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鹃不是昨天才出生的,她自然知晓该如何为自己月兑罪。“那时我醉得不省人事,是你强占了我的便宜。”
在情理上,这会令洪文定罪加一等,因为她当时没有反抗能力。
但是洪文定只是邪佞地微笑,那笑容足以令沸腾的开水结冰。
受到他的笑容影响,林郁鹃身上立即冒出大片的鸡皮疙瘩,寒意不请自来,令全身肌肉僵硬。
“一个女人流连PUB买醉,要说她没有引人犯罪的意图谁会相信。洁身自爱的女人连涉足那种声色场所都不屑为之,你还构不上那个标准。”
洪文定以打击她的自尊为乐,他相信收服这个女人是指日可待。
他期待着她更强势的对抗,甚至越强烈越好,这才能令战况益加精采。他已经厌倦了温吞的任羽铃,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早将她丢开了。
任家老头不是好应付的,光看他辛苦了数年仍不能完成任务,自他身上挖出钱来,便可窥知端倪。
“我只是心情不佳,偶尔为之。”林郁鹃仍不放弃为自己辩白。
所有的罪过都要算在楚月涵头上,若非她以狐媚之术缠着余嘉琛不放,她也不会被解雇,更不用上PUB买醉而吃上闷亏。
若哪天让楚月涵落在自己手上,她会让她瞧瞧敢抢她的男人下场会是如何。
林郁鹃已经摩拳擦掌等待着。
“那敢情好,你也不用再为余嘉琛心情不佳,他现在可幸福得很,带回私生子,还在寓所内养情妇,早将你这一号人物忘得一干二净。”
好像还嫌林郁鹃不够凄凉,洪文定又在她心口上刺下一刀,笑着看她淌血的可怜相。
这女人太过自大,实在需要好好地修整。没想到同样的父母生下的女儿,个性竟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在对财富和上,林郁鷃是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他们都是因着追求更好的发展,愿拿婚姻当赌注的赌徒。
但是这丫头不同,她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梦幻爱情,可悲又可笑。
谁知道他居然会如此期待对这女人的指导,教她认清这世上的现实。
这一次他要掀起巨浪,让余嘉琛和任家全数卷入其中灭顶,而他会站在岸边,笑看由自己一手导演的大戏。
当然,在其间穿针引线的要角少不了林郁鹃一份,没了她的存在,这场戏就少了精采度。
瞧他多有心,还让她在为姊复仇的路上同行。
眼下他是不会让她知晓内情的,这丫头还不够火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是她却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能让他在事成之前打发打发无聊时光。
这丫头骨子里和她姊姊一样风骚,嘴里说得义正辞严,但是在他手上不也是一再地恳求他的施舍。
思及此,他的手圈住了她的颈背,将她带入怀中,唇霸道地覆在她的之上,舌头灵活地探入她口中掠夺着。
另一手则在她不注意之时,已然解开了她的衣物,令她果裎在面前。
虽然先前表现得像个贞节烈女般,此时林郁鹃的口中所发出的却是婬声浪语,完全与她的言论背道而驰。
见自己又一次取得胜利,洪文定得意极了。
此时此刻他有征服世界的强悍,余嘉琛已是他的囊中物,只要他一出手便能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日梦有多禁不起现实的考验,已不在他的想法中。
他的理智让侵蚀得无法正视现实,只能沉醉在自己的小框框里。
第7章(1)
余天忍不敢相信,眼前的大人怎会比他这个小孩还要来得没有冒险精神,就只会在原地踏步,他们不累,他看得都快瘫了。
柔珊姑姑有言在先,说在他小学毕业后便会被送到国外念书,中学三年外加高中三年,六年内他至少要停留三个国家,除了学习语言之外,也得学习管理概论,每个国家有其特色,得要能融会贯通。
他是不明了这件事有多重要,只明白一件事——只要一出国,便得割断无形的牵绊,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不趁这个时候把握机会让爹地再婚,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分担责任怎么行。
他看得出来,月涵阿姨是喜欢爹地的,而爹地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像讨厌她,可是他们怎么没有如柔珊姑姑所说的在一起?他的疑虑颇深。
什么叫在一起,他仍是一知半解,唯一知道的是,月涵阿姨并没有像柔珊姑姑一样大肚子,在里头装个小宝宝。
他最喜欢对着姑姑的肚子和宝宝说话,将耳朵贴在肚子上,听宝宝在肚子里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好可爱。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他们家呢?余天忍决定不再枯耗下去,否则可能得等到他主掌远见之后还不见得成功。
“月涵阿姨,为什么没见过你的男朋友?”他装出一脸无辜样。
这个表情得自柔珊姑姑真传,连她都说模仿得微妙微肖。
楚月涵双眼瞪大地拼命眨呀眨的,她从没料到天忍会探问她生活私事。
“从没见过是因为月涵阿姨并没有男朋友。”她道出事实。
一般而言,这个答案便会让人停止继续追问下去,改而在心里猜测她有什么毛病,才会让男人却步。
余天忍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喊道:“怎么可能,大人全都瞎了吗?”这话褒重于贬。
他这话满足了楚月涵的女性尊严,殊不知这也是余柔珊教过的成果。
“不是别人的错,是月涵阿姨自我设限,不让人追求。”楚月涵摆出高姿态。
虚荣心是杀伤力强大的杀手,没有一个女人能免除。抓准这一点通常能让人信服她所提供的答案,楚月涵发现让别人相信她眼高于顶,可以避开更深入的询问。
但她忽略了余天忍打破砂锅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本性,她的回答似乎不能让他将话题打住。
“那若遇到了个喜欢的男生,月涵阿姨会不会反过来追求呢?”他询问的态度令人不疑有他。
余天忍无害的语气卸下了楚月涵的防备,没让她发觉他正掘了个大坑,准备让她跳下去。
他们正在消磨余天忍上床前的时间,平常总是天南地北地聊着,没有任何的话题限制,但是将焦点转移到情爱方面这还是头一遭。
楚月涵并不认为不该和孩子谈论这些事,现代资讯发达,只要会用电脑,所得到的结果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却不见得是正确的。与其一知半解还不如一无所知要来得强,起码后者能将孩子局限在保护层中。
“那当然,可是一切还是要发乎情、止乎礼。”先不管他能不能理解,楚月涵说得非常抽象。他才十岁,说得太过坦白也不好,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可惜她只忙着应付紊乱的心思,思考着哪些话适合这个年龄的孩子。
见她如此,余天忍想起了柔珊姑姑常说的话——等待时机成熟,再一把将盖在坑上的伪装抽离。
他嘟着嘴巴问道:“那我爹地够好了吧?为什么你没有倒追他呢?”
一时之间楚月涵只能呆愣着无法反应,他每个字都像雷鸣似地,在耳畔轰隆轰隆地攻击她。
她只庆幸今晚余嘉琛有个不得不出席的应酬,否则这番话要是落入他的耳中,她会羞愧得无地自容。“你这些话不能让你爹地知道,懂吗?”她不忙着解释,先对他殷殷告诫为首要之务。
余天忍并非不了解她的疑虑,但仍是要逼迫她正视真实的感情,锲而不舍地问道:“为什么呢?”
脑子里有千百条她自欺欺人的藉口,但是楚月涵却不想将之说出口来欺骗他,她不想因谎言而令他觉得不能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