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子威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可不认为黄佩玲的能力及得上他这位办案多年的警官。
“佩玲知道轻重,她不会随便向人透露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良玉向子威保证,很快地,将她的梦境和在天津的奇遇告诉佩玲。
佩于听完后咋舌不已,虽然不是头一次听见这种前世、今生的因果循环故事,可是事情一旦发生在她的好友身上,就不免真实到让她有种身历其境的兴奋感。
“你是说,你和齐康上辈子就是夫妻?”
良玉点点头。
“而前世杀你的人也跟来今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佩玲的追问,良玉只好求救似地看向子威,子威于是将接二连三的命案简略说了一遍。
“凶手为什么专杀单眼皮的女人?”这时候佩玲不免庆幸自己有对平凡的双眼皮,她犹记得第一吹见到良玉那双美得无瑕的丹凤眼时,心里有多羡慕。“良玉,你的前世也是丹凤眼吗?”
良玉怔忡了几秒钟,才缓缓点了点头。
沉思了一下,佩玲又问:“那你又是如何认出齐康的?你为什么一眼就看出他是你前世的夫婿?”
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良玉不禁漾起一抹微笑,那娇媚的模样,令齐康心荡神驰,恨不能立刻将她搂进怀里亲热。
“我跟齐康初见面时,我的脑海自动出现前世我们在天后宫初遇的情景,而他的那双眼,就和那时候一般深情、温柔,所以我……”
“这么说,齐康的眼神也和前世一样啰?”佩玲打断她的回忆,推测道。
“是的,齐康的眼神就和前世一样。”
佩玲点了点头,看向子威,“那几件命案的凶手也惯用左手吗?”
“是的。”子威严肃地答道。
“那么同理可证,虽然你们二人转世到今生的面貌已和前世不同,可是某部分的特征仍然存在。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凶手的眼神也跟前世一样呢?如果良玉可以画出梦中凶手的眼神,也许有助于命案的侦破。”
子威深有同感地点着头,沉思了一下后再度开口:“良玉,齐康说你在机场时曾感觉到凶手也在那里,是吗?”
“是的。”
“那……”子威蹙着眉思索着。
“子威,机场命案发生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佩玲又突然提出问题。
“根据验尸报告,应该是在星期二的深夜,尸体是在隔天早上才被人发现的,被害者又是最后一班班机的空姐,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
“凶手很可能是同班班机的乘客,或是飞行员、服务员,甚至当时还在机场的人都有嫌疑。子威,关于这方面的调查有在进行吗?”齐康打岔道。
“张建宏在这方面的调查做得有些草率,不过,我已掌握到当时在机场的所有人员名册。只是飞行员和服务员也随着飞机飞到世界各地,有些人已不在国内。”
“你是说,张建宏没有限制他们出境?”
“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根本无权那么做。”
齐康想想也对,警方办案是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我认为不太可能是乘客,”说话的人是佩玲,“因为如果是乘客的话,他不可能隔天早上还在机场。再说,死者遇害的洗手间是机场人员专用的,而且凶手又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从容逃逸,可见他对地理环境很熟悉。”
“去掉了乘客,就只剩下……”子威暗自斟酌。
“也不太可能是地勤人员,当时连洗手间里都没人了,否则尸体在当晚就会被发现。显然凶手是一直跟踪着被害者,然后伺机下手,而能一路跟着被害者的只有……”
“同班机的同事!”子威和齐康异口同声地打断佩玲的话。两人相视一眼后,都充满敬佩地看向佩玲。
“你平常都是看什么电影、小说的?”子威赞叹地问。
“希区考克的电影,还有福尔摩斯、赤川吹郎、松本清张、克丽丝汀等人的侦探小说。”佩玲笑道。
“佩玲这么一说,我们的侦察范围就缩小了。先将左撇子找出来,然后——”
“不,”佩玲摇了摇头,打断齐康的话。“有很多左撇子同时也使用右手。我觉得应该先将其它几件命案发生时,人在台湾的服务员先归纳出来,然后再针对左撇子的特点调查。你不是说凶手在被害者死后还奸尸,并留有在死者体内吗?只要针对这点进行比对,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佩玲真是个女诸葛,我们立刻着手。”子威听得兴奋莫名,恨不得立刻返回警局。
“所以我说,能娶到佩玲还真是幸福呢?可以帮老公调查案件。”齐康朝子威眨眨眼,提醒他。
子威立刻恍然大悟,直到此刻才明白佩玲会跟来吃饭的原因。他的眼光瞟向佩玲,发现她正羞答答地望着他。
他清了清喉咙,喝了一口冰水,想驱散脸上的燥热。“我要回警局了。”
“何不顺道送送佩玲呢?我和良玉还有事。”一脸无辜笑容的齐康,让子威真不知道是该扁他,还是感谢他才好。
子威和佩玲相偕起身离去后,齐康将愁眉深锁的良玉搂进怀里,“你在想什么?”
“齐康,我觉得心好慌。”
“别慌,我们很快就会抓到凶手的。”
“可是我还是害怕……”
“我会保护你的,良玉。”齐康亲吻她的脸颊,轻声安慰,良玉叹了口气,安心地留在他怀里。“有部电影还不错,我们等一下去看,好吗?”他看了看手表,提议道。
“你不用回警局吗?”她狐疑地抬起头,“为什么我觉得你好象很闲的样子,不像子威那样忙碌?”
“嘿,你都没看见我忙的样子。”齐康抗议了,“再说,我们当警察的可不是机器,总要休息一下嘛!怎么,你不高兴我陪你呀?”
“人家怎么会不高兴呢?”良玉娇嗔地努努嘴,“我恨不得跟你绑在一起。”
齐康听得心里甜孜孜的,轻琢一下良玉的樱唇,才招手要侍者过来结帐,然后搂着良玉离开餐厅,开始他们美丽的周末假期……
依依不舍地离开良玉的住处回到家的齐康,一进门就被母亲逮个正着。
他瞄了一眼手上的表,发现已经是十二点零两分了,故而诧异地望着母亲,不明白向来早睡的她,何以会为经常晚归的儿子等门?
“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等你呀!”齐母没好气地瞪着他。“下星期三就是你外公的生日,你也不帮忙张罗张罗。”
“妈,外公的生日有他孝顺的女儿、女婿打理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我呢?”齐康赖皮地撒着娇,“再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忙的。”
“忙什么呢?”齐母拉着儿子坐到沙发上,“你只不过领那么一点薪水,有必要这么鞠躬尽瘁吗?再说,你外公向来疼你……”
“妈呀,这话可千万则让外公听到,否则他又要骂您了。我们可是领纳税人的钱,是所谓的公仆,当然得尽心尽力办事了。”齐康一副大义凛然地晓谕母亲。
“是呀,尽心尽力到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了吗?”齐母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反驳。
“再说,就算是公仆也该有假日是不是?你别又想赖,我问过你们局长了,你明天休假,我要你跟我回你外公家,你舅舅要介绍个好女孩……”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齐康赶紧拒绝。
“你的女朋友可多着呢!三天两头替换,我怎么知道这次是不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