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对她临去时的凄然一瞥视而不见,她的眼神看起来遥远而麻木,奇异地脆弱,好似轻轻一碰便会粉碎……这搅翻了他所有的理智,壮硕的身体从水面跃出,匆忙取了衣物围住下半身,几个跨步便赶上她。
“仪月!”当他伸手碰触她的肩时,并没有预料到她的激烈反抗。
仿佛是一个触媒,激发起她内心深处的愤怒情绪,使她像头被激怒的野猫,有力的肘撞进他的下月复,晓星吃痛的闷哼,却没有放开她,反而伸手将她整个身躯拉进怀里。
背抵着的赤果胸膛充满弹性的光滑触感,仪月有短暂的失神,但随即懊恼的挣扎起来。晓星将她环抱得更紧,让她的背几乎没有间距的贴住他,灼热的鼻息刺疼的拂搔她柔女敕的粉颊。
“你到底想怎样?”她尖锐的叫嚣,绷紧的情绪陡然崩溃。
吧涩的眼眸氤氲出薄雾,心底的暖怀抱里,再也压抑不住的决了堤。
晓星没有言语,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自己想怎样。最初的冲动在这时候成了一片茫然,许多情绪在心里冲击,像风雨欲来时,剧烈活动的天空,浓厚的云层自四面八方潮涌过来,声势赫赫的汹汹冲卷,阻断了他的思考能力。
直到冰冷的水液滴落他手臂,他才如受雷击的回过神。
“你到底想怎样?”她破碎的哽咽绞痛了他的肝肠,晓星将脸埋进她带着花香的秀发里。问题不在于他想怎样,而是他能怎样、该怎样!
他好几次想不顾一切回报她深浓的情意,季抒对他的维护和友谊却在这时候闯至心头。他面对的是季抒要立为妃的女子,要了她便意味着对季抒的背叛,他可以这么做吗?
但放弃仪月,又要拿她的痴情怎么办?
在友谊和爱情之间,他陷入痛苦的挣扎中。不管如何抉择,他都注定永远沦陷在愁惨的地狱里,正面是背叛,反面是纠缠,都是为难呀!
“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留住我?”她握着拳头,幽咽的低吼。
“还是你嫌损我不够,想继续讽刺我?你为何这么无情?我不过是不要你再躲我,想安安静静跟你说会儿话,你却那样糟蹋我……”说到最后,她失去力气似的整个人瘫软下来,晓星强壮的手臂及时支撑住她。
“我不要你管!”她孩子气的低嚷,然而精疲力竭的娇躯却连丝挣扎的力气都凝聚不起来。
“你这样我能不管吗?”他苦涩的低喃。“如果能够不管,我就不会痛苦了。”“你会痛苦?”仪月无法置信的转过头,他眼里的忧伤如阴暗湿缺的黑夜,沉重的敲击着她的心。她无法自禁的举起手抚模他瘦削苍白的脸颊,那僵硬的线条,透露出他并不如她以为的那样无情,一抹痴心从死灰中迅速复燃。
“晓星……”她凄苦的转身扑进他怀里,女性化的曲线巧妙的嵌合着他,柔软的胳臂缠晓住他的颈项,轻柔的体肤挤压,引起两人间一阵悸颤。
晓星低头迎视她多情的眸光,仪月的手自他颈间往上移到他厚薄适中的美唇,以微风般的轻柔拂触,令他忍不住张开嘴含住她的捂头。
她嘤咛一声,醉酒般的酡红脸颊泛着白色山茶般的娇羞妩媚,水汪汪的眼眸里尽是红颜心事。深浓的情意满溢而出,流向晓星浮动的心。
体内的情怀再难压抑了,他顺着仪月的指头吻向她掌心,在她花瓣般的嘴唇抗议的来就时迅速攫住,借着唇齿的缠绵倾诉相思。
所有的顾忌都暂时软化在躁动的下,仪月大胆的抚模他宽阔的胸膛,对指下温热、蓄满力量的平滑肌肤心醉神迷。
当她轻扯着男性,晓星逸出沙哑的低吼,颤抖起来。
令人炫目的生理渴求登时淹没了他,灼热得几乎炙人的鼻息沿着仪月优美的颈后线条,探向她不知何时敞开的衣襟,侵犯她洁白莹润的丰满胸脯。仪月逸出申吟,心跳在耳鼓作响,双膝发软的瘫在他怀里,敏锐的感受到他亢奋的男性正抵着她下月复。
她全身轻颤,发出模糊的低吟,承受他风狂雨急般的激情。
