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下药!”他充满指控的眼光看进她洋洋得意的眼里。
元梅不以为意地抖了下肩,将身上的睡袍褪到地上,低胸的剪裁使得这袭透明薄纱睡衣更加地撩人,浑圆的一进人奕麟视线,让他脑际轰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
夜如丝绒,烛光摇曳。
元梅像蛇般滑腻的四肢缠住他健硕却虚弱的男性躯体,在他挑逗的舌头如针般戳着他的感官。他感到屈辱,感到无助,却无力抵抗身体里狂窜的男性需求。
天啊,这是个地狱,元梅是魔鬼,她正打算凌辱他的躯体,俘虏他的灵魂。
脉搏狂跳,血液奔腾,躁动的像流沙般拖他往地狱里直下。屈服的结果将是终生悔恨,可是身体是这么软弱,连理智都被欲火淹没……
“喔,麟,你的身体是这么美丽……”元梅像膜拜神像般,敬畏地逐渐往下移,手指在他裤腰上徘徊。她贪婪地舌忝着红唇,缓缓将他的裤腰拉离原位,出他蓄势待发的男性体魄。
“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她仰着头得意地对他娇笑。
阵阵屈辱袭向奕麟,逐渐漫过属于的本能,大脑暂时得回自制能力,元梅玩弄他身体的影像令他感到恶心、愤怒,他用尽全力推开她,拿起窗台上的蜡烛往窗户砸。
“呕啷”一声,玻璃没有破,蜡烛飞向窗帘,星星之火燎烧了布慢,绚丽的火焰映照在元梅脸上,闪现出诡异的景象。
元梅突然狂笑起来。
“烧得好,我一直想知道在火焰中是什么滋味。”
“你疯了!”奕麟踉跄躲开她的纠缠,拿起画柜上的哑铃再度往窗子扔去,这次玻璃应声而碎,干净冰冷的空气
一窜进室内,奕麟的晕眩感随即消散不少。
“烧啊,烧啊……”元梅突然冲向床头,将那两支燃烧的蜡烛丢到床上,狂猛的火焰迅速肆虐起来。
奕麟大惊失色,拉好裤子便往起居室狂奔,他记得走廊上有灭火器。
“别走!”元梅像八爪章鱼般从身后抱住他,奕麟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一时之间难以挣月兑。
火势在窗外透进来的新鲜空气助虐下很快蔓延,奕麟拖着元梅往起居室寸步艰难的移去,忽然,房门被人撞开,何叔惊异地看着房里的一幕。
“快,失火了,去拿灭火器!”奕麟朝他大喊。
何叔快速旋身,和门口的元宏撞个正着。
“这……怎么回事?”元宏目瞪口呆地注视奕麟和元梅纠缠的景象。奕麟一张脸涨得通红,元梅则双手抱在他腰上狂笑。
“快来帮忙!”奕麟几乎是用吼的。
元宏跑向他,空气中的香味令他感到晕眩,但他仍没有丝毫迟疑地帮奕麟将元梅拉开。
“不!”元梅又哭又笑,“我要跟他在火焰中,哈……在火焰中……”
何叔带着一名工人拿着灭火器进来,奕麟无暇理会元梅,光着膀子帮忙灭火。好在欧巴桑叫了牧场里的工人来帮忙.火势很快控制住,但奕麟的房间已烧得面目全非,损失惨重。
屋外的雨仍唏哩哗啦下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元宏喂了元梅一颗镇定剂,等她睡下后到客厅找奕麟,他已经穿上衣服,颤抖的手端着一杯威士忌,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
“她是你妹妹!”奕麟忿忿不平道,将酒液灌进喉咙。
“她在我房里不知点了什么鬼蜡烛,把我薰得……全身没力,”他尴尬地瞪了元宏一眼,“我为了自救,随手拿了一支蜡烛往窗户丢,没想到窗子没破,倒烧到窗帘了。后来我又拿了哑铃砸破窗户,后来的事你亲眼看到了。”
“我不相信,元梅怎会做这种事?"元宏不敢置信地嚷道。
“随你相不相信,反正我累了!”奕麟将脸埋在手掌里。“元梅疯了!老天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是说……”元宏怔怔地道。
奕麟抬起头,俊逸的五官布满苦涩的笑意。
“元梅从五年前就对我纠缠不清了。”
“天啊!”
