婚礼,却因为新娘子不见而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在教堂里里外外找遍了,就是没有白安琪的踪影。
柏竞风拿着方才在休息室里找到的一支行动电话。
很显然的,有人抓走了安琪,而且留下行动电话,这表示那人会跟他联络。
他已经大致猜到是谁。
克莉丝·霍德!
他以为她已经放弃那份执着了,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她——他心中只有名白色天使。
克莉丝……是英国一个名叫“蓝玫党”杀手组织的头头。
五年前他因为到伦敦处理帮派的冲突而认识了她,没想到她竟痴狂地迷恋上他。
他知道她是个极端的偏执狂,所以当他拒绝她的时候,并未让她知道有关安琪的一切。
本以为五年下来她应该早已放下那份坚持,没想到她竟狡黠地在婚礼时才对安琪出手!
他不会放过她!任何伤害天使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这是五年前他离开英国时留给克莉丝·霍德的一句话。
今天,他会让这句话在她身上实现!克莉丝·霍德……
“老大,是她吗?”柏竞文冷着一张脸,眼里的怒意正在凝聚。敢捉走安琪,定要教那人死无全尸。
柏竞刚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该死!”没想到他们居然疏忽了那个疯婆子。
另一方面,柏竞翔、柏竞游把远从英国回来的父母先送回别墅,并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刚返回这里。
“还没有消息?”孪生兄弟看了眼早已哭肿双眼的杨芊芊和宋芸柔,转头询问着。
突然,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柏竞风按下通话键,话机里只传来一声低哑嘶笑及七个字——(绝尘崖,一个人来。)
十二月的冷空气夹杂着凛冽的海风,一阵阵袭来,直教白安琪打着哆嗦。
她被那名红发蓝眼的外国女子从教堂绑回到这个悬崖来。
此时,身后是一片深沉又汹涌的狂涛,而她身旁那名红发女子正拿把枪对着她。
克莉丝·霍德嘴边泛起一抹森冷笑意。
“你……就是绿焰的天使?”一口流利的国语蕴涵着无比森冷之气。
“你是谁?为何将我掳来这里?”即使心里很害怕,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蓝色瞳眸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又被怨恨取代。
“他……竟如此呵疼着你。”连她的存在他都没让他的天使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被他呵疼的人不是她?
白安琪看见蓝眸里那抹伤痛,心中有些了然。她太了解那种眼神了。
那是为爱所苦的模样,她自己以前也曾是这个样子。她……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外国女子。
克莉丝看见白安琪眼中的怜悯,歇斯底里地狂吼:“不要你同情我!我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在爱着他,谁都没有资格评断我的感情,尤其是你!”
白安琪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评断任何人的爱情,尤其是……没有结果的爱情。”
克莉丝仰头狂笑。“你果然与众不同。”蓝眸微微眯起,迸发出肃杀之意。“我要他也尝尝失去所爱之人的椎心之痛!”
白安琪心中凉了起来。“他不会放过你的。”她并不是在威吓这个女人,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她的话,惹得克莉丝又是一阵凄厉狂笑。
“伤害天使的人都得付出代价……这是五年前他所留给我的唯一一句话。”
“原来你还记得!”柏竞风森寒的声音倏地响起。
“风——”白安琪低呼出声。
“别过来!”克莉丝把枪口抵在白安琪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