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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死你的风流 第9页

作者:岳盈

“阁下何人?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他黑沉着脸,怒视对方。

那人气愤的眯起眼,“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他一字一字的说,态度傲慢。

“你!”

“你太孤陋寡闻了,连我们影剑门的少主都不认识!”那人身后的手下连忙道。

影剑门少主丁烜毅被认为是仅次于李岩的西南武林年轻高手。然而,看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谢锋鎏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听过他的名字。

“不认识他就是孤陋寡闻吗?擎天庄所有人宁愿做个孤陋寡闻之辈。”

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丁烜毅气得脸色铁青,正当他不顾一切想要发飙时,一阵充满威严的声音自后传来。

“无量寿佛,毅儿,你太沉不住气了。”

众人赶紧将目光投去,只见一名仙风道骨做道士打扮的老者在数名声工簇拥下走来。

“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丁烜毅浮躁的态度立刻收敛。

姚静灵眸一转,知道此人是丁烜毅的师父,也就是点苍派掌门清云道长,怪不得原先跪立在灵堂前的李岩也起身相迎。

他靠向义兄耳语,“他是点苍派掌门清云道长。”

清云道长内力深厚,清楚的听见他的话,粗短的浓眉一耸,目光如电的投过去,对他小小年纪竟能一语道出他身分感到讶异。眸光在那张秀美可爱的脸上盘旋,似想搜寻什么,最后只是蹙起眉,默默的瞅向他。

“道长与吕堡主是至交,今日前来必是拜祭吕堡主吧。我等且先暂退一旁,等道长祭拜之后再来谈如何?”姚静微微一哂,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言明擎天庄并非是怕事之辈,只是尊重亡者与祭拜者,暂时不跟丁烜毅计较。

清云道长微微颔首,上前拜祭之后,目光再次投向姚静。

“你是……”

“晚辈是擎天庄姚静,与家兄前来吊祭吕堡主,令徒却蓄意挑衅,在吕堡主灵前想挑起一堡一庄结仇,不知道长对此有何看法?”

“无量寿佛。”清云道长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言辞竟如此犀利,一时间倒有些招架不住,只得谨慎的道:“小施主为何会认为小徒是蓄意挑起一堡一庄结仇!”

“看来道长是没听见令徒所说的话,也难怪。”姚静暗骂他是老讦诈。反却显得更加恭敬。“在场中人都听见令徒说,吕堡主之所以会英年早逝是因为家父的关系,这样的话不算挑衅吗?”

“无量寿佛,莫非施主不这么认为?”

“当然不认为!”谢锋鎏没好气的插嘴。“道长是武林耆宿,断然不会像令徒那不长见识,有这种幼稚、轻浮的想法吧?”

清云道长被他的话一顶,有些下不了台,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对,他主掌点苍派二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堵得无话可讲,不禁对谢家两兄弟的口舌犀利感到哭笑不得。

“大哥说得有理极了。”姚静边附和边点头。“清云道长是有见识的人,自然不会这么认为,何况有李岩兄为证,也不容擎天庄受这样的污蔑。”

众人将目光投向跪立如岩石一般的李岩,想看他怎么回答。他本人则从垂首悲戚的神情中猛然抬起头,一双黑色慑人的眸子直接投向姚静,犹如鼓槌用力敲进他心头,咚咚咚的敲得他耳鼓生疼。

“无量寿佛,李贤侄,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清云道长索性将烫手山芋般的问题抛给他。

李岩是个血性汉子,他低哑声音,不偏不颇的道:“李岩也不懂他的意思。不过,恩师遇害时李岩亲眼目睹,的确与谢庄主无关。”

“我就说吧!”谢锋鎏得意的道。

“怎会没关系?”一旁的丁烜毅不服气的插嘴,“吕堡主是死在他与谢擎天决战的时候,谢擎天难辞其咎!”

“你胡说什么?”谢锋鎏怒视向他。

“我说的句句属实!”丁烜毅高傲的回答。

“你!”

