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飘上了沙漠的星空,在亮亮闪闪间,她甜腻的喘息声夹杂木柴燃烧的微弱爆裂声,歌吟著狂喜的来临。
激越的欢爱过后,江之中将她推躺在铺垫,把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果身行至水边泡湿毛巾。他强健的体格暴露在月光下,每一寸起伏有致的肌肉,均泛著野性的色泽,彷佛诉说著一场极乐战斗后,他所获取的满足。他拧好毛巾,转身朝她走来。她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仰著美颜,眸光直勾勾地观望明月。
“冷吗?”他蹲坐在她腰侧,掀掉盖著她娇躯的衣物,轻柔地擦拭她晶莹发亮的透红雪肤。“要不要加点柴火?”瞄”眼火堆,他有些闲散地问。
她摇摇头,在他将湿冷的毛巾覆向她腿间时,眨了眨满盛月光的美眸,轻喘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他不是轻蔑她这种人吗?
江之中停下手边动作,定定地看著她。“要理由,可以有几百万个,怛,男女之间只要宣明一个条件,就是终点!”爱情要量化、要质化,一一条列理由和条件,苛求彼此,那只是终点,所谓的坟场,没有开始,便是尽头!
于采忧心一震,冰霜似的美颜被他的话融出娇弱?她不知道,他外放、不羁的性格里,情感是这么固执、强悍,他就要压垮她的自我防卫,教她迷失了……
她微微颤抖,江之中丢开毛巾,拥著她,盖上外衣,不再说话,斜挑著唇角入睡。
火堆自然烧熄的那刻,江之中同时清醒。天际未亮,他拉著她走,走出绿洲,来到一处所在。
“这次任务的最后一个早晨,你拍些破晓、晨曦的景色吧!”他站在沙丘顶端,遥望著束方对她说。
她将相机准备好,等待那刀刃般的光芒切割这块漠地。过了很长的时间,她发觉自己竟下意识地将镜头定在江之中身上。
他站在沙丘缓坡处,皮靴陷埋在沙砾里,俯视取镜,似乎在攫取什么珍贵的镜头。
就像在南极时那般,他老喜欢俯角拍摄,仿佛他是大地主宰……
不由自主地,她再次按下快门,这个不到两秒的动作让他抓著,他瞬间回首。看向她的镜头,朗朗”笑,像是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她一诧,心跳陡然漏了半拍,垂下相机,跪在沙丘顶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上来。
“南极*遗毒*嗯?”他上了沙丘,站在她眼前,倾身拉起她。“这次可不能再拿去参展了!”他拨顺她的长发,扬唇调侃她。
她有些尴尬别开脸庞,望向他刚刚取景的浩隆!澳阍谂氖裁矗俊彼???匚剩?吡κ棺约嚎雌鹄醋匀淮尤荨?
“一对交配的蝎子!”江之中直接答她。
她猛地转头看他绝伦容颜飘染上难得一见的排红。
江之中对住她灼亮的双眸,有些邪气、有些故意地重复道:“我在拍一对正在交配的蝎子—.”
他的嗓音低沈暖昧,充满调戏,她一阵薄怒,旋身便想离开这个教她难堪的气氛中。
“别动!”她才侧过他身前,他便惊吼,情绪飞快转为紧绷,鹰眸瞅著一只由她衣领爬入她发丝的蝎子。他神经一抽,想也没想地便将右手探进她乌黑的长发里,上下滑动,左右撩拨。
她愣住,什么状况都还没搞清楚,就见他倏地拍手,而一只黑亮的蝎子正螫在他长指上。“喝!江之中!”她惊骇地倒抽口气。
江之中使劲将蝎子甩离指尖,倏地以绳带缠紧指节,用力挤出伤口里的血液。半晌,他抬眼看她,发现她美颜苍白,红唇微微抖动,眉宇间净是担忧,让他心有不忍。
“没事的,”他安慰她,笑了两,自嘲。“也许是刚刚被我*坏了好事*的那对蝎子其中之”呵!”
