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不是要请我?”
她呵呵笑着,咬掉他才要送入嘴中的最后一口大蕉鸡肉串,娇瞅他吃不到美味的苦笑俊颜,她笑得更加开心,说:“景霞跃,我觉得你不是怪物,比较像我小时候养的哈士奇犬,它的眼睛也是一黑一蓝喔……”
他一把压倒醉坏了的女人,吻得她讨饶,娇喘吁吁辩解明天才要请他。他说来不及了,他下午也没怎么吃,饿得难受,现在成了怪物,要吃了她。然后,他们互相哺喂烈酒,弄得衣物含水淋漓,快要与下午被雨湿透一样情形,但更美好。他吸着她胸前染浸酒香的布料,喁喁低语世界正在闹粮荒,不能浪费……直到彼此都不满足,他终于褪去两人的衣物,紧紧拥抱喝醉益发大胆的她。
温映蓝将手从枕头底下缓缓移至被子里,顺过自己滑腻的肌肤,记忆一一拾回,她记得他先模她的脖子,赞美她的锁骨很漂亮,吻一串串落下,比雨密集,他亲吻她的时,问她下午在雨中是不是就想要他这么做,他告诉她,他看见她的身体在T恤下,美得不可思议。她的胸口怦怦地起伏,喜欢听他那样说,这种狂热激情似的感觉还不坏,她没忘他一蓝一黑的眼睛所呈显的新风貌,那应该就是高潮……
“舒服吗?”一个嗓音低微吟问。“还可以吧?床很小,一定让你很难受……”
温映蓝撑起身子,回仰脸庞,工作室游鱼般的流光飞潜进来。景霞跃站在房门口。
她凝视着他,他没再说话,可能是听见她醒来的声音,过来瞧瞧罢,微微对她一笑,他走到床边,将倒往窗板的闹钟扶正,便回工作室去。
他这一走,她跟着下床,床下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以为他们丢了满地——看来收拾过了,只有一件干净的大T恤放在床尾木箱。她拿起来穿上,长度盖到她大腿,该遮的都遮住了。她走往房室通口,轻推虚掩的隔门。
景霞跃坐在大窗下的工作台,右侧背对房室通口,手部细微地在动作。他没回头,她缓慢靠近,美眸瞅着他的耳朵。他在听音乐——是希望可以专心工作,不要一有声响就往房里察看她。那会使他无心工作,想上床,他有一项工作得在天亮前完成,不能再奢侈,偏偏,她就像要与他作对,纤指拉出一边耳机,听他听的和。
很可怕呢!好吧,他认输,放下手中器具,让女人占据他怀前、坐在他腿上。她的背贴着他胸膛,他灵巧长指卷着她的发梢。她敏感地缩了缩,他想把她弄成什么呢……
大掌往前钻入她T恤下摆,他说:“两个小时前,荷庭离港,亚杰在找你……”
温映蓝颤抖起来,素手抓抵工作台凉冷的金属边缘,低抑着喘息,朝前欠身。“你告诉他,我在这里吗……”眼前的大窗正是对着BlueCompass母船后甲板,可以看见海洋考古船。那船艇在黑夜里,仿佛宁谧无人,灯束每隔十五秒扫亮甲板一次,确实无人,却仍有被窥视的莫名情绪在她体内升起。
“你害怕吗?”
她摇头。
她真的很大胆,完全不输他,在他进入她第一次允许男人造访的神圣领域时,只是闷哼了声,没喊痛。他说她很不一样,她睁开醉媚的双眼,瞪他,问他是不是常跟处女上床。他没回答她,她便说她不是处女,教他不要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
“我告诉亚杰,我没看到你——”景霞跃双眼沈闪,视线凝着窗外的考古船,将她的衣摆往上翻折,拨撩她的发,取下藏在其中的耳机,月兑了她穿不到几分钟、未留余温的T恤。
她穿这衣,就只是让他用来月兑。
温映蓝拉住他的掌,遮挡自己映上大窗的赤果胴体。
他抚着她丰腴的,把耳机送回她耳里。“我只看见——想和我的人鱼公主。”声调和动作一样慢。
温映蓝摇着头,扭转娇躯,吻住他的唇。她不喜欢他说“”,这字眼使她的身体反应太快,彷佛她期待的,真是一场!这不对。他们说好的,是“冒险”!
