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涌的泪水已经淌下,往他们唇里流,有些涩,还有些甜。
雅代几乎站不住,出于本能地往他身上靠。松流远抱起她,走回住处。
进了房,他说:“代代,这是给你的授帽奖励,还有,惩罚——”
她不该去化装舞会,不该让人模她的发、不该让人碰她的脚——他一直到刚刚才发现,她细女敕的脚底有被处理过的痕迹。
她不该让人碰她,即便那人是柏多明我也一样——她不该!
松流远眸光深沉,凝望著怀里酣睡的小女人,大掌时而抚著她露在被子外的雪白果肩,时而模著她柔细的短发。
这个顽强的小东西,到底是侵入了他的心。她怎么说的——
我赢了……
是啊,她赢了。
松流远低头,轻轻吻雅代的睡颜,吻她的眉、吻她的眼、吻她的鼻、吻她的唇。她的唇很软,柔润,淡淡柠檬香,树蜜般的甜,这味道,他极其熟悉。
八个月前,在她家……那一个吻,他本以为那算不上吻,他本以为她魅力不足,只是个大胆有余的疯丫头——
八个月以来,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一直在他的身边,她可爱、可恶又可恨,她是个磨人精——她生日那天,他带她上Eyecontact。她说她十八了,又是一个三的倍数,这一年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希望什么好事发生?”
“如果是你做得到的,你会帮我实现吗?”
“当然,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可以许任何愿望——”
“我要跟你谈恋爱……”
她哪会魅力不足,在Eyecontact里,他的眼睛离不开她。她已经是个小女人了,品尝起红酒,有模有样,姿态撩人。
“小醉鬼。”低沉的嗓音冒出,松流远离开雅代的唇,喘了口气,仰颈,眼睛望著天花板。
他能拿她怎么办?
那晚,她微醺,娇躯倚著他,走出Eyecontact。天空降下细雨,他揽著她的肩,拉开身上的风衣,让她藏入他怀里避雨,两人真如热恋男女,在雨中奔跑,回到住处,看著彼此,喘气大笑。
“下次一定要带两把伞——”
“一把就够,不……不用伞,风衣最好,我喜欢刚刚那样……你已经答应了呀——只要你做得到,一定帮我实现。我爱你喔……流远老师——”
狭小的玄关让他们撞在一块儿,她总是出其不意地吻他,尤其是在喝酒后,她醉了——有那么点调皮,点了火就跑。
他能拿她怎么办……让火燎烧吧——
昨晚,他生气又心急,在那纵欲的舞会现场,如果真从哪个人的斗篷下找到她,他一定会疯掉。
学员们倒是看了一场笑话,他能不惩罚她吗——
“代代……”松流远再俯首,寻吻怀里雅代的嘴,抱著她翻身,昂藏的躯干罩住她,大掌覆上她柔软的。
雅代微微张眸,蒙胧中,看见男人的脸,她开心地笑了,以为是梦——美梦,可是,双腿间有个东西接近,溜进了她体内,硬实饱胀,一股炽热。
她睁大眸,眨著鬈翘的睫毛。松流远看她醒来,吻吻她的额,抚她的刘海。
“头还痛吗?”
雅代摇摇头,小脸悄然沁红,鼻尖冒出一层细细汗珠。她早忘了疼痛,当他说他要她的时候,什么疼痛都已被超越了,她只感到心安与甜蜜。
“下次别喝那么多酒?”
