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瞪着我老半天,让我一颗心悬浮在半空中,才扯开一抹微笑。“嘉元,你刚才是在向我求婚吗?”
“是的。”我不安的说。
“噢。”她轻叹了声,投进我怀抱,热烈的道:“我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尽避我没想过这么快嫁给你,但我真的好开心你这么说。”
“我也许不能给你锦衣玉食……”我犹豫的提醒她。
“你做的菜是最棒的,而我的衣服也够多了,不需要什么锦衣玉食。何況,我自已会賺钱。嘉元,这点不准跟我争,不然我要骂你是沙猪喔。你得认清一点,你未来的老婆我,将来可是叱吒商场的女强人!万一我賺的钱比你多,不可以生气喔!”
那双晶亮的眼睁,恢复了以往的意气风发,眨出我们头一次见面时,让我为之神魂顛倒的淘气光芒。我心神俱醉,痴痴的傻笑,覆住淘气为我打开的櫻唇。
我们忘情的吻着,以唇舌为我们的爱情烙下誓言,任甜蜜的叹息在彼此唇瓣间流通。我感觉到心脏热烈的跳动,凌乱的脑子里只有淘气。
我们的身体在沙发上交叠,情不自禁的隔着衣服探索彼此的身躯。激情一触即发,甜蜜的禁果诱惑着我们採擷……
若不是那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我大概扒光淘气的衣服了。我充满挫折的从她身上爬起,胯间的腫胀让我皱起眉头,淘气匆忙的从她的背包里找到手机。
“喂!”她晕染红霞的粉脸瞬间惨白了起来,眼中的迷雾消散无踪,替代的是一抹慌乱。“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我担忧的问。
她抿起唇,专心的听着电话。“好,我晓得。我立刻回去。”
她挂断电话,娇弱的身躯微微顫抖着,我抱紧她。
“我外公……”
“怎么样?”
“他在庭院里跌倒,被送进医院……医生说,他有危险。舅舅通知我们赶去见他最……不,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向那么硬朗,不会有事的!”
淘气显然乱了方寸,我只得安慰她。“先别担心,你外公一定会吉人天相。”
“大哥已经订了晚上的班机,我必须立刻回家。”她抹掉泪水,急急忙忙的背起背包。
“我送你回去。”我头脑一阵空白。才刚接到她外公病重的消息,淘气又说要回去。
回去?我猛然想到她提到她大哥订了晚上的班机。她要回去的不是台北的家,而是美国她外公的家。这表示淘气和我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法见面。
一阵酸楚在我胸腔湧动,我只觉得手脚冰冷。
“不用了,你的车又不在这里。”
即使我的车在又如何?能跟她去美国吗?
我们是真的相隔千山万水了,这使得我的心情陷入昏乱。理智上,我清楚明白淘气回美国探望她外公,是再正确不过的事了;感情上,却有种害怕失去她的不安。
我沉默的跟着她走向门口,多么希望这段距离永远到不了。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不一会儿,淘气的手就伸到门把上,我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中。
她握住门把,却没有立刻转开,反而松开手,旋过身面对我。
淒惨的离愁橫互在我两之间,我试着例开嘴微笑,但脸部肌肉僵硬得彷彿我轻轻扯动便会疼痛起来。我阴郁的垂下眼睫,遮掩住眼里的情绪。
“我会回来的。”她轻轻道,美丽的眼瞳湿漉漉的看进我眼里。我被她炽热无比的眼神震懾住,不安的情绪渐渐沉澱。
“外公的病情一稳定下来,我就和你联絡。这段时间,你一定要耐心等我喔!”
她殷切的叮咛直敲入我心,使得我热血沸腾。我伸手楼她进怀,感觉她坚定的情意透过温软的娇躯传递向我。狂喜的喜悅在我体內奔腾,两情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最后的一丝疑虑,也被我排出体外。
“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我抬起她粉润的小脸,坚定的道。
“嘉元……”她将我的头拉下,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热吻。柔情的誓言呢喃着飘出她粉润的唇瓣。“一定要等我。到时候,我将属于你。”
※※※
时序进入九月下旬,气温仍如八月时一般高。在台湾,九月算不上是秋季,仍是炎夏肆虐的范围。
我的心如夏季的温度一般炽热,燃烧着旺盛的战斗力,全心投入工作中。我希望能在淘气回来前,让新成立的软体公司上軌道,好在她回来时,将所有的时间用来陪伴她。
自淘气离开的第三天,我每天都会收到她发来的电子邮件。每一封都详述她外公健康恢复的狀況。我晓得医生何时撤消她外公的病危通知、何时将他由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老人家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不了医院的药水味,吵着要回家。淘气又用了什么手段,哄得他乖乖的又待了几天,最后实在哄不住,只好为他办理出院手续。
从知道她外公出院后,我就开始盘算淘气回来的日子。在经历了漫长的一个半月相思,我有权这么想。
望着窗外渐次圆润起来的明月,欣赏在薄薄的云雾下,格外动人的矇矓姿韻,我心头渐热。我在给她的电子邮件里,写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蟬娟。我能了解苏拭写这词句时,心里的无奈。如果可以不要隔着千里,而是能握着想念的人的手一起欣赏月色,这不是比千里共蟬娟还要美妙吗?淘气,虽然说过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你,但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果你再不回来……”
我停下指间的动作,轻渭出声。很清楚我没有任何优势可以威胁她。我太爱她了,就算她要我再等下去,我还是会继续痴等。
我犹豫着是否该更改,但指头似有自已意识般,以滑鼠轻点了发递鍵,让信件寄出。
我不晓得自己期望什么。也许只是想要淘气气急败坏的拨电话过来质问,要我把信中的內容解释清楚,这样就会让我很快乐。因为她美妙的声音,可以安慰我满月复的相思。直到我再一次想她想得发疯,我又会使出新的技两……
可是,我等了一天、两天、三天,淘气不但没打电话来,连电子邮件也没寄来,这让我心急起来。
我在傍晚时打电话给周晉甫,他在半个月前便回到台北,重新活跃于商场。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要我再等一等。
等什么呀!我一刻也无法等待。但考虑到美国这时候已是深夜,我打过去无疑是扰人清梦。于是我很没志气的決定回家后,立刻发一封道歉信给她。
“淘气,我想念你,请与我联絡好吗?上回我那样说,只是一时情绪失控。你晓得不管怎样,我都会耐心的等下去……”这么写,她会不会以为我的耐心是没有期限的,让我一月一月的等,一年一年的过?
这样可不行。我很快加上另一段话。“但我很担心我的耐心会有用尽的时候。淘气,如果你一时还走不开,让我……”
尖锐的电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懊恼的先按存档鍵,起身走出书房。
我納闷这时候会是谁来,还把电铃声按得这么急,一声又一声的催得我魂都没了。
我喃喃詛咒,从探视孔往外看,除了一大束鲜红色的花朵外,什么都没瞧见。
般什么?会是谁恶作剧?
我狐疑的打开了母式门中门的里门,正想喝问来人的用意时,那束美丽的玫瑰花忽然被移开,露出令我魂萦梦系的芙蓉脸蛋。
“淘气!”我手忙脚乱的将门打开,淘气不待我招呼,带着她的玫瑰花束冲进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