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看见四周是那么的陌生且荒凉,不禁心惊害怕。“你们到底是谁?”
“反正你都快死了,咱们就告诉你吧。”黑衣男子说道,“我们当家的非常迷恋花散舞,为了得到她,他什么事都肯做。”
“花散舞?”她一震。这事跟花散舞有关?
“总之花散舞开了条件,只要我们当家的能办到,她便顺遂他的心愿从了他,而那条件就是杀了你。”
姚沐月简直不敢相信花散舞竟对自己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为什么?她要的都让给她了,就连嫁衣,她都做到尽善尽美、无可挑剔。
“老三,反正她横竖得死,不如趁着她还活着时,咱兄弟三人……”他话未说完,其他两人已明白他的意思,并露出婬邢笑意。
她警觉而惊恐地颤问:“你你们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黑衣男人咭咭怪笑,“我先来吧”说完,他朝她伸出魔爪。
“啊”她拨开他的手,跳下了轮推车便逃。
三人像狩猎般的追逐她,将她逼到了险峻的陡坡边。
她往那险坡下望去,底下一片苍翠,深不见底,只要失足,恐怕就会成为山林中的一具枯骨。
“嘿嘿嘿,你就乖乖就范,至少也能留个全尸。”三人逼近她,仿佛她是逃无可逃的小动物般。
看他们步步进逼,原本害怕得全身发抖的姚沐月突然冷静下来。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她宁可摔得身首异处,也绝不让他们站污了她的清白。
她不怕死,因为她死过一次,况且所有该记住、得注意的事项,例如千万不要买来路不明的生客所兜售的布匹这种事,她也都交代过羽良跟翠竹。
说真的,就算她此时死了,也没什么牵挂,唯一溃憾的是,她的亲人并不知道她在这儿,他们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找寻她,直到她的尸首被发可她没得选择,她必须也只能这么做。
“抓住她”
当他们一喝,走向她的同时,她也转过身,毫无迟疑的往险坡下一跳一见状,三名恶匪顿时呆楞住,然后很有默契的跑到险坡边上往下看。底下一片深绿,什么都看不见。
“这女人疯了,她真的跳下去?”
“老三,这可怎么办?当家的会不会说我们办事不利?”
“什么怎么办?”黑衣男人撇了撇嘴角,“摔到这么深的谷底,她还活得了吗?”
“可是当家的要我们取她的心脏回去,好让他向花散舞证明咱们确实杀了她呀。”
“那还不容易,待会儿想办法猎条野猪或山羌,把它的心挖出来便是。”
“你说得也是有理。”
“废话,快走吧。”三人丢下轮推车,速速离去。
在山上耗了半天,总算让他们捕获一头山羌,三人七手八脚的挖出山羌的心脏搁进月复间的袋子里,安心的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却没料到迎面来了数十名壮丁及官兵一知道那三人将姚沐月带往松石山后,傅天抒立刻回头找了羽良及姚傅两家的壮丁,并报官请求支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赴松石山。
来到山脚下,只见前面来了三个男人,傅天抒与羽良立刻交换了眼神,警觉的观察着那三人。
而以黑衣男人为首的三个匪徒才下山,便见一群壮丁及官兵,不免心虚,与众人错身而过时,刻意加快脚步,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暗天抒撇过头,只见黑衣男人腰间缠着的袋子渗出血水,一路滴着。
他与羽良同时回头去追,一把擒住为首的黑衣男人,另两人见他被擒,竟心虚的丢下他,自顾逃命。
若非心虚,何必逃命?看其他两人做鸟兽散,傅天抒己几乎断定这三人便是掳走姚沐月的人。
“你……你做什么?”黑衣男人又惊又怒。
羽良话不多说,直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傅天抒则取下他腰间的袋子打开。
“这……”看见里面装着一颗血琳琳的心脏,他的心跳几乎快停止。他夺过羽良的刀,用力抵住黑衣男人的颈子,“她在哪里?”
黑衣男人原想狡辩,但还没开口,傅天抒手中的刀已朝他脖子抹了一下,虽没被割颈断喉,但脖子上已渗出血痕。
“啊门黑衣男人吓得惊叫,“她、她在山上。”
“你杀了她?这是她的……”傅天抒眼底迸射着杀人的光芒,恨恨的瞪视着他。
“不不不,这不是她的心脏……”黑衣男人连声求饶,“饶命啊,我们没杀她。”
“快说!”羽良上前,重重的拍了他的后脑一下,“我家小姐在哪儿?”
“她、她摔下山了。”他声音颤抖着,“不是我们推她的——她、她……”
不等他说完,傅天抒已一把拎起他,“快带路!”
“是是是……”黑衣男人连声答应,立即领着他们上山。
来到那片林子里,映入众人眼睑的是一辆轮推车,而在不远处则是一面险坡。
暗天抒迈开大步上前,走到险坡边,往下一看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老天,沐月掉下这深不见底的谷中吗?她那纤弱的身子岂禁得住这一摔!
“她……”他回过头,目光阴蛰而骇人的直视着黑衣男人,“就从这儿掉下去?”
“是、是的。”被官兵抓着的黑衣男人怯懦地回答。
暗天抒朝那谷底看了一眼,“青右,把绳子取来。”
闻言,羽良一惊,“傅少爷,你想做什么?从这儿下去,一个不小心,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是啊,”青石也趋前劝阻,“少爷,我们找路下去吧!”
“拿来门他沉喝一声,目光一凝,不容反驳的说:“你们不给我,我现在就跳下去。”
“少爷,你要是有个万一,老爷跟香月夫人会……”
青石话未说完,羽良己取走他手上的绳子,青石一怔,惊疑的看着羽良。
羽良敛眉笑叹,“他真的会跳下去,在白山的时候,他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奋不顾身的以身档刀啊。”说完,他趋前协助傅天抒将绳子绑在腰上将他放到险坡之下。
绳子因他的重量而绷紧,也因他的下降而左右摇摆,羽良等人紧紧的抓着绳子的另一端,不敢稍稍松手。
下降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绳子啪的一声,像是断了的弦般绷断。
众人一记惊呼,连忙奔向险坡边。
“少爷!”
“傅少爷!”
羽良、青石等人大声呼喊,每个人的心都惊惶不安。
“我没事……”这时,底下传来傅天抒的声音。
众人听见他的回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在绳子绷断之时,傅天抒已快到一处平台上,这处平台虽不宽,但足够一个人坐下。
他四处张望,寻看可以继续往下的路,就在这时,他竟看见脚下不远处,两株自岩壁中窜出的古树树根犹如两条粗壮手臂般承接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他发现昏迷不醒的沐月就稳稳的仰躺在那树根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看见沐月了——”他朝上面的人喊着。
“看见我家小姐了?她如何?”羽良急问。
“看来没什么外伤,待我寻路下去。”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攀着岩壁、抓着突出的岩石、盘根错结的树根,一步步的往下爬。
不多久,他的脚踩到了另一处平台,也更接近她。
“傅少爷,行吗?”上头又传来羽良急切的声音。
暗天抒暂时没时间回应他,此刻他得非常谨慎小心的将姚沐月从树根上抱下来。
他步步为营的握近险坡边,尽可能的将双手及上身靠近。
当他的手碰到了她温热的身子时,他忍不住在心里喊着一老天爷,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