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唯一令我情不自禁、想要拥有的呀。”他的呼吸温润灼热不断拂在她颊肤上,随着越来越急促,他的吻也越发的狂熟起来。
由于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姚静便毫无顾忌的回应着他的吻。这是离别的吻吧,她想。不管有再多的不情愿,她还是会依照他的要求赶回昆明,虽然她是这么放不下他,不想跟他分离呀。
就让她吻个够,带着他满满的情意离开,至少在两人分开的日子,她还有这些激情的回忆可以陪伴。
“静……”李岩气息不稳的略略放松她,姚静却无法阻止体内泛滥的停下来,仍依依不舍的吻着他的下巴、脸颊,逗得他逸出夹杂着喘息的低哑笑声。
“再这样下去,我就停不下来了……”
姚静闻言,脸上的红晕更炽,羞赧的将脸埋进他怀里,倾听着他厚沉有力的心跳声,有如鼓声敲着她耳膜,那是离别的鼓声吧,她想着,心里充满依依不舍的离情。
“其实……”她幽幽的道,“我已经要木叶和秋风准备好,等一会儿就出发。”
“你……”李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激动,将她的曼颊托起,迎上她眼中的淡淡清怨。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还是不放心吕姊姊,非要我亲自走这一趟。”她嘴角有着嘲弄。
“因为唯有你是我可以用整颗心去相信的人。除了你外,我谁也不放心。”他深情的拥着她道。
“别说好听话了!”尽避心里甜丝丝,她仍斜睨他一眼,娇嗔的说。
李岩微挑嘴角,轻怜蜜爱的吻了吻她的唇,眼中有抹深澈的情绪。
“可是想到你的伤仍然沉重,我实在放心不下。”姚静忧虑的说。
“那就不要分开。”
她讶异的看进他眼中,像是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那充满万缕柔情的眼神当然不是改变主意,要她留下来,那就是……秀雅的柳眉随之蹙起。
“我想过了,与其让你放不下我的伤势,倒不如我跟你一块上路,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而可以专注在救援师妹上。”
“你的伤……”
“我知道自己会拖累你的行程,可是……”李岩眼中情潮汹涌,“我也舍不得跟你分开呀。”
“李岩……”就算有天大的难题,听到他这句甜蜜的情话,都不再是难题了。
姚静激动的献上热吻,稍稍分开后道:“我们可以坐马车,沿途换马,这样就不会耽误了。你放心,这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不会有太多的颠簸,加上有我从旁照料,不至于影响到你的伤势。”
“嗯。”李岩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因为在姚静眼中,他看到的是一簇簇喜悦的火花。
就像他的心情,只要有她为伴,所有的忧烦都会在她甜蜜的眼波下融解,哪怕山穷水尽,都会在她的笑语下化为柳暗花明,前程尽是鸟语花香,因为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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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灼热的呼息将姚静从睡眠里唤醒,浓密的眼睫未来得及撑起,一双花唇便情不自禁的逸出喜悦的低吟,双手似有自己意志般的攀上那强健的臂膀,迎接他热情的唇瓣覆下。
马车辘辘声中,拥吻的两人随着车身摇晃,阵阵晕眩的快感冲击着他们的身体,直到呼吸困难,才从这阵天旋地转的热吻中分开。
姚静微微睁开眼皮,李岩英俊的脸庞映入她眼瞳。无论是浓密弯弯的眉宇,还是深邃漆亮的眼眸,甚至是挺直的隆鼻,微微扬起的迷人嘴唇,都充满浓馥的情意,毫无保留的传向她的眼里、心底。
