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阳侄孙媳啊,叔公我对你真是感到抱歉,实在是欧那当初成立事务所时,叔公我投注了些资金,写了宇穹当合伙人,那事务所也算皇家的,总不能教欧那独吞……像我这种做大事业的人,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各式各样事务所,要干不法勾当才方便嘛——”
“祖叔公让爸爸帮你干不法勾当吗?”再过不久将满七岁的皇廉兮皱凝眉头问着,抬眸看看坐在身旁的母亲。
蓝馥阳微微笑。“小傻瓜。”宠溺地抚抚儿子的小脸,她看着推进餐宴房的餐车,起身走过去。
“瞧,你妈妈什么都不想说,气坏了——”
“爸爸,妈妈要你在外面别乱讲话,注意言行。”冷冷的警告打断皇夏生的嗓音。
皇夏生看向坐在壁炉口看书的小表,起身走过去,抽开他手中的书。“皇莲邦,我警告你,你别给我变成欧阳荷庭那副德行——”
“变成我哪副德行?”
客人来了。
“荷庭堂哥!”有人很兴奋。“我正在看你的新书。”皇莲邦取回被父亲没收的书籍,向他景仰的堂哥说道。
欧阳荷庭揉揉他的头。“你以后是要继承我父亲创立的出版社,要多看些有意义的书——”
“有意义的书?”皇夏生又抽掉儿子手上的冒险小说。“你们这种年纪,就是该玩该闹,你老爸我这么开明,你何必当书呆子呢?”
“啊!叔公讲的话,好有道理喔!”另一个小表跟着老狗6655321,从玄关拱门通口走进客厅。“我就不想当书呆子——”
“皇泰清,你讲话规矩一点。”父亲的警告,常常让他不痛不痒。
皇泰清咧嘴笑笑。“我不想当书呆子啊,爸爸,我想象你写的英雄人物那样,有一艘船去冒险干些好事。”说完,他迳自走往餐宴房。
“啧啧啧,你儿子很聪明呢!”皇夏生对神色复杂的欧阳荷庭说。那小子可以教,将来一定不得了。
“可以吃饭了喔——”夏可虹的喊声。皇夏生拉起坐在壁炉口当书呆子的儿子,走向餐宴房。
三个男孩的生日差不到一个月,他们的母亲约好每年固定这一天,一起帮他们庆生。庆生地点有时在皇宇穹的2319房,有时在欧阳荷庭的海湾别墅,有时在皇夏生位于义大利的公寓。今年,轮到2319房。
“可以吃饭了。”这会儿,是平晚翠呼唤。欧阳荷庭移动步伐,停顿了一下,回首看着缩在沙发上,衣着整整齐齐、打了领结的男孩。
“怎么了?廉兮。”欧阳荷庭落坐在男孩身旁。
“荷庭叔公,”男孩仰起脸庞看他。“夏生祖叔公说爸爸帮他干不法勾当……我爸爸是不是在做坏事?”难怪每次妈妈跟爸爸通完电话,都满面愁容。
“廉兮,你听着,你父亲是个理性严谨的人,他是个正义的律师,不可能做什么坏事,皇夏生讲的话,你不需要多听——”
“真的吗?”小男孩脸上的愁云散开,清俊的五官亮了起来。
“真的。”欧阳荷庭模模他的头。“吃饭了——”
“嗯。”皇廉兮站起身,跑往餐宴房。
又是只有爸爸缺席。
皇廉兮不太愉快地吃完今年的生日聚餐,客人走后,他一进房间,就扯掉脖子上的领结。
“怎么啦?”蓝馥阳看儿子气呼呼地躺上床,也跟着坐上床,将儿子的头搬到自己腿上枕着,眼神温柔看着那神似丈夫的小脸。“生气了?”
“爸爸没回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其他两个寿星的爸爸都在,只有他没有。
“还没到嘛……”蓝馥阳纤指扒梳着儿子的发。他真正的生日是下个月,每年的今天算是提早庆生,同另外两位寿星欢乐一下。“妈妈跟爸爸通过电话了,你生日当天,我们到义大利度假,你可以开始学习潜水——”
“真的吗?”小家伙开心了。上个月,妈妈的旧同事冯达朗叔叔来拜访妈妈,说他要开拍水下系列,问妈妈要不要复出。妈妈拒绝了,说她现在拍人,不被拍。冯达朗叔叔说真可惜,不过可以学学潜水,他愿意当免费教练。冯达朗叔叔邀妈妈和他到义大利,参观他开拍水下系列,顺便度假。妈妈答应了,说正好是他的生日旅游。
“爸爸真的会来吗?”
“妈妈同他说了,他一定会排进行程表,而且是你的生日,他会来的——”
“如果爸爸没来呢?”很期待,但仍有不安。
蓝馥阳皱了一下眉。“如果爸爸没来,妈妈就跟他离婚——”
“离婚?!”小家伙大叫,整个人坐起来。“那我怎么办?”
“你就帮妈妈送离婚协议书去给爸爸。我唯一的儿子生日,他不到场,我儿子会伤心,我也不快乐,他当初帮我解决麻烦的离婚事,要我嫁给他,生了你这个可爱的儿子,可不是为了要不快乐,反正妈妈以前就离过一次婚,多一次也没关系,你就跟着妈妈吧……”也许是这些年经常舆皇夏生相处,耳濡目染,蓝馥阳安抚儿子的方式,很“皇夏生”。
“好,嗯,我知道了……”小家伙猛点头,一脸任重道远的认真神情。
后来呢——
爸爸失约了。
任重道远的小男孩在潜水启蒙老师——冯达朗的陪同下,把妈妈写的信送到爸爸的事务所去。
终曲
皇语穹捏着手中的信,对欧那说他得去赴个约。
他走出办公室时,欧那想起来了,刚在楼下日晷太阳钟旁看到的男人,是人体摄影大师冯达朗。此人最近刚与几年前帮他生下非婚生子的女友完婚,一家三口的幸福照片刊登在摄影专刊,完满到了极点,就像他每每看到皇宇穹办公桌上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一样。想想时间真快却也美好,人们都该好好把握时间,不该浪费,才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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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点十九分,回到2319房,皇宇穹无声进卧室。
“……AndyesIknowhowlonelylifecanbe……Theshadowsfollowme……Andthenightwon\'tsetmefree……ButIdon\'tlettheeveninggetmedown……”
迷人的嗓音唱着《AndIloveyouso》从浴室传来,他继续无声前进,悄然拉开浴室的门,月兑了皮鞋,走起来更加无声。
淋浴亭雾面门上的倒影,完美如昔。生了儿子后,她一点没变,只是换了工作跑道。当年,她拍了他抱儿子的照片,告诉他,她想拍的就是“父亲与孩子”,那是她心中永恒完美的构图。
她则是他心中的永恒完美,抢也要得到的。皇宇穹打开淋浴亭的门,双臂一抱。
“Nowthatyou\'rearoundme……”
“Freeze。”
女人美妙的歌声与男人冷绝的命令交混。
蓝馥阳颤了一下,举起手来,唇角也缓缓扬起。“我什么都没有,你想抢什么?”
男人大掌抚着她的身躯,将手上已被淋湿的信纸摊在她眼前。
“离婚”两字已被水晕糊了。
他依然生气地质问:“你让儿子带这信是什么意思?”
蓝馥阳呵呵笑了,转身搂着浑身被水淋湿、西装未月兑的丈夫。“我想见你嘛——”用撒娇来月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