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口气,转身面对夫君。
“行云,你不必担心我。”
行云没有回答,只用那双藏着担忧和无奈的漆黑眼瞳深地瞅着她。疏影被眼光看得一颗心激动不已,夹杂着自责的爱恋像火般的燃起来。
“行云——”她哽咽一声,进入他温暖的怀抱。
行云搂住她娇软的身躯,数日来为顾念她产后的虚弱而刻意压抑的整个窜烧起来,他将头埋进她泛着香泽的颈窝,深深的呼吸、再呼吸。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涉险。”她低低柔柔的呢喃直接钻进他脆弱的心防。
行云收紧手臂,迎向她娇艳无比的丽容,眼瞳越发地深沉、漆黑,带着无言抗议的意味。
“行云……”她嘟起红唇,水盈盈的眸光说不出的妩媚,温郁的柔情交织着火热的激情在行云心潮里泛起,他无法抗拒的攫住她诱人的红唇,深深地吸吮。
“你这个磨人精,为什么总让我担心?”他暗哑的埋怨声中带着难言的渴望,啄弄着那张动人的娇颜。
“我不是故意的。”她喘息道,水眸可怜兮兮地眨动。“新晴是我妹妹,我有义务保护她、照顾她。”
“那我呢?你就不管我了吗?”行云醋意甚浓的绷着脸。
一抹调皮的笑容漾在疏影的唇边,“傻气。”她伸出纤纤玉指轻点他的唇,眼中充满难言的爱怜。“怎么跟新晴吃起醋来了?你晓不晓得你追求我时,新晴在我面前替你说了多少好话?你还好意思吃她的醋。”
“我不是……”
“嘘!”她轻点着他的唇瓣,纤美温润的红唇轻软湿润的潜移在他的嘴唇四周,就是顽皮地不碰他的唇。
“疏影……”行云受不了这般甜蜜的折磨,饥渴的捕捉妻子柔女敕的唇瓣,达成她挑逗的目的。
疏影顺从地待在他怀里,热情地反应着。
“疏影……”他粗重地喘息,好不容易才移开唇,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凝视她颤动的红唇。“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要进宫代替新晴,难道一点都没考虑到我的感受?你该知道我会像玉笙一样担忧、相思难耐,为何还要这样折磨我?”
“行云,若不是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我也不会让你受苦。”疏影真诚的解释着。“根据青黛的描述,皇帝对新晴的痴念没那么容易断绝,而咱们又是有家有业的人,能拿千余的口的人命跟他硬碰硬吗?所以我才想将太后的病治好,到时候有皇后当说客,一定能说服太后看在我的救命之恩份上,出面成全新晴和玉笙。”
“太后也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你有信心一定能治好吗?”
“你忘了我还有义父吗?”疏影笑答,“若是连义父都治不她的病,我看太后也没救了。到时候我就用最下策的那招,服下义父的特制的药丸,诈死瞒过皇帝,然后你们就可以把我带回家葬了……”
“不准你胡说!”行云不依地啄了她的唇一下做为惩罚。
“只不过这招并非良计,因为新晴和玉笙将必须隐姓埋名,说不定还得远离江南才能瞒过皇帝的耳目。你也知道我们姊妹好不容易相聚,我才舍不得让她和玉笙过着形同被放逐的生活呢。”
“所以你就打算自己去涉险?”
