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兴趣、我的才能,懂吗?”眸光定定地凝望她因害怕而闪烁的双眼。
他不像这些日子以来,一碰上她怯懦畏缩的反应时,便焦躁不耐烦。这次反倒是自得、耐心地对她说:“你该感到骄傲的,你的男人是个非常有才能的人……”语未了,他乍然止住,心里感到窝囊极了!他竟该死的把自己给“所有格化”,且说得那么自然流畅!他到底……
大掌用力的抓着头,廉雅修陷入紊乱的情绪挣扎;关海桐则因他的话而怦然心跳、血液沸腾。
“我……我的男人?”一抹红潮染上芙颊,莫名的喜悦驱散了惧怕,她喃喃细语着。“我的男人……”这是她听过廉雅修讲过的话里,最有情调的一句,心里全暖了起来,真的不可思议!
“好了!别念了!”她那娇娇柔柔的嗓音,让他的心绪更加紊乱,但怪的是他并不懊悔自己说出那句话,即使那使他变得窝囊,他仍没想收回或否认。
必海桐瞅着他粗犷英气的脸,莫名的勇气在心里窜升,让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着他的五官。
是夜的魔性吗?她居然这么大胆地触模他!
他颇富兴味地拉下她的手,握在温暖的大掌里。“是的!你的男人,他非常有才能,他的才能随时会招来死亡,你知道吗?”黑眸凝视她娇憨赧红的小脸,他扬起唇角,语带深意地说。
“死亡!”关海桐脸色顿白。“为什么……这么说?”
“呵!这样就又恢复胆小的本性呀!”他大笑,捏捏她巧玉似的鼻尖,猛猛短暂地吻了她一下。
必海桐嘟着嘴,语带埋怨地开口。“你是吓我的?”是困了吗?她居然有点想靠向他温暖的胸怀。
像是看出她的意图般,廉雅修大掌一压,让她的小脸贴在胸前,闲适自得地说:“我可没吓你。我太有才能,很多人因此找我麻烦,记得几个月前的飞车追逐吗?那些人就是监视我的……”关海桐动了下,打断他的话。
“为什……”她在他怀里闷声地问,然而话未完全说出口,他的大掌便捂住她的唇。
“别插嘴!痹乖听我讲!我要你明白‘你的男人’有才能到何种地步!”他自傲的命令她,尔后继续说道:“我在军事武器上的才能连美国政府都敬佩到恐惧,要是他们能说服我进入正规体系,他们的国防军备将不只是现在的程度而已。但是这个国家曾经得罪过我,我没教他们不好过,已经算仁慈了,压根儿不可能为那狗屁官方做事。
“因此,他们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们很怕我私下卖什么‘秘密武器’或设计图给他国,这可是会危及美国的国际地位的!所以,他们会一直监视我、跟踪我,直到我愿意为他们做事,让他们更强大、更能享有支配世界资源的权力。“或者,哪天他们失去了跟监的耐心,索性把我给解决掉,窃走我所有的设计图与程式,这样不但能强国,还可除去我这个‘太有才能’的心头大患,这种情形是很有可能的!
“你知道吗?你的男人是不可能归顺这个国家的,所以,危险会一直跟着他、死亡也会一步步逼近他,我可不是说笑吓你……”察觉到怀中的人儿阵阵抽颤,他倏然停顿语气,扬唇浅笑。
必海桐抬起一张泪颜,幽幽地看着他。“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要笑?”她开始泣不成声。他脸上那粗犷豪迈的笑,让她的心好难过。这事攸关他的生命,为什么他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廉雅修又哈哈地笑开,大掌抹去她脸上的泪。“我不像你这般爱哭,当然要笑。再说,我哪这么轻易就死,我本身就是危险的代名词,谁也动不了我一根寒毛的!”这小女人这么为他担心,这发现该死的让他心情好极了!
“不可以死!”她噘着红唇,耍赖似地盯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欺负,否则,她怎会希望他别发生任何意外,永永远远在她身边?
她美眸含泪地望着他,哭后更显娇弱轻软的嗓音,性感撩人地萦绕在他耳际。
廉雅修锐眸与她相凝,大掌托着她纯美的小脸,暗哑地开口。“敢对我用命令语句嗯?你变大胆了嘛!我是该处罚你的放肆呢……”尾音渐歇,他密实地吻住她,扯开脑后的发束,抱紧她,迈着急切的大步,准备回房好好“重罚”怀里的怯懦小女人。
???
这些日子以来,关海桐已不再害怕廉雅修了,不过,有时她难免会怀疑他是否很讨厌她,否则,他为何总要她去做危险的事?
例如:他教她用枪、教她拆炸弹……甚至教她发射火箭筒!城堡后山林地的那块大岩石,就是被她发射的迫击炮给打碎的呢!而更令她感到惊骇无法接受的是,他今天居然要带她去打猎!
“不要!我不要去!你别……逼人家!”坐在床边,关海桐慌乱地摇头。她才不要去打猎!那种事血淋淋的,还有动物的哀嚎、野兽的咆哮,这么毛骨悚然、可怖的事情,她才不要去!
“别闹脾气!快把猎装换上!”廉雅修咬着烟,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擦拭着猎枪。“北美的初秋最适合狩猎、野营,别再说什么不要去的话!快把衣服换好!”收好猎枪,他则转过脸,粗声命令仍赖在床上不动的她。
吸吸鼻子,她难得任性地对他说:“我不要!我不要去猎什么鹿!”虽然在他的强迫教学下,她已会端枪、用枪。但,要她亲手去杀死活蹦乱跳的小动物,实在太残忍了,她根本无法办到!
廉雅修眉毛微挑,眸中闪过一抹兴味,心中暗忖:是习惯了害怕还是真的不怕?!这妮子居然敢反抗他!
他捻熄烟蒂,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很有耐心地对她劝说:“这种机会是你在台湾无法体验的,别白白放弃,快去换衣服。”掀掉她身上的薄毯,他欲拉她起床——
他如此强逼她,终于使她气急哭了出来。“不要……我不要……”她呜呜咽咽地在床上乱爬,不让他抓到,像只神经兮兮的小动物。
廉雅修难得的此评耐心教她的歇斯底里给磨了去,想也没想地,他迅速利落取饼适才的猎枪,抵住她腰侧,没啥好气地喝令:“你再这么闹别扭、使性子,我可先当你是鹿来猎!”
话落不到一秒,就见她僵起身子、屏住哭声,很快地下床跑进衣物间,一阵衣物??声后,一名神色紧张害怕,但穿着却帅气笔挺的猎装美女,乖乖地出现在他眼前。
廉雅修满意地扬颔轻笑,手握着托底板,枪管扛在肩上,一副自得的猎人神情。“嗯!很好!”对付这个日渐不怕他,但本性依旧胆小怯懦的女人,还真得使用激烈手段逼她就范呵!天晓得,这枪里根本没子弹上膛!呵……
开着车,他们一路北上,进入更深的山林里,沿途全是高大的树木,偶尔会有几辆车超越他们,朝同一方向行驶,大概也是要去狩猎、野营吧!
上路后,关海桐的注意力全教车外的美丽景色给吸引,早忘了先前哭嚷着不来的事,当然,脑海里血淋淋的狩猎画面,也全被山间变幻无穷的美景涤净了!
现在,她就像是个没开过眼界的观光客,时而为峦峰巍峨惊呼,时而为绿林芬芳喟叹,心情可雀跃愉快的呢!
“把这个戴上!”突然之间,廉雅修将一条项链递至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