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凌冲便拉起她的手臂。
“不行!我不能和你去喝咖啡……放手!”夏彦挣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惊惧地看著他。
“嘿!只是喝杯咖啡、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要不、我们等你朋友来,一块儿去好了!”凌冲摊了摊双手,一副妥协样。
夏彦深呼了口气,强作镇定地问道:“现在是办公时间,凌清经理不用忙吗?”
“忙?”凌冲挑了挑眉。“有我那超人堂哥凌清在,我哪需要忙!”他讪讪地说著。
“凌清?”夏彦不解地皱起眉来。“是啊!你了解的嘛!你以前的上司嘛!”
夏彦疑惑的思忖著,这难道是凌氏刻意隐瞒凌清失踪消息的手段吗?
“你知道吗?最近我那工作狂堂哥正打算合并外商公司,而且我爷爷还预定在台并案完成那天,把总裁位子传给他。所以啊,他现在是忙得很哪!”凌冲一副事不关己他说著。
“不可能……”夏彦摇头低语,眼神迷惘地看著前方。
“哎呀!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们去喝杯热咖啡吧!顺便聊聊你的近况!”
凌冲再次攫住她细柔的手臂。
“叭!叭!”突加其来的喇叭声,让拉扯中的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啊!对不起!我得走了,我丈夫来了!”夏彦甩开凌冲的手,快速地跑向那辆车。
“嘿!夏彦!”凌冲回神想追,她却已坐上那辆OX一4绝尘离去。
“唉!丈夫?夏美女结婚了!哎!罢刚忘了看她老公是否比我帅,否则怎么追得上她咧!”凌冲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著。
☆☆☆
回到家后,凌清不发一言的上楼,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夏彦则是在厨房里忙著做晚餐。
他是谁?他是谁?
那个跟彦儿在人行道上交谈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他会拉著彦儿的手臂?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们好像很熟稔似的,就像睽违已久的恋人,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巧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凌清挫败的低吼了声,打开墙角陈列柜取出一瓶烈酒。
他开始狂野地灌著酒,此刻他真恨自己是失忆的!
记得他刚醒来的那一刻——当他第一眼看到她的刹那,他便被她那炫目夺人的绝色容貌给迷得失了心魂。
就那刻起,他便有股将她“私藏”的冲动。当她告诉他,他们之间的所有始末,他内心还兀自庆幸著,原来她本就是他的……他不晓得自己过去是否也像现在一样对夏彦有著强烈的占有,但他很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绝对是想将她完完全全的独占,这种强烈的让他变得自私、狂暴了起来。
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现在的他”。虽然,失忆前的凌清仍是自己,然而矛盾的是他无法容忍夏彦回忆“他”,这说起来实在好笑,但无法否认的,自己确实常因为夏彦提起过去而大发雷霆,他讨厌她关注“凌氏”的消息,因为这让他感受到她飘忽深远的眼神,他要她和自己一样,彻底地遗忘过去,也许是私心作祟吧!自己所不知道的事,他希望她也是一片空白,因为他不知道过往的人、事、物里,是否有会影响他们生活的破坏因子。所以在无从回想的情况下,他选择了逃避,逃避过去的一切、一切……但稍早看到那名与夏彦攀谈的男子后,他开始恨自己的失忆了!要是没失忆,也许他就知道那男人是谁。要是没失忆,他也无需在这儿胡乱猜测那男人对彦儿的企图,独自地生气吃醋。而且,倘若没失忆,他便可厘清所有存在他与彦儿间的破坏因子,然后加以清除。这么一来,他也不用担心彦儿会被那男人带走了……“彦儿!他到底是谁?”已有七分醉意的凌清在理不清紊乱的思绪下,生气地将酒瓶砸碎于地。
他满脑子都是那男人拉著彦儿手臂的亲呢画面,猜忌、愤怒、不安、痛苦霎时全涌上他心头,一寸寸地噬著他的理智。
“彦儿!”他狂乱地大吼著,醉倒在长沙发上。
“爹地、妈咪!彦儿今天和凌清注册结婚了,彦儿现在已经是凌清的妻子……”夏彦边烹调著食物,边对著门外的槭树林低喃。
为了方便对“父母”说话,她将厨房面对槭树林的门窗打开了一扇,丝毫不在冷风的吹袭。
“彦儿现在觉得自己好幸福,因为我已得到他的爱了……虽然……这可能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夏彦愈说愈小声的呢喃,细致的柳眉微微皱拢。
“但是彦儿还是很高兴……爹地,你还记得吗?我高一那年捧回一堆凌清在毕业典礼领到却又摔碎的水晶奖杯!当时,您受不了彦儿伤心难过,待地托一位专门修补破器皿的匠师,帮彦儿把那一片片水晶重新补成奖杯,那时候,我高兴得天天守著它、看著它。妈咪还笑我,愈来愈像痴恋达芙妮的阿波罗了……”夏彦轻轻地扯著嘴角娇笑。
“可是……彦儿今天要告诉你们,彦儿比阿波罗幸运多了,阿波罗终其一生只能守著化成月桂树的达芙妮、戴著月桂冠思念她,但彦儿已不是单守著水晶奖杯思念凌清情了,彦儿已经可以永远跟他在一起了,你们,彦儿是不是比阿波罗幸运呢!”
窗门外,红花槭树林传来沥沥的叶片声,冷风吹抚著她及腰的长发,仿佛夏氏夫妇正呵护、祝福著女儿般。
“呼!好冷!”夏彦呵了口热气于掌心,走向窗门拉上它,月兑下围裙准备上楼叫凌清用餐。
夏彦上了楼,轻轻地敲著书房的门。“清……你在里面吗?可以吃饭了……”
几秒后,见无回应,夏彦转动门把推门而入。
“唔……”一入内,扑鼻而来的酒臭味,让夏彦感到胸口一室,压下想呕吐的感觉,她环顾房间,寻找著凌请。
“彦儿……他是谁……是谁……”面窗的长沙发,传来凌清支吾不清的呓语。
夏彦绕过沙发,看著醉倒其上的凌清与一地的玻璃碎片、四溢的酒汁,不禁皱起了眉,避开地板的污秽,她蹲在他的面前。
“清……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夏彦细柔的小手不舍地抚著他的脸庞。“我扶你到房里休息……”她吃力地扶起他。
凌清站起身后,倏地睁亮双眸,他突然扳过夏彦双肩,一阵含著酒味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说!他是谁?是谁?”他语气粗暴地质问。
“什……什么……”夏彦吓了好大一跳,她呆愣地盯著他写满阴郁的眸子。
“不要跟我装傻!”他突然大声咆哮起来,手掌更加用力的捏紧她的双肩。
“啊……不要……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小脸痛苦的扭曲,奋力地挣扎后退。
“他是谁?他是谁?”凌清一步一步地逼向她,将她推靠在书桌边缘,结实的身躯紧抵著她。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彦脑子慌乱的运转著,双手无力地撑在身后的桌面上,惊惧地凝视面前的他。
她好怕,好怕这样的他,此刻的他就像当年那个狂暴地摔破水晶奖杯的他一样冷酷。
“他!下午和你在街上亲密交谈的男人!”凌清凶猛地盯著她。“是不是你以前的情人?是不是?”
下午!谈话!凌冲!是凌冲!夏彦拚命地摇头……“不是!不是!他不是我的情人!”她激动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