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曦脸红了。他们长大后,身体变得和小时候不太一样,小王爷总会惊讶于她的柔软和纤细,老爱在她身上模来模去的,那种感觉不讨厌,所以她也就随他,只是被他碰触时,都好像有把闷闷的火在身子里烧,烧得她心慌。
“您不是跟人有约吗?”觉得心跳快到几乎无法负荷,何曦提醒他。“别让恭小王爷和谨小王爷等。”
圣上为了拉近几名小王爷的关系,赐下一块领地要他们共同治理一年,他们约好每过一句就聚会商讨,有所竞争、有所切磋,每个小王爷的领导治理能力都精进不少,逐渐展现雄霸天下的王者风范。
想到还有正事等着他,殷玄雍这才不情不愿地收手。
最近,只要一靠近她,就有种声音在脑海喊着要他去做一些事,他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事,只隐约觉得碰她是对的,他喜欢碰她的感觉,但满足中又隐隐带着强烈的空虚。
接过她递来的狐裘随兴披在肩上,殷玄雍走出寝房,何曦跟在后头送他。
“你进去吧。”走到一半,殷玄雍说道。外头冷,他不希望她在这里多待。
何曦抬头,看到那名高壮的随身护卫已在前方等着接手。
“是。”她轻应一声,随即旋步走回。走上长廊时,她停下脚步回头,默默目送他在护卫的随侍下离开院落。
八年前那件事之后,他没再带她去过任何地方,挑剔的他甚至留下一名护卫,伴随他行遍各处,保护他的安全。
那名护卫是诚王爷托朋友找来的,武功高强、身材壮硕,出身武林名门正派,光是往前一站,就足以让有心人士不敢造次。
这样的人带出去才体面吧?不像她,只会让他蒙羞,他不愿再带她出门的原因她可以理解的。何曦淡嘲扬笑。无妨,小王爷在诚王府里还愿意重用她,她已经很知足了。
这是属于她的天地,她能做的,就是在这片天地尽她的职责,其余的,她不会奢望,也不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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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楼”,刻着三个烫金大字的门区被红艳的丝灯映得闪闪发亮,踏进门的都是男人,高矮胖瘦、官民老少都有;从楼里迎上前来的都是女人,艳丽风骚、色艺双全皆任君挑选。
这儿,是妓院,黑夜的降临带来的不是沉寂,而是欢乐婬靡的氛围,娇声笑语充斥在各个角落。
“真是的,你们都过束发之年了,居然没上过青楼?今儿个就让做叔叔的我带你们来开开荤。”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热门熟路地招来老鸨,看得出是这里的常客。“快、快,把你们楼里最美、最棒的姑娘都给带来,别看他们年轻,这三个都是日后大有可为的王爷世子啊!”
“哎呀,老身马上带人来。”贵客临门,老鸭笑得眼都眯了,赶紧去张罗。
从没踏进过这种风月场所,殷玄雍觉得很不自在,尤其不时有暧昧的申吟喘息声透过层层叠叠的红艳纱缦传来,那声音撩得人心浮气躁,浑身发热。
带他们到这个鬼地方的顺王爷是皇上指派给他们的师傅,今儿个会议里也不知怎么聊的,聊到了妓院上头,顺王爷兴头一起,就把他们全带了过来。
殷玄雍有点后悔不该因一时好奇跟来,要是早早回去,他现在已经在寝房跟何曦说话了。脑中浮现那娇俏的身影,他突然口干舌燥了起来:心怦怦直跳。
这地方真的很邪门。殷玄雍拧眉,把一切都归罪到是这诡异环境的影响。
他往旁一瞥,比他略小一岁的恭小王爷聂安怀和谨小王爷班羽也像是坐立难安,都垂着头不敢乱看,发现并不是只有自己感觉怪异,他的心定下不少,但那股似陌生又似熟悉的火却仍隐隐在下月复处烧。
“顺王爷,您来啦~~”教人酥到骨子里的柔腻嗓音伴随脂粉香气一涌而进。
数名衣着大胆的女子进了这间厢房,见三个年轻的公子哥儿长得又俊又俏,还听说是皇族贵胄,个个都使尽浑身解数挤了上来。
浓郁的脂粉味呛得殷玄雍眯起了眼,那些玲珑丰满的女体非但没挑起他的冲动,反倒将他体内的火给浇熄了。
“闪开,别碰我。”他拉开一双攀附在他胸膛的手,口气不善地沈声警告。
“玄雍小侄,别害臊,叔叔教你。”顺王爷哈哈大笑,婬秽地在身旁女子的胸脯上模了一把。
“是呀,姊姊也可以教你……”以为他真的是害羞,技巧娴熟的女子拉了他的手就要往胸口放,却被用力甩开。
“别碰我!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殷玄雍拍桌站起,毫不留情地斥喝,顿时整个厢房静悄一片,场面尴尬。
“哎,既然玄雍小侄不爱此道,就别勉强他。”顺王爷干笑打圆场。“班羽、安怀,来来来,挑个你们中意的姑娘。”
殷玄雍愠恼地走到一旁,拂顺被弄绉的衣袍,却拂不去沾染的脂粉味。可恶!明明同是女人,何曦好闻到让他不想放手,这些人却恶心到让她们多碰一下都无法忍受。
想到他嗅闻何曦时,她蜷缩在他怀中的娇笑声,体内的火复燃,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他好想见何曦,他不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正要向其他人告别,却发现房里只剩他和两名面有惧色的女人,他的同伴早已不见人影。
“他们人呢……”用不着她们回答,他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算了。”
殷玄雍走出厢房,候在外头的护卫随即跟了上来,他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往前走。
“你……是不是你拿走我的钱袋?”突然一个酒醉的男子从旁冲出,扯住他的臂膀。
殷玄雍嫌恶甩开,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啊——”那名男子脚下踉跄,撞进了一扇门扉。
殷玄雍原本只是不经意地顺势瞄去一眼,然而这一眼,却让他整个人震住——他看到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两人都是一丝不挂,那男人的腰不住扭动着,而那女人闭着眼一脸舒畅样,从她口中不住吐出浪声婬语。
刹那间,他突然懂了。仿佛那是一种本能,只需要一点提点,他就懂得为何碰触何曦能让他感到满足又感到空虚,懂得要怎么把接下去的事完成。炽烈的火烧得他心旌动摇,只想要那可人儿就在身旁,只想要现在就能拥紧她。
“你们做什么?还不把门关上!”沉醉欢爱中的两人隔了半晌才察觉不对劲,男人气急败坏地喊。
殷玄雍像着了魔般置若罔闻,甚至等不及拾级而下,直接施展轻功翻下廊檐,往诚王府的方向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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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曦翻看书册一边等着主子归来,隔了一阵,就抬头向外望去。
她有点担心,他很少这么晚归,每旬一会的讨论也不曾这么晚过。但,有护卫跟着,应该不会有事的。她咬唇,勉强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书的内容上。
下一刻,门被推开,她挂念的身影大步冲了进来,门又砰地关上。
“您今天比较晚。”提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何曦起身为他舀着暖在炉上的姜汤,好让夜归的他祛寒。
一抹温热贴近她的背后而站,殷玄雍的手自后伸出,将她手中的东西拿开,那动作几乎等同将她环在双臂之中。
“别忙了,我不想喝。”他的嗓音低沉,带着陌生的紧绷。
“怎么了?”何曦感到迷惑,回头看他。知他如她,竟猜不透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