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告诉喜欢他的人,对我说干嘛呢。”她低下头故作不在乎地说在。
“阿哥以前受盛名之累,喜欢他的女人多半是因为他的名声,所以他后来宁愿让别人误以为是我的保镖,也不愿意再卷入无聊的追逐战。”曲智继续解释:“我想,阿哥要的女人是真正喜欢他本身,而不是他的名气。”
“他呀,”微雅撇了撇唇角哼道:“光是那张苛薄的利嘴,还有那副可耻的冷脸,没有把别刺人伤或冻死,就该谢天谢地了,还妄想有女人喜欢他呀?我看他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来个大整型才有机会喔。”
曲仁闻言,爆出一阵大笑。
“微雅姐,只有你有胆敢这么说他,他听到不知会是什么反应呢。”也只有微雅姐可以应付阿哥的利嘴跟冷脸啊,曲仁喜滋滋的想道。
“他那种坏心眼还能有什么好反应!”她哼道。
“你错了,阿哥的心地可好的哩。你知道吗?其实那次在你店里,出手救你的是阿哥,不是我。”曲仁又说出另一项劲爆的消息。
“他救我?他也会使刀?”微雅再次傻了限。
“其实当初是我们俩一起拜师学无影刀,但是他的天资比我好,师父甚至有意让他做传人,但是阿哥对凶残伤人的刀法没兴趣,他只想学来防身。”他停顿片刻,语带神秘道:“我和阿哥出来这几年,这是我第一次看他为了防身以外的目的出手喔。”
微雅知道曲仁在帮曲智说好话,但他提的这些举动,的确让她听了心头暖暖的。
曲智不曾在她面前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更别提什么讨好的话,他只会跟她唱反调。
不过,她上承认,他许多见解的确是一针见血,十分有道理。但忠言通常逆耳,加上她又惯常听别人说好话哄她,所以才会放意为反对而反对,和他舌辩到底,偏偏他也不让步,两人才会愈斗愈凶。
见她不语,他打趣道:“怎样?开始对我们阿哥有好感噗?”
“没啥好感,倒是挺好奇。”她进生就轻说道。
“好奇什么?”曲仁突然变得谨慎。
“譬如他的长相。”
“长相?”曲仁不解的看着她。“阿哥长得挺有个性,长相不错呀。”
“我不是指长相好看与否,而是……”她思考着该如何表达。“他有着非常东方的轮廓,却有双非常西方的瞳孔,而且是很特别的紫罗兰颜色,我很好奇地至半血统是哪一国?”
曲仁沉默了好一会儿没回答。“”他父母亲都是道地的沈阳人,“他终于说出口。
微雅眨了好几次眼睛,好半晌才明白。“他不是混血儿?那……是隔代遗传喽?”
曲仁点点头,“他的曾祖母是苏格兰人,但是,当时他父母并不知道他们家有外国的血统。”
微雅瞬间呆了呆。“那……他父母怎么对待曲智呢?”她不禁担心问道。
曲仁脸上出现少见的阴都表情。
“对阿哥来说,那是他灾难的开始。”他悠悠长叹一声,记忆不由主回到汉森神父告诉他的这段陈年往事。“那一年阿哥刚出生,是一九七六年……”
第八章
沈阳魅影一九七六年,沈阳某村镇。
“哇……”
一产宏亮的婴儿哭声在雷雨闪电声中显得特别突出,仿佛是一种强烈的宣告,宣告他未来将与众不同的独特命运。
“大叔,生了!生了!带把儿的,是个男孩!”
“老伴,你有没有听到?是个带把的!我们盼了好几年总算盼到个孩子,还是个男孩!男孩呀疗男人声音里的兴奋与快乐让熬了三丢二夜才生了孩子的女人,终于能忘却痛楚与疲累而露出欣慰的笑容。
三天后“老伴,这孩子怎么不睁开眼呢?”男人盯着明明是清醒却安安静静躺着不吭声的孩子疑惑问道。
“孩子的爹,孩子还小,过一阵子就会开眼了。”女人躺在床上安慰道,她心理也同样不安。
一个月后。
“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野男人!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女人脸上。
从未被男人打过,女人惊讶又满月复委屈的看着一脸怒气腾腾的男人哭喊道:“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真的没有……”
“你还骗我!”男人又是一巴掌挥了出去。“你没有跟别的野男人做不要脸的事,为什么这个孩子的眼珠子是紫色的?你说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女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男人看着女人哭得像泪人儿,心里不禁动摇,女人跟了他好几年,要她时她的的确确是清白之身。
这几年也安分的跟着他,即使生活不宽裕,她也不曾抱怨过。
他看了一眼婴儿眸中特殊的紫色,火气不禁又回了上来!这就是事实,他的妻子背叛了他!
“你,”他恶狠狠的瞪向她。“下贱!宾开!”
他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男人三天没回家,女人在家枯等了三大,她既伤心又绝望,自己真的是清清白白,但为什么会生出一个“外国种”的孩子?她也不明白阿!
难道是这孩子受了诅咒?
女人盯着婴孩半晌,突然,她双手伸向孩子细瘦的脖子。
“孩子,不要怪妈!你的出生是不受欢迎、是被诅咒的,不然怎会有这双不属于我们家的紫色眼睛!”女人泪流满面的对着天真无邪的孩子悲泣着:“你下次就找个好人家投胎,千万别投错。”
当她双手渐渐收拢,逐渐加重力道之际,孩子原本半闭的眸子突然睁大着瞧她,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无邪的笑容,浑然不觉死神即将降临。
女人看着看着,最后终于放松手,抱起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对不起啊!孩子!是我的错!是我把你生下来!要怪就应该怪我,你是无辜的呀!
不管你是不是受欢迎,还是被诅咒,你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呀!妈舍不得你离开我啊!”
女人抱着转眼间已安然入眠的孩子,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护她的孩子,绝对不让任何人来伤害他!
即便是她的丈夫也不行。
一星期后,男人醉醒醒的回来。一回到家,他第一件事便是挖起墙边的扁担朝睡在角落的婴儿走去。
“你要干什么?”女人惊恐的挡在孩子身前。
“我要打死这野种!”他一脸狰狞地推开女人,高高举起手中的扁担。
“不要啊!他真的是你的孩子……”死命抓住男人的衣袖哀求道。
“我不信!你谈开!我一定要打死这野种!”男人暴突双眼,恶狠狠地威胁:“你不滚开,我连你一起打!”
“求求你相信我,他是我跟你生下的孩子,绝对没有错!你就相信我吧!”女人仍是苦苦哀求。
“我不信!我不信……”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的男人根本听不过女人的解释,他只想要让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快快消失……
男人手中的扁担毫不留情的狠狠挥下,落在女人的背上,女人痛苦的闷哼一声,火辣辣的疼痛迅速在背上蔓延,但她硬是咬住下后忍着不敢叫出声,因为她可爱的孩子此刻正睡得香甜。
女入低头瞧着孩子小小的脸蛋,简直是丈夫的缩小翻版,长大后肯定像他爹一般英俊。为什么他爹没有发现呢?只因为他的眼珠子不是黑色,就要错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无辜的孩子啊!女人的泪无声的悄悄落下。
背上不断落下的扁担让疼痛几乎扩散到了全身,刺痛逐渐转为麻木,女人的神智渐渐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