两人缓缓降躯,晓星将仪月轻推向地面,俯视她敞露在衣服外的姣美胸房,低下头含住雪丘上的红蕊,饥渴的吸吮。
他老练的挑逗,令仪月像一叶陷在漩涡里的小舟,被感官的热浪带得不断旋转,她无助的申吟,沉溺在他的挑逗中……
“啊……”上突如其来的疼痛直达心脏部位,仪月惊叫了起来。
伏在她身上的男性身躯几乎在同时逸出闷哼。她只感觉身子一轻,破空传来的咻咻声响令她心脏抽紧,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变,便被晓星带着往一株三,四名大汉才合抱得住的大树后窜去。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夜色中,他英俊的脸容扭曲成混合着痛苦及惊骇的情绪。更惊心的是,一支羽箭从他肩后的肌肉插入,腥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看得她脸色惨白。
“别做声!”他吃力的在她耳边警告,肩部的痛苦夺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仪月从他怀中溜下,搀扶住他虚弱的身体。
这一连串的行动,不过是数个眨眼的工夫。仪月飞快地系好衣物,眼光机警的膘向四周。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以暗箭伤了晓星?
转念间,黑暗中传来夜枭般难听的笑声,两个黑影自茂密的林间窜出,一人手中拿着弓箭,威胁的朝他们的方位瞄准。
“寒眉!”仪月认出其中一人的身分,惊愕的喊。
正为肩伤疼痛得冒着冷汗的饶星,失神的眼眸迅速变得警觉,目光交织出复杂的情绪。他万万料不到寒眉会出现在这里,还以暗箭伤了他。早知道当日就该斩草除根,而不是放她逃过。忆及她的阴狠,一阵寒意串过他脊柱。他绝对不可以倒下。否则仪月就完了!
这个意念仿佛有魔力般激起他的潜力,失去的力气重新凝聚。
“呵呵呵,草上飞,你没想到我会找到这里来吧!”夹带怨恨的尖锐笑声在夜空中扬起,即使看不清楚寒眉的表情,仪月也可以从声音里听出她的恨意。“我就猜到戈邑的灭亡是你跟凤仪月那贱人搞的鬼!”她恨恨的道,与身旁的狐奕朝他们一步步进逼。
情势对他们十分不利,晓星敏锐的感受到这点。寒眉的武艺不凡。加上高深莫测的狐奕,以他目前的状况,对付其中一名都有问题,何况是两个?他急得全身直冒冷汗。
“当我发现攻陷戈邑的是夏军,便把所有的事想明白了。
一切都是你的诡计!你故意将凤族与过邑的兵器交易泄漏给我,借着我的口诱骗我父亲上当,可恨的是,我居然连续中了你两次计!第一次你为了制造戈邑与过邑的嫌隙,好让过邑对戈邑的求救置之不理而布下圈套。第二次你更加歹毒,不但焚我精兵。还害死我父,把戈邑攻陷,让我回不了家!想通这些后,我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我猜你必然是夏的奸细,于是和狐奕混进夏军的营地,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你,却发现了凤仪月!呵呵,老天有限,终于让我借着她找到了你!”她每说一句,便用力往前踏一步,宛若复仇女神的狰狞脸孔越来越清晰,看得树后的仪月和晓星头皮一阵发麻,尤其她手口的弓箭稳准的对住两人,铜簇光芒的箭头像死神的锐芒威胁的指向他们。
仪月机警的扣住一把石子,决定在最佳时机弹向敌人,争取逃命的机会。“我发现她神情恍惚的走进林子里,样子就像姑娘会情郎那样暧昧。她先是在树屋发了一会儿怔,然后在林子里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