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苕萸事,你别扯上她!"凤岳立即以保护者的姿态挺身而出。
原来罩门在这里呀!
她得意地一笑,故作奇道:"咦?我又没对苕萸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
"你这人鬼得很,谁晓得你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不放心地紧盯住她,"我是防患未然。反正不准你捉弄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啧啧!好有英雄气概喔。你以为这样就能掳获美人心吗?信不信,我一勾指头,苕萸还是会到我身边?"
"你……"慌像一又利又快的剑刺得他措手不及。
苕萸真的会在凤荃一勾指头下,就到她身边吗?
毕竟两人的情意仍太初太浅,他完全失了把握。
"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色厉内荏地撂下警告。
"谁跟你开玩笑。"凤荃冷冷地绕高眉毛,气得凤岳牙痒痒。"粱凤荃!""喊我名字也没用。有本事,就拿出早上陷害我的的趾高气扬来应付呀!"
"你……"怒气在凤岳发红的眼眸里堆积,眼见一场姐弟阅墙就要上演,苕萸急忙打圆场。
"凤荃,你少说几句。还有凤岳……"她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默默地递她的心意。
他的心情立时转好,所有的没把握都被一股温郁的潮流给驱散。
"你又不是不知道凤荃最爱闹了,还跟她认真。"苕萸说。
"我可不是……"凤荃还待说什么,却被她娇声打断。
"别闹了!"只见苕萸睁着明媚的眼眸朝凤荃身后的方向眨了好几下,可惜凤荃无法意会,索性挑明道:"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爱胡闹的个性。是不是呢,单小姐?"
"啊?"凤荃猛然转身,发现芙蝶不知什么时候从化妆间出来,清艳的眉眼间凝结着冷怒。
她暗叫糟糕,几分钟前的热情已无法在芙蝶脸上窥见,她会不会听到她跟凤岳拌嘴的内容,误会了!
"芙蝶,你听我说。"她忧心如焚地走向她。
芙蝶闪开她伸来的手,冷冷回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接着将一双怨恨眼眸投向苕萸,薄冷的樱唇进出冰冷的字句,"不,至少我不认为她刚才的那些话有任何胡闹的性,你不就是被她一通电话召来这里吗?"
这也算呀?苕萸叹气道:"那是因为我担心凤荃……"
"凤荃?呵,叫得可亲密呢!"
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来芙蝶尖锐的语气里满溢沸腾而出的浓烈醋意,苕萸无奈地和凤荃交换一眼,这举动令芙蝶不满地拂袖欲离。
"请原谅我还有事,不打扰两位的眉目传情。"
"芙蝶,你别误会。"凤荃赶紧拉住她,"苕萸只是来这里帮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都摆在跟前了!"尽避有意把心底的悲痛都化成愤怒掷向负心人,然而哽咽的语音还是泄漏了她伪装的坚强。"原本我也不相信你会移情别恋,可我亲眼看到你们俩亲密相拥……"
"我们是在跳舞呀!"凤荃揉着额角,暗想怎么又来了!
那时她迫着芙蝶出来,在电梯门前拦到人,不顾她意愿的带她到楼上的办公室。芙蝶任她解释得唇干舌燥依然不肯相信她跟苕萸之间是清白的,没奈何下,她只好拨打苕萸的手机求助。但还没跟苕萸说清楚,芙蝶便怒气冲冲像只小野猫般使泼,手脚并用不打紧,连牙齿都派上用场,她在招架不住的情况下,手机失手掉落。
是泥人也有火气,何况芙蝶连句话都没交代就抛弃她移民美国,还跟别人订婚,三年来没消没息的帐,她都没跟她算呢,她居然有脸发火,激得她血气上涌,不客气地反击。
肢体碰触间,隐藏在怒气下的如从地底爆发的洪流奔窜而出,当两双唇叠在一块,再没有比拥抱住彼此的满满真实,更能抚平尝尽情爱冷热与离弃后百孔千疮的心伤。她们忘情的探索着分离已久的身躯,任体内的一再驱策……
可恼的是,苕萸和凤岳什么时候不到,在这时候闯了进来,打扰了两人的好事。芙蝶羞恼得奔进化妆问,她也尾随而去,顾及外头还有一对呆鸟在守候,她和芙蝶都无心继续下去,只匆匆整理好服装仪容,出来面对。
还以为与芙蝶的龃龉到此可迎刃化解,哪晓得她还是耿耿于怀,还不肯听她解释。
要怎样她才肯相信,难道要她撞墙以证明自己清白吗?
凤荃的苦恼无法令沉浸在嫉妒意念里的芙蝶明白,她无助地以手掩脸,纤弱的肩膀直颤抖。
"大家都在传你跟何苕萸是……"
"这是个误会。"智者何处寻?前有崔咏丽、梁凤岳,现在又多了个单芙蝶,这些人为何都认为她跟凤荃之间有什么?苕萸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再次重申道:"我跟凤荃是单纯的好朋友,你不要听信谣言。"
"空穴不来凤,你们不用解释了。"
"芙蝶,你别这样。我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凤荃被她决绝的态度闹得心慌。
"相见争如不见。早知道你会变心,我本不要回来……"
"我没有变心呀,芙蝶,你真的误……"
"单芙蝶,你是以什么立场这说种话?"再也看不下去跟前的闹剧,凤岳冷冷地开口。
像是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芙蝶湿蒙的眸光盈满诧异地投向他,"凤岳,你……""三年前跟别人订婚的是你,可不是凤荃,就算她如今另有所爱,你也没资格说什么。"
抽气声接连响起,苕萸没想到凤岳会讲得这么直接,凤荃则在愕中表情转为黯然,至于芙蝶——
"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娇美的花容有短暂的慌乱,随即被怒气牵引出苦苦压抑在心的委屈,眼中积累的云雾瞬间崩成泪雨。"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因为你没说,而不是我不听。"凤岳注视着芙蝶梨花带雨的娇容,一字一字地道。
非是他心似铁,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明白今日不说个清楚,凤荃与芙蝶之间还有得扯了。
"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凤荃和苕萸很愿意把话说开,你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只胡乱地搅乱一池春水后,拍拍就要离开。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对凤荃公平吗?"
"我……"被责问得哑口无言,她踉跄地倒退,跌进一脸心疼的凤荃怀抱里。
"凤岳,你对芙蝶太凶了。"
"不凶她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语气稍缓,眼光仍直直地盯视芙蝶,再度开口:"等待,本来就是情人间最残酷的考验,何况你当初根本没给过凤荃任何承诺。我们甚至可以说,你是很无情地抛弃她,跟别人订婚。这种情形下,就算凤荃有其他感情的发展,你没资格过问,更别提认为她对不起你了。"
"我……"可是她的委屈、她的相思该如何?不出的苦让芙蝶悲泣出声,凤荃一颗心都要被她哭拧了。
"别哭了,如果你不想说……"
"现在不说,什么时候才要说?"凤岳的反对声里,夹藏着深沉的叹息。"你欠凤荃一个解释,芙蝶,这不正是你回来找她的目的吗?"
芳心一震,她错愕地看进那双彷佛能洞悉人心的黑眸里,随即仓惶地逃开,却坠人凤荃深情的潭眸中。
往日的甜蜜爱恋如清泉般泊泊涌流在胸坎处,正是这双潭眸里依迥的柔情让她欲难,咬牙熬了一千多个相思的日子,只希望能再一次把自己投映在其中。如今她回来了,她……"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在我辛苦了这么久……在我好不容易可以摆月兑束缚回到你身边……你却已经有了别人……"她悲痛地捏起拳头捶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