她颔首,感觉他在她体内开始移动,她轻吟,柔荑环著他的腰杆,跟上他的节律。
“今天没上的课,要找一天补……”
“嗯……”她喘著气应声。
他降下吻,封她的唇,滑过她的下巴、颈部、优美的锁骨,停在她胸前,含吻她娇女敕的。
今天的课全是他的。他昨晚几乎是失态了,学员们在课堂上窃窃私语、传纸条交递讯息,八卦他的事。
“他们说我像失控的蒸汽火车头……融化荆棘海的冰,让海水滚烫……疾驶向红色城堡,咆哮地撞进舞会……”
松流远托高雅代的臀,直冲到最深处,唇贴在她耳畔低语。
雅代恍恍陶醉,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她怎么会知道呢——
她怎么会知道,她昨晚把他搞得有多窘,以致那个制服生塔怪送上一件大斗篷和面具给他,要他下次带她一起进舞会……
“永远不可以再进化装舞会,知道吗?”松流远吮吻雅代的耳垂。
雅代发颤,又摇头又点头,猛觉身体一下吸住他,紧束著……怎会?她已经没力气了啊,怎还能如此牢密绞缠他。
“别动——代代,听话,别动……”他的嗓音痛苦,但好听。
雅代无助又虚弱地瘫下,感觉自己的大腿被按住,她闭著眼睛,在一阵热流中睡了去。
她其实好累,却睡不长,没多久就醒来,看见男人刚毅性格的下颚线条。他的胡子都长出来了呢,粗粗刺刺的,让人想到乱跳的小鹿。
雅代无声笑了笑,吻一下松流远的下巴。
“醒了?”松流远一直没睡,将她搂在怀里,贪看著她。
雅代点点头,坐起身,看著他。松流远调整背后靠枕,也看著她。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害羞,脸庞微微低下,对住他健实的月复肌,她伸手模,他托起她的脸,啄吻她。
“你今天中午站在电梯前准备去哪里?”
“去上课啊……”她说谎。
他哼笑。“我的课堂可不要一个小醉鬼。”
雅代仰起脸庞。“我也不去醉鬼老师的课堂……”他昨晚聚餐肯定也喝酒了。
松流远敛去笑容,问:“房间窗门大开,冷风直灌是怎么回事?”
“怕你太热。”
男女原欲暂褪,他们倒真是师生,进行著一问一答的课题。
“代代——”他很快没了耐性。
雅代跳下床,瞪著他,道:“杜雪薇要我告诉你——她来过了。”语气涩涩地。
松流远神情一顿,陷入沉默。
雅代美颜冷凝,又道:“她说她是你的老相好。”
松流远震了一下,视线对上雅代,神情很僵。雅代别开脸,走向浴室。松流远听见门砰地关上,才掀被,往床畔移,眼睛瞥见烟灰缸有异物——
他的“豹环球”别针。
一截烟蒂弄脏桌面。仔细一瞧,上头有唇彩残留。
他拾回别针握进掌心,另一手的长指犹如捏小虫般,拈起烟蒂,站起,往浴室走。
雅代听到冲马桶的声音,侧头看一眼雾面隔门外晃动的人影。
“代代——”松流远唤著她。
雅代没应声,坐在浴白边,等著水满。
“我要进去,代代。”雾面隔门唰地被拉开。松流远看著那小女人跳进浴白里,美眸朝他瞪。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松流远走近浴白。“你知道你赢了……”说著,他已踏进浴白里,高大的身子挨在她娇躯后。
雅代感觉他明显硬挺,紧抵著她。
“你对我是有影响力的——”他的声音好慵懒,唇吻著她后颈。“你赢了,代代。”
他弄得她好痒。雅代一会儿仰颈一会儿缩肩,不知如何闪躲,柔荑抓著他往前摩她胸乳的拳头。
松流远任她抓起自己的手,然后,在她眼前张开手掌,展现掌心上的别针。
雅代愣了愣。
“把它别在你的贝雷帽上——”松流远低语,灼热的气息吐在雅代耳后。“你是我的。”
雅代轻颤,脸庞朝后。松流远贴上她的红唇,深吻了许久才放开,嗓调低哑地重复:“你是我的,代代——”
雅代摇头,藕臂将他往前勾下,偏侧美颜——换她深吻他。“我赢了,你是我的,才对……”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