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路卡诺果然是个单纯的家伙。“赶快讲啊,罄爸——”拿走杜罄的矿泉水,他逼催着长辈。
杜罄戴上墨镜,躺着往下说:“男人对那种母性的哀伤没什么感觉,直到女医师面临难产,不担忧自己还担忧孩子,说无论如何要让孩子在安定的地方成长,他才知道妻子为什么要一直待在战地医疗孩子——她太爱小孩,最后也因为太爱小孩而死。难产——在医疗先进的地方,她绝对不地因为这样送命。可惜还来不及将她送达丈夫家族先进的医院,她就咽下最后一口气,遗愿是希望丈夫让孩子成长在没有战争的地方——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明明不只一次说那种话,她还是离不开战地,直至临终。”
好悲伤的故事。路卡诺抓抓头,也戴起墨镜,躺下,望着人工日照光源处。“那个男人是你吗?罄爸——”愣头小子霎时变机敏。
杜罄没有回答,只说:“所以啊,我们男人应该给女人过安定的生活——”完全跟故事月兑离了。
靶动太短暂,路卡诺猛转不爽。“我是说,后来、后来的发展!比如成就了罄爸成为慈善大家,因为妻子的死跟战地医疗缺乏有关,后来罄爸就投入所有家产为改善战地医疗做慈善——”
杜罄哈哈哈爆出朗笑。“卡诺,你可以负责编写‘无国界慈善组织传’——这事就由你负责好了!组织要有制度,我们便从这儿开始!”他鼓掌,一副期待口吻。
“什么啊……”路卡诺被搞昏了。难道这就是‘哥’们和罄爸决议出的结果?他扒抓着头,喃喃自语:“我只是想知道后来——”
“后来,”一直让人以为睡着了的松亚杰忽然出声,好心地把故事说完。“后来罄爸带着他儿子去扫他妻子的墓,捡到一颗鸟蛋,孵出一只青鸟,罄爸从此把鸟当成他妻子的化身,得到了永远的幸福,真是可喜可贺。”这故事从他父母结识杜罄以来,他已听过不下百次。
“什么!”路卡诺跳了起来,惊讶地喊道:“原来老大是只母鸟啊!”
“卡诺,别吵!”寇希德叫道:“我正在跟阿莫、安秦说那个夏爷爷的美女孙女找我们出海赛帆船的事——”
“我也要去!”路卡诺瞬间转移了焦点,参与感兴趣的讨论。“是那个上次和我们一起去冰潜的吗?她不是回温暖的家乡了吗?”
“什么家乡?她说她是在这里出生的,她的家乡和我们一样!”寇希德语气颇得意,与美女同家乡,令他莫名开心。“亚杰要不要一起来?”这可是抚慰失婚心情的最佳良药!
松亚杰站起,仰头,摘墨镜,光源照得他浑身发亮,他说:“我的人生出现歧路——我要去海洋考古了——”
第8章(1)
松亚杰加入一支由著名海洋考古权威温煴领导的研究团队。
开始,是他们的研究船要征随队医师,后来,温煴发觉松亚杰这个年轻人投他缘,加上他对古物颇有所感,索性收了当徒弟。
松亚杰走这条海洋考古路,尽避只是半途拜师,况也成为温煴的最佳助手。
温煴越看越喜欢这个脑子好、洞察力敏锐的年轻人,呈呈说过要把女儿温映蓝嫁给他,并且极力撮合两人交往。
这飞来艳福啊!