在耳朵里耸动,她不准他继续她,拨开他揉拧她的手,抓起来,咬痛他。他却是笑,吻吻她撒泼的嘴,扶高她的臀,解开裤头拉链,的器官挺触她。
“我们不——”嗓音结束在他放下她臀部的性感刹那。他吞噬她,她也吞噬他。
景霞跃缠吻温映蓝娇红的唇,靠着软垫椅背,朝上律动肢体。不足,她还是敏感如小猫,随着他拒绝似地抽离、迎合似地插入,很快地温润沁泌汁液。
“你好美……”他的掌终究回到她颠晃波弹的美丽,补足该给的怜爱,唇也凑上了,在她更加弓挺时,吮裹着,舌尖轻滑。
恍若雨又来了,他们的身体开始潮湿,汗水沾在他身上的衣物。他好可恶!她赤果果,他一件衣物也没月兑,这样冒险好像他有保护伞,玩命不要命的只有她。
是啊,他怎么比得过她,人类文明在她身上崩坏了,他修不好,应该再狂乱一点,像古生物灭绝时,在火山熔岩流前追奔。
他抱着她摇曳的身子,往后一仰,翻倒过去。软垫工作椅压坏了地上的竹篮,月下香喷涌芬芳,他们翻出椅子外,交叠着,躺在各种待修待检仪器间。有没有撞坏什么,增加工作量?
他现在可没时间啊……
唱完,开始播放。只有两首歌,述说结束跟未来,无限交回,其实够长的,够他与她好好地冒险!
“还早……”景霞跃昂起躯干,俯罩胸膛下的温映蓝,让她高举的柔荑扯开他衬衫衣扣。“再忍忍……”他哑声说。她过于激动了,内部痉挛地在收缩,像花办层层将他包覆。他律动的节奏霎然定止,她睁开眼,神情有些难过。
“再忍忍……”又说一次这话,他蓝黑眼眸起了波纹,胸口汗珠往她红艳的美颜滴。
这磨人的冒险经验,让她哽咽了起来,觉得自己中途被抛弃,愤怒地扯他的裤头、衣服。
那野兽般剽悍的肌肉线条完全暴露了,他托拥她的臀腿,恢复甜美带蛮横的掠夺。
“可以吗、可以吗……”在最后一刻,他眼神涣散,像破碎的未来海面、破碎的末日黑夜,身体几乎完全抽离她,停在一收一放的悸动入口。
好可恶!她眼神迷蒙地瞪他,好想骂他,却只能发出自己都陌生的申吟,虚弱无助地点头。
“别忘了明天请我酪梨酱玉米饼和烧烤大蕉鸡肉串……”他说着,不再忍耐,顺着她肿胀的,直冲到最深处,热情地释放自己。
第四章
景霞跃掬撩床边流泻的女性长发。他说,很漂亮,弄湿时,像他潜水缠住他不放的海草,擦干后,则是枕边高级的丝缎,伴他一夜美梦。
他压根儿没睡在她身旁。拂晓的鸥鸟长鸣将她唤醒,他却无声无息。温映蓝一个人从只有一颗枕头的床铺起身。这床比单人床大,但两个人睡,就不及双人床舒适,何况床的左侧完全贴墙,感觉局促了点儿,肢体起伏剧烈,一定会撞着墙面。
她的肘骨、肩胛骨、髋骨,都碰红了,腕骨也是。温映蓝双手游移,模着身体各处,脸庞朝向那堵墙。
壁纸图饰乍看像碎花波浪纹,仔细瞧,一个3D蓝色罗盘显出来,浮占整面墙,真切壮观也精巧,可惜有刮痕,白白几道——她抓的,她的指甲印记——破坏了罗盘的准确,这状态,男人修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