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非杀了那个混蛋不可!”俞凯南失去理智地狂吼。
“舅舅,你理智一点,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俞凯南听见外甥的话,理智稍微回复清明,讶然发现房间内多出来几个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彦杰苦笑地回答:“一言难尽。”
这时候岳琮勋也从被打得七荤八素中恢复过来,他眼中射出歹毒的恨火瞪向俞凯南。
“俞凯南,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被告吧。”他阴恻恻地说。
“我才要告你呢!版你妨碍家庭。”俞凯南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琼瑜听后倒抽口气,不知所措地望着两个男人。
岳琮勋不屑地撇撇唇,“你凭什么告我?你是哪只狗眼看到我上你老婆了?”
俞凯南恢复冷静地看向妻子,发现她除了头发稍微凌乱外,从头到脚都包得好好的。他蹙了蹙眉,冷峻地开口:“那你如何解释琼瑜跟你待在同一个房间内?”
“我不用解释。”岳琮勋冷笑。“是你老婆来找我,可不是我闯进你家里。要解释的人不该是我吧?”
俞凯南严厉的眼光看向琼瑜,她委屈地咬住下唇,眼睛红红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凯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他恼怒地问。
“我……”琼瑜无措地直掉泪,岳琮勋在一旁幸灾乐祸。
“现在你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你闯进我房间,又打了我,姓俞的,你等着吃牢饭吧!”
“未必吧。”彦豪意态优闲地坐在沙发椅臂上,“刚才你跟我琼瑜姑姑的谈话,我全都录下了,再加上你拿我表妹威胁我琼玟姑姑把股票卖你,我也有证据。我看到时候坐牢的人是你才对。”
“你唬我?”岳琮勋不相信地道。
“是吗?”彦豪冷冷一笑,眼中的冰芒令人不寒而栗。他朝跟他同来的属下吩咐道:“小姜,带那两位先生到楼下喝咖啡。”他指的是和伊人一道来的许耀仁,以及跟着俞凯南进来的另一位侦探。
等到三人带上门离开后,他转向俞凯南问道:“姑丈,你怎会知道琼瑜姑姑会在今天跟岳琮勋碰面?”
俞凯南虽也有一肚子的疑惑要问,但仍选择先回答彦豪的问题。他苦涩地道:“虽然我跟你姑姑不合已久,双方还是信守着对婚姻的承诺。直到最近半年,我发现琼瑜不对劲,老是失魂落魄,才请徵信社调查,没想到会发现她跟岳琮勋的事。我在家里的电话上装了窃听器,听到琼瑜和岳琮勋的在今天下午碰面。”
“原来如此。不过姑丈,你真的误会琼瑜姑姑了。她是受到岳琮勋的威胁才来赴约。”
“我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听出来了,只是不明白琼瑜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岳琮勋手上。”他将眼光转向妻子。
房内突然静了下来,岳琮勋嘲弄的冷哼和俞凯南凌厉的眼光,像两把利刃向她刺过来,琼瑜只觉得全身发冷,充满绝望。再也瞒不住了!她抱紧双臂,炫然欲涕。
伊人见到她这模样,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心。她走到她身边,以纤细的手臂拥住她,琼瑜哇地一声哭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的,没事了……”伊人轻抚着她的肩安慰。
“我……凯南,我对不起你。”琼瑜泪眼模糊地哭道。“真的对不起。”
“究竟是怎么回事?”俞凯南苍白着脸,严厉地追问。
“我……”琼瑜颤抖着唇,该来的总要来,就算凯南再山不愿谅她,她还是要把详情告诉他,这是她欠他的。“五年前我去美国时,他……趁我喝醉时……”
“岳琮勋,你这个混蛋!”幸好宗佑和彦杰及时架住俞凯南,否则岳琮勋又要遭殃了。