奕麟将往事道出,表情苦涩。
“对不起,我没想到……”
“别说了!”奕麟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玄关。
“我要去哪里?”
奕麟回头望了他一眼,眼中一片困惑。
“我不知道。”他握紧拳头。“我只晓得我没办法再跟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没办法再回想她今晚带给我的屈辱!”
望着奕麟狂奔离去的背影,元宏脸上血色尽失。元梅到底对奕麟做了什么?向来乐观的奕麟,从来没有露出这么愤懑不平的表情。
天啊,难道元梅真的疯了吗?
想起元梅当时的表情,一股寒意从元宏的脊骨往上直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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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风声在寂寥的深夜里分外扰人睡眠,颢云翻身到左边,又翻身到右边,所谓的辗转反侧、寐寐不眠大概是指这种情况。她数了五百只羊,最后十脆背起唐诗米,还分五言、七言两队,看哪队可以先凑到十,达阵得分。
无聊的夜晚,她为什么会失眠?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李白是因为失眠,才作这首诗吧?要不然也不会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诗句。孟浩然春眠醒来,惦记着“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可见得他被风雨声吵得一夜没好睡。还有李商隐的“却话巴山夜雨时”也跟夜来风雨有关——好极了,她终于找到一首七言的,但她只记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把前面两句忘了。讨厌、讨厌,为什么记不起来?要不要换一首?
曾巩的——他是宋朝人,作的诗可以算是唐诗吗?
颢云在枕上犹豫不决,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心里好烦。
罢才眼皮一直跳,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
她搞不清楚了,总之眼皮跳就没好事,不会又是哥哥出事吧?话说回来,他上次挨子弹,她也没任何预感,搞不好根本就没什么事,只是她神经过敏而已。
真是这样吗?为什么她总觉得胸口闷郁不安?
在呼呼的风雨声中,颢云好像听到一些其他声音,像是车轮疾驶过积水路面的声音。她惊觉地睁大眼。这样的深夜里,这条连白天都车辆稀少的道路怎会有车子?
最奇怪的是,车声到她木屋附近就停住了,难道是被风雨声掩住了吗?
颢云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才听见鸟声啾啾的门铃声响起,她受惊地跳下床。难道会是急诊病人?
她披上睡袍,扭开床头灯,脚步轻缓地移到窗前,打开窗帘往漆黑的屋外看去。庭院的探视灯照出白晃晃的光线,颢云一开始什么都没看到,然后一道人影自前廊退到庭院处,仰起脸看向亮灯的窗口。
奕麟!
颢云认出奕麟的身影,蹬蹬蹬的脚步声急踩在回旋的楼梯木板上,很快来到玄关,不假思索地打开门.奕麟滴满水的脸庞出现在她视线内,颢云急忙拉他进门。
“奕麟,你怎么会……”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扯进湿答答的怀抱,穿透衣服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冷颤,随即而来的温暖又令她炫然。
奕麟全身烫热,抵着她脸颊的雨珠一开始是冰的,旋又变得温热,一滴水珠溜到她唇边,她舐了一口,发现居然有点咸。
“奕麟,发生什么事?”她伸手拥抱住他,在他背脊上来回抚模。
奕麟没有回答,凛冽的唇急切地探索她的脸,焚烧出一连串的热烈激情。
“奕麟……”颢云因他热切的唇和手慌了手脚,她看进他夹杂着愤懑、创痛和欲火熊熊的眼眸,茫然失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