松亚杰抱着一盆羊齿,走过西班牙广场的破船喷泉。他的模样很奇怪,仿佛时尚模特儿在走一场远古植物秀。一般,要去赴约的男士手里不会捧着羊齿蕨,温老师也说他女儿喜欢玉簪花,但松亚杰从来没送任何女性花,只曾在一个女性发上簪插野玫瑰——
他犹记得那野玫瑰的香气和无花果般的色泽,这是他永远不想破坏的记忆,他这辈子无法送其它女性花,无法在其它女性发上簪插一朵取代的花。
所以,他不买玉簪花,买一盆羊齿蕨送那未来的古生物学家。
温映蓝沿着住处附近街道,慢跑一圈完毕,就看到松亚杰带着一盆翠绿植物朝她家走来。“松亚杰——”她站在一楼门口朝那名于极短时间内成为父亲得意门生的奇葩挥手。
松亚杰撇唇笑着,一步一步靠近那幢古典高雅的公寓。“生日快乐,映蓝。”走到她身前,他直接把羊齿蕨给她。
温映蓝颦蹙眉头。“你怎么知道我生日?”该知道的人,给忘记了,不需要知道的人,亲自把礼物送来了!“我可先跟你说在前头——我不会嫁给你,我这辈子只想嫁给荷庭。”
“嗯。”松亚杰淡淡斜扯嘴角。“我觉得你很可爱,映蓝。”
温映蓝抬眸。“我才不要你觉得我可爱!无聊!”她扭过头,走入大理石圆拱门。
松亚杰跟在她背后,道:“温老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晚上要启程离开罗马,明天会登船出海,航绕大洋,展开寻找古代沈船遗迹的考古工作,所以这次,让我们好好为你庆生吧,要不,温老师下次再见女儿,也不知是何时……”
心中无限感慨啊!
“你真体贴温柔呢……亚杰……”温映蓝往电梯里踏。
松亚杰进去后。她放开按键的指。电梯门幽缓靠合。他说:“我以前是做慈善的,有一颗好心。”
温映蓝歪着头,美眸瞟掠他。“你一直在哄我爸爸,当作做慈善吗?”
“怎么说?”松亚杰挑眉。
“让爸爸安心啊……我觉得你阴险而高明。”温映蓝垂眸看着羊齿蕨,一手翻模叶片。
“我是真的对海洋考古研究充满懂憬,真心投入此行。”松亚杰说。曾经,她希望他成为一名考古学家。
“亚杰,”温映蓝把羊齿蕨兜向他。松亚杰接手,等着听她想说什么,好像他俩很有默契似的。她说:“你是不是早就有女人了?”
松亚杰眸光微闪,沉吟两秒,回道:“我的确不是处男,你在意吗?”
所以她说他阴险而高明嘛……温映蓝娇叹口气。
松亚杰把羊齿蕨送回她手中,一面又说:“我知道大部分女性对这方面有洁癖,有些甚至要男人割过包皮才行……”
一个男人跟你讲这种话,你会相信他对你有爱情吗?
温映蓝这会儿狠瞪松亚杰一眼。“我知道你是医师,但我才懒得管你有没有割过包皮!”她娇怒。“我想说的是,我前几天在爸爸的研究室,不小心弄掉了你桌上的一个盒子,那里头有一条宝石项链,底座还刻了字,显然不是要送我的……”她捧高羊齿蕨,美眸目光很挑衅。还问她在不在意他不是处男咧——他的秘密恐怕比处男、割包皮更大!
电梯门开了。
“那是我前妻的。”松亚杰坦言无隐。
温映蓝猛顿尚未完全走出电梯门外的身影。“你有前妻?!”惊讶回眸。
“嗯。”松亚杰大掌轻覆在她腰后,带着她走离电梯。“她还帮我生了一个女儿,很可爱的小泵娘——”
“那你干么还离婚?”温映蓝的反应很直接,回头审问似地对着他。
松亚杰神情深邃了起来。“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交往,不适合谈论这个问题。”出现了——唇边阴险而高明的微笑。
“我没跟你交往,你只是在哄我爸,好,就让你当烟幕弹!”反正爸爸那么不中意荷庭……温映蓝勾起松亚杰的手。
“映蓝,我很认真的……”松亚杰沉嗓说着。“你上次要我帮你拼凑的始祖鸟骨骼模型,已经弄好了……”
“那等会儿,再帮我把这个羊齿蕨种在露台……”
佟绮璐收到一盆四季花店送来的野玫瑰,那位叫赛恩的老板,协助她把花种在屋前的小庭院,浇好水,赛恩才告诉她,花是一位在附近海域探查古代沉船的海洋考古学家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