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道德……”
他迅速按住了她的唇。
“我不知道你的说法真实性究竟如何,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我们之间真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彼此仍会强烈的互相吸引?即使分开这么久仍相爱至深。我真的很怀疑。”
他坚定地看着她。
“可是我妈说……”
“冲完澡,穿上衣服再说。”他迅速打断了她的话。“看看你光溜溜地在我眼前,我没办法思考其中的问题,反正我们什么都做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找出答案。”
“你……不会厌恶我吗?”她怯怯地低语。
“坦白说,找很高兴你不顾一切仍爱我。”他低下脸抵着她额头轻笑道:“不要急着决定一切,让我去求证,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你只要记得,任何人都不能剥夺我们得到快乐与幸福的权利。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爱你,你已经背了七年的包袱,就交给我吧。”
难以言喻的感动暖暖地溢满聂青心头。他不但没有退缩躲避,反而仍爱她如昔。刹那间,心中多年的恐惧及顾忌渐渐淡去,如果他都不在乎,她又怕什么呢?
不待她细思,靖远已拿起莲蓬头帮她冲澡。
“别想了,专心洗澡吧。”
浴室陷入一片静默。
他俩静静地帮彼此涂抹香皂,而后冲水,一切在静溢中进行。没有言语,没有亲吻,更没有任何性暗示,但是他的眼中满是爱意与珍惜,他的大手轻柔而坚定,他用了另一种方式表达他的感情。虽然没有亲密的身体接触,聂青却觉得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受到她和靖远是如此靠近,心灵紧紧相贴,深情在彼此心中交流。
看着他拿着大浴巾轻柔的包住她,也同时包住了她的心;让她觉得安心,而且勇气倍增。
聂青突然扑上他,紧紧搂住了他的颈项。
“远,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靖远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知道。我也是好爱好爱好爱你。”
重新将浴巾包住她身子,轻轻一提,让她像无尾熊般攀住自己,他抱紧她走出浴室。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停了片刻,他没有松手,她也仍攀住他,两人有默契的仍抱紧彼此。
靖远突然亲吻她的耳垂,沿着脸颊一路至唇角,最后他毫不犹豫地热情吻住她柔软的双唇,而聂青也随之回应,不再顾忌。
情焰再度燃起,足以燎原的热力,再也无人能挡。
即使世界毁灭,他俩禁忌的炙爱狂惰,仍————熊熊燃烧……
第十章
“当年我妈在酒店当服务生,那年她才二十岁。”聂青抱膝坐在沙发的一隅,回忆之潮渐涌来。靖远则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专注的倾听。“你爸常独自一人前来,他都固定包'兰花房',而我妈是负责那间房的服务生。你爸也不叫小姐,常常发着呆喝闷酒,直到凌晨一、两点才离开。久而久之,他们渐渐熟捻,我妈才知道了你爸的故事。
原来这间兰花房是他与你妈初相的地方,你妈因为帮朋友的忙来酒店代理一晚,原本只是好玩,没想到却遇到恶霸硬要带你妈出场,结果你爸见义勇为帮了她,也因此与你妈坠入情网。”
原来他爸妈是这样相遇的,他从来不知道他们有这么浪漫的一段。靖远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我爸一直很爱我妈,即使她死了好几年,他仍念念不忘。”
“也就因为你爸的痴情,才让我妈傻傻的爱上了他。在一次你爸喝醉了酒,硬拖着我妈要出场,一般来说,服务生不做这种特别的服务,可是我妈却答应了,那是她的第一次。而自此以后,你爸只要来酒店,几乎都会带我妈出去,而且每次都是醉醺醺时才会要求。”想到母亲甚至没有得到他的珍爱,只是别人的替代品,她就忍不住为母亲抱屈,也更恨“那个男人”的自私与无情。
“这样的情况持续四个月后,我妈却发现自己不小心怀孕了,可是你爸却消失了,再也不曾来酒店。后来我妈才去打听他的消息,这才知道他不是普通商人,而是台湾前三大财团之一的大霸集团总经理甯大宇,我妈与他交往时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叫杰夫,根本不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豪门之后。想来我妈也真够笨了,更惨的是你爸早在一年前便娶了东菱企业的千金苏玉蔷,已是有妇之夫,结果我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第三者。
在不愿破坏人家家庭的情况下,最后她选择了离开,也决定不顾一切生下我,她真是爱你爸爱得很深。直到我十九岁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是因为我妈一直刻意不让他曝光,避免伤害到他。即使发生了这件事,她仍希望我不要告诉你真相,以免事情揭露,造成许多人的伤害。”
她突然语气一变。“说真格的,那种男人送我一百万叫我认他,我也不要。”她的表情是深恶痛绝。“我一直无法原谅他不忠于自己老婆,还来诱拐我妈,甚至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份;这样的男人既卑劣又自私,我根本不屑他当我父亲,他不配。那一阵子我甚至迁怒于你,认为你也许会遗传到他不良的个性,还是离你远一点好。”
“那现在呢?”他啼笑皆非的盯着她。
“现在是勉强可以啦。”她故意撇嘴哼道。“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隐性因子跑出来……”
“后悔也来不及了。”他轻捏她笑道。“我可是赖定你了。”
“你听过了我的叙述,应该很确定我们真的是兄妹,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忌吗?”她不解的瞧着他。
“你确定你妈口中的甯大宇和我爸是同一人吗?”他仍是无法相信;他们之间的吸引力确实是爱情,绝对不是兄妹间的亲情。
“我看过我妈从报上剪下来的照片,的确是你家墙上全家福照片里你爸的模样,我妈甚至知道你在哪里,这么清楚的指证,我想否认都开不了口啊。”聂青沮丧的叹道。
靖远迅速起身移至她身旁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心疼地说道:“你当时一定很无助很害怕,是不是?你应该找我商量的,而不是自行作主决定一切。”
“当我知道我们是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时,恨不得自此消失在这世界上!”回忆起发现事实的那一刻,她的痛不欲生与心死的感觉,聂青仍红了,眼眶。“‘’两字像个沉重的大石压得我喘不过气,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畸形的感情!版诉你又如何?不仅无法改变事实,反而又将你拖下水,一辈子烙印上这个羞耻的记号,徒增你的痛苦罢了。更何况我们还有了孩子,除了堕胎,我别无他法,我怎能留下他让人耻笑?只能忍痛拿掉他。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痛,我甚至己经开始幻想他的五官,准备迎接他的来临,却得硬生生扼杀……”
聂青的声音哽咽了,她仍无法忘怀自己曾杀了一个小生命,一个无辜而期待降临的小生命。
“对不起!对不起!……”靖远搂紧了聂青,轻吻着她的发丝,他也同样红了眼眶。
当时他所受的痛苦,远不及聂青的万分之一,年轻的她怎能承受这些身心上的剧痛!甚至得忍受他的冷漠误解。
这样一个坚强又善良的女人,他怎能不爱!即使老天也无法阻挡他汹汹来势的强烈爱意,他爱定她了!
“青,会恨我吗?”他轻声问道。
她转过脸,凝注他认真却又有一丝紧张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