“姑丈,请冷静一下,听我说。”彦豪低沉的嗓音似有魔力般平息了俞凯南的怒气。“姑姑是一时胡涂,才彼岳琮勋欺负,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岳琮勋会卑鄙到拍她的果照来威胁她。其实她也是受害者。”
“是吗?”俞凯南惨笑。“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宁愿告诉你,却不愿让我这个做丈大的替她解决。”
“姑姑是太爱你,才会受到岳琮勋威胁,而且她也没有告诉我。我是因为这两年来东南营建公司的股价不正常的往上飘,才着手调查。我发现有人在收购,而此人收购到的股份竟然逼近百分之十,这让我十分讶异。这两年来,我跟彦杰各购买了百分之一的股票,再加上东南银行的百分之五,市面上的只有百分之十八的股票流通,而其中又有百分之五到八的比例在法人手中,员工持有的股票也在百分之五左右,所以除非我们之中有人把股票拿出去卖,否则不可能会发生这事。经过我调查,发现最先受不了利益引诱,违背爷爷不准卖掉公司股票规定的人竟是琼瑶姑姑,但她只卖了百分之三的股票。后来琼玟姑姑也在我步步进逼之下,向我招供,她是因为语洁表妹被人拍果照,不得已才将手中的持股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四方建设公司,所以我才会对用琮勋展开调查。我们在他房内装了窃听器,知道他约琼瑜姑姑今天下午碰面,才发现她被岳琮勋威胁的事。他可能是想利用手中的持股,进入董事会,杯葛姑丈,让你下台。”
彦豪的话,解释了他之所以介入这件事的原困,但彦杰心里仍有些许疑惑。“大哥,为什么你没有知会我这件事?难道你也怀疑我吗?”
彦杰脸上受伤的表情,让彦豪很快地解释道:“你应该记得我跟你提过股票的事。后来,我见你忙着谈恋爱、结婚,又忙着接管公司的事,所以决定等到事情有了结果后再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也在调查。”
“我叫伊人查的。”他看向仍在安抚琼瑜的伊人。“程副总始终对上回被四方建设抢到标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我才请伊人帮忙。”
“那件事根本不是宗佑的错。”泪涟涟的琼瑜突然哽咽道。“岳琮勋威胁我偷出那项工程的投标金额,那天我去找宗佑,他刚好被程副总叫去,我乘机看到他桌上的投标资料。对不起,宗佑,害你被降职。”
“没关系的,瑜姨,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你了。”宗佑洒月兑地笑。
“可是……你为什么……”琼瑜结结巴巴地道。
“一来,我没有实证;二来,你一向对我很好,何况这件事我也有错,是我太过疏忽,把投标资料随便摆在办公桌上。”宗佑摊摊手道。“你后来跑到彦杰家里大吵一顿,是为了对我的歉疚吧?”
“没错。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想请彦杰让你恢复原职。”琼瑜惭愧地道。
彦杰听完,才知道自己平白被人发了一顿火的原因,不由得露出苦笑。
“琼瑜姑姑对你真是不错。”他吃味地对宗佑道。
“大概是爱屋及乌。”宗佑摊摊手,眼光看向俞凯南。后者的表情显得很激动。
“宗佑,大家都说你是受琼瑜姑姑的提携才当上副理,没想到你却是彦豪安排的一颗棋。”事情发展到这里,伊人已将来龙去脉理清楚。彦豪当时安排宗佑进公司,只是为了方便查清股票流向,还是另有目的?
宗佑的眼睛闪了一下,看向伊人的眼光充满椰揄。“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怪不得我们初见面时,你不像一般人流露出惋惜、憎厌的眼光。彦豪本来就有意安排我进东南营建公司,一来,自然是方便进行调查工作;二来,则是替我制造接近俞总的机会。谁晓得瑜姨在我们吃饭时遇见我,她大概是觉得我跟俞总很像,问了我一些家里的事,后来还主动安排我进东南营建公司,倒免了彦豪的一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