“有毒……”她开口。江之中随即打断——
“那只还小,毒性不强,挤掉脏血就没事了!”长期跑野外冒险,他知道如何安保生命。
她看著他,抑著声说:“弄不好,你会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义无反顾为她挥去死亡,为什么?
“没有理由、没有条件,爱一个人,哪怕对方面临死亡,你也会无所畏地先去跳海,对吧!”他意态闲适,取出衣袋里的OK绷,正要撕开贴黏处——
她突然靠近他,颤著手拿过OK绷,小心翼翼地贴里在他指尖的伤口。一直到动作完成,她始终垂著脸,压抑胸中那股因他而激动不已的鼓噪。
久久,他托起她洁腻的下额,双眼灼烁地望进她水光盈盈的瞳眸,道:“对吧?我说的对吧——”
一句简单的问话,却带有强烈的穿刺感,猛地深入她内心的最底层,捣乱一切,让原本不该存在的情榛溢出。
她拉下他的颈项,吻住他的唇,深情热吻地与他交缠。除了这么做,她几乎无法回应他那番话,那番情感汹涌得使冷漠的她发狂的话……
第五章
身为江之中的助理有什么好处?回到巴黎后,于采忧终於明白自己是“特权阶级”——
协会配给她“大师级”的待遇:一间免费住所!一间位於江之中总统套房里的雅致卧室!
她没什么好不满!在别人眼里,她何其幸运能成为全世界最贴近深渊的人!尤其是在领略他波澜壮阔的爱情观后,她真的没什么好不满,不是吗?
“嘟嘟!”两声短响,是饭店柜抬挂来的通报。
于采忧关掉幻灯机,结束萤幕上碧空黄沙的漠地景观,前去书房接听讯息。
有访客来找她,正在一楼的咖啡座等著。饭店公关请示她,是否直接放行,让客人上楼!
她简短、优雅地回了几句法文后,挂上话筒,理理服仪,走出套房,搭乘专用电梯,直下一楼。
饭店的咖啡馆里,昏黄的斜阳洒入窗棂,慵懒的法国香颂曲萦绕在空气中,整室高雅素净的装潼,充满一流的巴黎风情。
于采忧才置身咖啡飘香里,一名临窗坐的东方男子便将视线凝在她脸上。她没有犹豫,直直朝他走去。
“坐。”男子发出标准的中文。俊逸脸庞有种局做的气质。
于采忧瞟他一眼,缓缓落座。“什么事?”她淡淡地问。
男子代她向侍者点了樱茶和栗子女乃油派,才道:“我在巴黎等了你很久。”她垂下视线。
男子微微颔首,啜饮一口咖啡。*一个月前,吴嫂骤逝——”他顿住语气,放好咖啡杯。
她闻一言,猛然抬头对住他的双眸。
“是突发性心肌保塞,”男子看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说:“江家念她多年辛劳,要为她办场像样的葬礼,你是她唯一的亲人……”
“我不是!”于采忧打断他,冰冷的美颜上没有一丝丧亲的悲痛神情。
“采忧,”男子唤她的名,沈定的语气像在说教。“不管吴嫂怎么对待过你,名义上她都是你的养母。我父亲要我找你回去参加葬礼……”
“有必要吗?”难忍激昂的情绪,她再次打插。“她恨我、厌恶我,绝不可能希望死后还得看我这张脸!我回去,她更不会安息!”沈著嗓子低吼,美眸闪著抗拒。
“我父亲不希望吴嫂的后事,是没有晚辈送终的凄凉场西,所以才命我找你!采忧,你不会让我达不成长辈的托付吧!”他探手抚著颊畔,狭长双眸闪动折人意志的光芒。他江百川做事从不负长辈期望,要成就、要成功,他的行事理念不容许失败!
“我不想回去……”她的语气弱了下来。转首望向窗外的庭园。面对江百川,她不能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