她满足的轻叹一声。
“吵醒妳了。”他眼中有着些微的歉意,“我忍不住……”
“忍不住”三个字像温郁的泉水流遍全身,姚静芳心荡漾,又娇又媚的瞋向他。
担心自己会再度失控,李岩将目光转开,姚静在他怀里坐直身,掀开一方窗帘,只见车外夜色沉沉,一波波的风声树影都被急奔的马车抛在后头,而前头仍是一望无际的迷离暗影。
转回目光看向李岩,发现他正对着窗外发呆,浓密的眼睫间有着淡淡的愁思,姚静知道他还是在担心吕锻金。
“李岩,有句话叫做尽人事听天命。世上有太多难以预测的事,不是渺小的人力可以抗拒。”
“你是什么意思?”他愕然道,眉头紧蹙。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如此忧虑,担心万一……”见他眉头几乎要打结了。她赶紧强调着,“只是万一!照我估计,情势应该不会走到那地步,但就像我说的,世事难料,要是吕姊姊受了什么伤,你可不要往心里去责怪自己。”
李岩一听便明暸她的暗示,知道自己形于外的忧虑令她担心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锻金与我不只是师兄妹,也是表兄妹。师父与我过世的姑母待我亲如骨肉,我说什么都要保住他们唯一的骨血呀。”
“我知道……”怕他会激动起来,她迭声安抚。“吕姊姊曾跟我提过你们俩的关系。”
“当年我父母双亡,姑姑带着我进吕家,姑爹不但不嫌我累赘,还收我为徒,并在姑姑过世后,拿我当亲生儿子般照应,这番养育之恩,我还来不及报答,师父就……”
说到这里,英雄般刚强的心胆也跟着碎裂,他眼眶泛红,淡淡的雾气升上眼瞳。
“别难过了。”看到他这副模样,姚静心里暗暗喊糟。
李岩跟她父亲是同样深情敦厚的人,她是不反对他报恩啦,就担心他拿一生来报,到时候她可惨了。
“我看吕姊姊的面相分明是福泽深厚之相,再大的难关都能逢凶化吉。”
“但愿如此。”他收拾起心中的沉痛,重新开口道:“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丁瀚霖与家师究竟有何仇怨?”
“这个……”姚静陷入沉思。“我曾经询问过义父,他与令师是否有共同的敌人,义父却想不出。要知道我义父打从丧妻后,几乎罕少离开擎天庄,就算是真的与人结仇又怎会跟令师有关?比较可能的是,师门的仇怨……”
“清云道长曾提过,先师告诉他,火云掌是师门收藏的绝艺,因为极为霸道,不是一般人的体质所能练成,所以师门一直禁止门下的弟子修练。关于这点,谢师伯有说什么吗?”
“嗯,大概是被我问烦了,他终于松口告诉我,火云掌的秘笈随着他小师弟掉下绝谷而失踪。”
“也就是说,火云掌最后是落入他小师弟手中?”李岩目光一转,脑中闪过一个意念。
“你认为丁瀚霖是这个小师弟吗?”姚静很快领悟到他的意思。
“嗯,丁瑀君曾提过丁烜毅与先师初次见面的经过。据她说,先师见到丁烜毅时,曾咦了一声,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丁烜毅在事后说给丁瀚霖听时,丁瀚霖脸色一变。丁氏父子相貌极为肖似,我在想,先师会不会从丁烜毅的面貌认出丁瀚霖来。再想想,丁瀚霖与先师同是大理有名的高手,又跟清云道长有交情,何以两人从未碰过面,这些都启人疑实。”
“你的怀疑极有道理。丁瀚霖是白族族长的女婿,又创立影剑门,照道理讲,以他的条件不该一直隐藏幕后。大理有不少人知道影剑门的门下剑术不凡,但仅有白族的高层人士见过丁瀚霖,这些都与他的身分及武功修为极不相衬。”
“就算丁瀚霖是先师与谢师伯的小师弟,我还是无法明白他向他们下毒手的原因。”
“你别看我。”姚静对着他满含期待的目光摇头,“说到为什么这个小师弟会掉下绝谷,义父的嘴如蚌壳般紧密,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说。但我可以从他眉目间的沉痛看出,那必然是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