“大哥。”姚静轻扯了一下谢锋鎏的袖子,示意他冷静些,扫了丁烜毅一眼后,目光清朗的投向清云道长,声音不急不疾的道:“江湖中人都说点苍派弟子在道长的教导下,个个文武全才,知礼守义,今天才发觉传言未必属实。”

话声一落,在场的点苍派弟子立刻变了脸色,清云道长灰白的浓眉挑高,目光如炬的投向他。“施主此言是什么意思?”

“道长是在装蒜吗?”姚静冷笑,毫不畏惧的迎视他锐利的眸光。“首先,家父与吕堡主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分轩轾,虽然与道长没有深交,但至少见过面,以平辈的身分点过头,令爱徒丁兄烜毅却直呼家父名讳,道长不加谴责,任凭他谢某某长谢某某短的,如此对长辈不敬的态度,要人怎么相信点苍派的弟子知礼守义!?再者……”

他停顿下来,视线一一扫过在场中人,尤其是点苍派弟子,看得他们个个心虚的低垂下头,才停在清云道长脸上,接着说:“家父与吕堡主每三年便要切磋一次武艺的约定,武林中人大都知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之前的近两次比试道长都在场为吕堡主护法。”

“没错。”

“道长既然曾经到场,定当晓得吕堡主与家父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几次比试都难分胜负。由于双方并无深仇大恨,是以两人虽无约定、却有默契让这场武艺切磋维持在点到为止的君子之争范围。”

“是……这样没错。”清云道长沉吟了一下后回答。

“不过,内力比试最易受外力干扰,要是有人乘机下手,比试中的两人轻则重伤,重则陨命。所以每当两人比试到内力时,双方扈从最为紧张。晚辈大胆猜测,道长最初会受吕堡主之邀前去观战,必有担心好友会在内力比试时受人暗算的疑虑吧?”

“没……错。”

姚静眨了一下眼,脑中似有什么被触动。“晚辈大胆再问一声,观战的要求是吕堡主先行提出,还是道长主动提起的?”

“这……”他眯眼审视向他,眼神带着戒备。

“晚辈这么问只是想藉此找出暗算吕堡主与家父的凶徒。在场众人皆知吕堡主是在与家父比试内力时不幸丧生,可有想过与他武功在伯仲之间、同时遭人暗算的家父情况如何呢?”

“莫非谢庄主……”清云道长迟疑的问。

“哎……”

清亮的明眸转瞬间幽深如两泓愁惨的秋潭,就连声音都显得哽咽,使得明知父亲健在人世的谢锋鎏都忍不住质疑起来。

“不敢欺瞒道长。暗算的凶徒按住吕堡主后背催发掌力将家父震飞,他当场口吐鲜血,内腑严重移位、碎裂,幸好及时服下药王所赐的续命金丹,勉强保住一口气,得以向药王谷求救,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仍需长期疗养,现下人在药王谷呢。”

众人听他说起被尊为武林圣地的药王谷竟允许谢擎天人谷疗养,不禁受到震撼。清云道长更是默不作声的直瞅向姚静,似乎想从那张秀美绝伦的脸庞找出盘据心头的一个疑惑,一时间做为灵堂的宽敞大厅陷入一片沉寂。

就在厅堂里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时,丁烜毅再度出声。

“你刚才说谢庄主与吕堡主的功力在伯仲之间,两人同时遭人暗算,何以谢庄主人好好活着,吕堡主却一命归西?”

谢锋鎏可以感觉到一旁的吕锻金目光再次转为仇怨,不禁对丁烜毅的挑衅大感不满,恼火的道:“你是存心想制造擎天庄与笑天堡的仇恨吗?什么叫家父人好好活着,吕堡主却一命归西?你刚才没听姚静说,家父是历经九死一生,才侥幸保住一命吗?当时掌力是由吕堡主那方发过来,家父没死已是万幸,你还说这种话,莫非希望今天办丧事的不仅是笑天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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