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只凌津津一人,还有许多守候多时的女学生,甚至不乏大学里的女性教职员。
韩槊樵不解地盯着她们瞧,难以理解一张脸真能代表一切?
许多闻风而来的女子,在见到他那张俊逸的脸孔时,不禁轻声叹息。偶像明星算什么?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太过遥远了,还是在身边伸手可及的才实在。
韩槊樵不理会那一票发花痴的女人,一把抓住了凌津津的手腕,将她拉进办公室,便要将门摔上。
但好不容易才盼得门开的众女子,怎么肯让他那么轻松躲过。
“你似乎还没用午餐,韩教授。不如一起到外面的餐厅吃饭,顺便聊聊。”一名长相不逊于明星的女子邀请着,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得出来,她的目的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看她成熟的外表,就知道她绝对已经月兑离了青涩的学生时期很久了,但是现役学生也不遑多让,绝不让她专美于前。
“韩教授,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个胸前伟大的女学生,抬头挺胸地抢在所有人面前。
凌津津闪躲不及,有生以来头一回知道被打到是什么滋味,那一点儿也不值得对人炫耀。
虽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但是眼前这些女学生眼瞳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可没有那么纯真。
“非关旅馆管理的问题,请找别人,我一概不懂。”韩槊樵强硬地打发她们。
他和她们从来没有吃饭聊天的交情,也不想自现在开始和她们套交情。
“我只和家人、女友一起吃饭,其他的人都是拒绝往来户。”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削得众人颜面尽失。
所有女人被拒绝之后,并没有模模鼻子走人,却眼带凶光地瞪向卡在门边的凌津津,顿时她成了所有女人的公敌。
言“那她呢?”不甘被拒的女学生指着凌津津的鼻尖问道,恨不得指甲能再长上那么几寸,好戳扁那看了就令人厌恶的俏鼻子。
情“她不是我的家人。”
小此言一出令在场女性松了口气,这就代表凌津津也在走人的行列。
说但是他的下一句却让她们气得牙痒痒。
独“她是我的女朋友。”
家这句话像平地一声雷似的,轰得所有人呆愣原地无法反应,任由韩槊樵将门摔上。
怎么可能?昨天以前,没见过有任何女人的名字和他连在一起,才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不但改变了外表,连女友也出现了,这上演的是哪一出戏啊?
众人的疑惑不得其解,因为主角全都关在那扇紧锁的门内。
“看你给我惹了什么样的麻烦!”韩槊樵气恼地抱怨。
凌津津咬着牙,将手里的餐食小心地放在桌上,她非得如此不可,否则她会忍不住在这神圣的殿堂里犯下谋杀教育者的罪。
“你给我惹的麻烦也不小。”她将话硬挤出牙缝。
她用力地丢下餐具,听见刀叉互相碰撞的金属声,令她觉得好过一点。
第3章(2)
韩槊樵坐到桌后,开始清理堆满桌面的纸张、书籍,好挪出一块地方用餐。
她带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料理,味道香得令人垂涎不已,连怒气也稍稍降温。
第一个盒子掀开,色彩鲜艳的辣味花枝便出现在他眼前,第二道凉拌木瓜透着酸酸甜甜的气味,勾引得他食欲大增,而那道椒麻鸡才是极致,微辣的口感会让人不知不觉多吃一碗饭,最后那锅泰式酸辣汤也不让其他菜色抢了风头,特有的风味教人丢了气质,只想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一番。
“我还以为你会随便买个阳春面,就把我给打发掉。”
这出乎意料的大餐,令他心惊胆战,这里头不会多下了厨师没加的特殊调味料吧?他虽然饿,可没饿到失去理智。
听他那种怀疑的口吻,凌津津气到不行。“不吃拉倒,我可饿了,吃不完的我拿回去喂狗。”
这下子韩槊樵可两难了,吃了等于承认自己是小狈,可是不吃又不行,他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要他选择面对门外那群女人,干脆让他吞剑算了。
就当临时换了生肖,当一次四足动物好了,“汪汪。”他学狗叫两声。
“这样,我可以吃了吧?”装可怜他或许不到家,但还是能撑撑场面。
凌津津状似受不了地笑了笑,她真是对这男人刮目相看,原以为他的个性肯定有哪一方面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光因为邋遢的外表,便让媚媚打入冷宫去;可他现在的坦然、率性又完全推翻她原先的想法,看来,她看人的眼光要好好修正、修正了。
“吃吧。”她将白饭推至他面前,迳自端起自己的那一碗便吃了起来。
头一次她无法心无旁骛地享受喜爱的泰国菜,眼角余光总是不自觉地往他身上瞄。
她不明了,为何这个男人会令她失眠,整晚想的都是他。他也不过和平常人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除了大小形状略有差异,也没有特出之处。
才刚这么想,她便遭受天谴,一口咬到辣椒,呛咳个不停。
“咳……咳……”虽然吐出了那块作怪的辣椒,那股子火辣的感受,还是留在她的口中久久不散。
韩槊樵赶紧拿起自己的杯子,递到她的面前。
即使咳到不能自己,凌津津仍是不敢接下那杯看似可救命的水。
他到底有没有常识?她开始怀疑起这男人的智商,像这样男女共用一个杯子,对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两人而言,有多暧昧,他难道不知道吗?
见她还在迟疑,韩槊樵失去了耐心,自顾自地起身走到她身后,以蛮力将杯子里的水往她口中灌。
凌津津发出第二阵的呛咳声,这一回她是被茶水给呛到了。
此时,她不再对韩槊樵为何被媚媚淘汰出局有所疑虑,神经再大条的女人,也受不了这样粗鲁的对待。
“害死一个改造了你,还给你送饭来的恩人是不道德的。”
她实在受不了他的我行我素作风,当受害者是别人时,她绝对不加以干涉,但是当她成为受害者,态度自然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等法官知道你为我惹来了多大的麻烦时,他便不会责怪我。”韩槊樵多吃了几口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她带来的菜色虽然简单,但是每一道都十分美味,令他不得不佩服,她绝对有买东西的好眼光,难怪她那么有自信。
今天的她不再将名牌往身上套,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轻柔的无袖上衣,外罩一件黄色的薄纱罩衫,下半身穿着的是同色的及膝裙,配上她娇小的身形,像个精灵般可爱。
一头过肩的半长发,以一个漂亮的金色夹子别在脑后,发尾收拢成一个髻。
“你今天好看多了。”他没头没脑地说出意识里的第一个想法。
闻言,凌津津发出今天第三次的呛咳,她怀疑自己能不能安然吃完这一餐。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这似乎是她保命的唯一之道。
“说吧,把你想发泄的话全说出来,别像地雷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爆出来。”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不过的就慷慨赴义,别这么折腾人。
放下已经吃完大半白饭的碗,韩槊樵抬头专注地盯着凌津津。
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她觉得自己好像身处显微镜下,无所遁形。
韩槊樵心里不停地思考着,本来他早已经打算不再和凌家女人有所牵扯,省得惹来一身腥,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恢复他往日的造型,便能重拾他宁静的生活。
但是门外的景况让他无法等闲视之,他怀疑将来他办公室的门槛,会让一票女人给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