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中挑眉讪笑:“你其实也不是很‘冷血,嘛!想必,这阵子思念皓宁,思念得紧--”他拍拍邢少溥肩背,“这么想她,何不早点回去,老赖在这小屋,跟我大眼瞪小眼,你不烦吗?”
邢少溥拍开他的手。“你只要买下那房子,其它事,少管!”不想早点回海岛见她,一方面是伤势,他不想教任何人担忧,另一方面,是他不确定她是否愿意见他。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省得皓宁或你父母以为你真的死了!”江之中一面点燃壁炉的火,一面提醒他。
他一颤,该死的!他倒没想到这层,肯定会教母亲忧心……
“唔!我差点忘了,”江之中翻着笔记本,然后看向邢少溥,“我和你一起南行吧!”过一阵子得到南美,趁短假去看看皓宁和那曾遭他父亲“诬赖”给自己的孩子也好!
邢少溥瞪向他。
“拜托!要我帮你办事,至少给个谢礼,招待我去玩玩!”江之中撇唇,“好歹你们‘夫妻’都被我搭救过!”
邢少溥半眯星眸,轻哼一声:“随你!”而后,他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雪地上,打个手哨,克劳斯便由森林里奔来。他蹲,大掌抚着它。他这一走,是不会再回来了,阿尔卑斯山系少了他这“孤狼”,但克劳斯这狼王依旧会在此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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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来岛上两个月了。他带来的消息,几乎让宿湍云心碎,希望破灭,但舒皓宁仍坚信邢少溥还活着。这种坚信,对她而言,比心碎还苦!相信一个人在世上,却见不到他,这样的空虚,比起任何痛感,都更教人无助、难耐!
家里有两个精神几近崩溃的女人,邢卓尔亦束手无策,为了让她们舒缓情绪,只能常带她们到海滩野餐。
今天,阳光很好,海水湛蓝,他们又到海滩野餐。
舒皓宁走在沙滩上,看着海鸥掠飞海面,滑翔于天际之上,是那么的自由与轻盈。曾经,她也希望自己是那样--像海鸥?翔于天、地、海间,如远方快艇奔窜于海面,一直线地冲上沙滩……
“唔!真够劲!”一艘快艇冲上沙滩,传来男性的高声欢呼。
舒皓宁吓了一跳,定神看着那快艇。
“嘿!好久不见,皓宁!”江之中从驾驶座跳了下来,“孩子生了嗯?身材又标致了哦!”他搔搔短,短的五分头,对她笑了笑。
舒皓宁一愣:“江大哥……”她轻叫,有些不敢相信会在这儿见到他。
“怎么?你不记得我呀,还不过来给我个拥抱!”他张开双臂,笑声朗朗。
他对她而言,一直像是个亲人,此刻见着他,紧绷的情绪一下放松:“江大哥!”她抱住他,倏地痛哭。
江之中抚抚她的头:“怎么了?这么伤心,你过得不好吗?”
她一径摇头,呢喃:“他不见了,不见了!还有人……说他……说他死了……”
江之中挑眉,笑了起来:“那不正好,你不用还他债了!”
“不--我不要这样……”她猛烈摇头,痛苦地哭喊,“不要这样……不要……”
“不要怎样?”一声冷然嗓音沉稳地传散在海风里。
舒皓宁并未发觉,小脸埋在江之中胸前哭不停:“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
“为什么不要他死?他死,就不用还债,不用见他……”沈冷的嗓音继续道。
“不……不是的……我们不是债,江大哥……我爱他……我并不当是在还债……我--”她抬起美颜,仰看江之中,叫道,“我爱他……”
江之中笑了起来:“你说很多次了!既然这样,江大哥送你一个礼物吧!”语毕,他让开高大的身躯,让另一个高大身躯现出--
“想我吗?”邢少溥一贯地沈冷。
她眨眨眼,身子一震,几乎摔倒。
邢少溥及时拉住她,将她一把拥入怀中:“我回来了。”他在她耳旁,喃喃低语。
这个声音……是刚刚……
她倏地抬首,看着一旁的江之中:“江……”
“在我怀里,别叫其它的男人!”邢少溥低头,吻住她的唇,旁若无人地热吻着。
江之中一笑,识相地朝远方那正逗着孩子的大人们走去,留给他俩独处的空间。
邢少溥吻得她晕眩,胸腔几乎窒息……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放开她,静静地审视她。
她则抬起手,纤指轻柔地、小心害怕地抚碰着他的五官--“真的是你。”真怕这又是一场梦!这狂霸、冷酷的俊脸……真真确确是他独有的啊!
“真的是我!”他抓下她的手,轻轻吻着,“我没死,回来守着你!”
她看着他,莹莹泪珠一颗颗滚落:“你怕我逃,为何不早些回来?”
“我不怕你逃。”他狂傲地道,“你逃,我会找到你,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你回来!”受伤的那段日子,让他终于不再矛盾和挣扎,邢氏不比她重要,他要狂霸她的爱……
“以后都不再回邢氏了……”她突然呢喃着,“那么大的企业、家族,你甘心吗?”甘心以后住这小岛,无法权势遮天吗?
“那里太冷,几次差点要你丧命,不要也罢!”他不屑那个家族!
她含泪笑着,双臂紧紧环抱着他:“孩子是个儿子……失望吗?”她在他怀里,腻着不愿起身,不是他所期待的女儿,他是否失望了--
邢少溥叹了声气:“都好,男女都不要紧--”他的孩子永远不会是那个庞大家族的工具,性别一事已经不重要。
半晌,他微微推开她,拿出一只活页夹:“打开看看。”他沉沉喃言,黑眸闪着爱恋。
她看了他一眼,垂首摊开文件。她倒抽一口气--是‘东方双奇馆’的所有权状!
“改天那些艺术品,可以运回去……”他说着。
“我也可以回去吗?”她心喜地问。
“不可以!”他嗓音冷硬地拒绝,“那儿不再是艺廊,江之中已让它成为纪念你父母的美术馆!你不用再卖画、营业,只要专心待在我身边!”他强势地抱住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专心待在你身边?我们……还不是夫妻……”她垂下眼睫,幽幽地带着委屈。
“孩子都生了,你想否认什么?”他怒问,然后拉起她的左手,指着那腕链,“还有这个!这个全世界只有一条,是我邢少溥独一无二的标记。戴了它,意义更胜一般形式的婚姻!你这辈子就是我邢少溥的妻子!”
她皱眉,原来他这么霸道,一条链子就绑她一生,这……
“是‘债’吗?我又欠你债?”她问。
邢少溥浅吻她,一记接一记地吻着。“是!是债!你一直欠我债,而我要索讨的是--”他停住话语。
“是什么?”她娇喘问着。
“是爱。”他眼光炽热地望进她的深幽眸底,“索你之爱!我爱你,我要你,一辈子!”语毕,他吻住她。
她心一阵阵的狂跳、灼热,双手紧紧拥着他--
原来,原来这个债主要的是爱呀!
终曲
后来呢,他们再没踏上寒冷的邢氏据点。邢少溥不再是“寒地霸主”,而是舒皓宁的“索爱债主”!
邢氏依旧是极富传奇色彩的华裔望族。继承战争年年上演,邢家子嗣无不为“寒地霸主”这个最高权位竞相争得你死我活,一代一代,永无止息!
然而,终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系旷野林地间,只有一个真正的“王”,没人能驯服它后,它重新结党,在月黑风高的雪夜,领着同伴,跃过无数山头,狂野恣意地驰骋在雪地,为阿尔卑斯山系再添一桩狂霸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