“这根本不是什么涉险。凭我的智慧和武功,那个皇帝为难得了我吗?放心好了,我不给他苦头吃,他就该高呼祖宗保佑了!”她得意洋洋地笑道。
“你啊!”行云宠溺地以鼻摩挲着她,很快又沉溺在娇美动人的笑靥中,心跳逐渐加快,虎掌着那生产过后更具女人味的玲娇身体,略带羞涩的邀请和渴望。
“你的身体……”他犹豫了起来。
“它已经准备好等待你。”她主动迎向他,打算给她一个最火热的夜晚做为补偿。
行云无言地投降,将她抱到床上,拉下床帐,轻轻柔柔地覆盖住那娇软得不可思议的身躯。
第九章
另一个漆黑、寂静的夜晚降临。
三条黑色人影避开皇宫的守卫,朝养华轩而来。
新晴突然从梦中惊醒。说不出来原因,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兴奋在心潮中泛起,一圈的涟漪激得她再也无法安眠。
她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才刚才下床,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住。一条黑色人影站在摇曳的烛火前,床边矮榻上的宫女睡得烂熟。
“你……”黑衣人转向她的眸光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令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受保护的,她眼眶灼热,竟欲滴下泪来。
“新晴……”轻柔、熟悉的呼唤,充满着无尽的友爱,在那顶黑色的面罩褪下之前,她的心已洞悉来人的身分。
“疏影……”她投入和她有着相同美貌的孪生姊姊怀里,多日来所受的委屈全化做泪水奔流而出。
“新晴……”疏影宠溺地拍抚她的柔背。
守在门外的玉笙忍不住冲了进来。“晴姊……”
那发自心灵深处,在她梦里纠缠回转不知多少次的哽咽呼声,像突如其来的暴雨,哗啦啦地搅乱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转身面对他,对双满蕴情意的泪眼里,有着诉不尽的相思和痴念。新晴看着那模糊的眼、斑驳的脸,在烛影深深浅浅的阴影下,仿佛也看遍了他多少梦不成灯又尽的凄凉夜晚;从他清瘦、略显憔悴的俊容里,又看出了许多强颜欢笑、故做坚强的白日。
而那双如今透着沧桑,闪着熊熊炽焰的深情眼眸,更诉着无怨无侮的永恒爱恋。黑宝石似的眼睛暗藏着被恶环境逼着成长的懂事,那因苦苦压抑心底翻腾的情绪而绷紧的嘴唇,更灼痛了新晴的心。
他是那么爱她,就像她对他的心一样。
她懂的,懂的。
以蝴蝶飞向花心般的急切,她奔向专属于她的幸福,那双将护卫她一生的健臂,像梧桐枝叶紧紧密合着她。
她感应到贞夫和韩朋坚贞不逾的爱,在她和玉笙之间重现。
“玉笙……”她呢喃着,像吟哦一首幸福的歌般。
“好了,先离开这里再说。”疏影非常不得已地出声破坏这深情感人的场面,她也不想当坏人,实在是时间紧迫。她示意玉笙将身后的背囊解下,取出一袭黑色的上好狐裘披风,紧紧地裹住新晴的身子。
“疏影,我不明白……”新晴困惑地望向姊姊。
“你跟玉笙离开,在义父的掩护下,定能平安地回到定远公爵府。”
“那你呢?”她慌张地看时姊姊眼里。
“我留在这里。”疏影调皮地眨眨眼,见新晴想张嘴,连忙又道:“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我主要是想替太后治病,借着太后来压压他的气焰。”
“可是……”
“怕我医死太后啊?”疏影夸张地道。“放心,我的医术医不死人的。”
“不是啦。”新晴着恼地跺跺脚,“我是怕皇帝太过固执,要是害了你,我可对不起姊夫。”
“别担心。”疏影亲爱的搂了妹妹,“我一定会让皇帝从对你迷恋不已,到对我畏如蛇蝎。”
“疏影……”新晴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拿这个姊姊怎么办。“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照你的话做,一切小心!对了,我跟皇帝说了韩朋赋的故事,如果他能看开,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如果他真那么识相,我会大发慈悲地放他一马。快走,义父在外头等你们。”
新晴点点头,依恋地偎进玉笙怀里,由他带着离开。她知道有赵天风在,进出戒备森严的皇宫有如人无人之境般容易。再回头看了一眼疏影脸上的自信,她暗暗对皇帝即将面临的不幸遭遇漾出一朵幸灾乐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