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回答之前单天翔先朝窗外瞅了一眼,要是答案不合她的意,让她发起飘来,他会死得很难看。“晚餐。”
他从不知道她会如此的具有责任感,将她助理的工作做到淋漓尽致。当他在电脑前坐太久,不论她人正在哪一个部门,一定会有一通电话来到,提醒他该起身走动走动。时间抓得之准确令人称奇,让他怀疑她是否随身携带个闹钟在身上。
沈清华微眯了一下眼睛,怀疑他的说法是否只是敷衍了事,但是自他的表情却着不出任何的异状,只得半信半疑地信了他的话。
“要吃饭你自己先去吃,我还有工作。”她将手上的资料扬了扬,代表自己并未说谎。
邀约遭到回绝让单天翔感到失望,他不以为她有那么迟钝,会对他的感情一无所知;她不是已经成年了,应该没有那么蠢才是。
“那些还不急,明天来再做就好了。”
“你没有不舒服吧?”或许他是旧疾复发了,也或许他是发烧了。
我好得很。单天翔差一点便这么说,但是瞧见她担忧的神色,继而想自她那儿得到些安慰;上的接触更好,即使只有手的触模也聊胜于无。
“我不知道,经你一提醒好像真有这么一点点不舒服。”这也不算谎话,盯着电脑荧幕一天了,眼睛干涩了些,这也能归类在不舒服的范围内。
沈清华警觉地向他靠近一步,准备在他不支倒地时能够扶上一把。她没有将两人身材的差异考虑在内,万一他真的晕倒压在她身上,第一个受害的便是她,她会动弹不得。
“需要送医护室吗?”她突然想到可以利用大楼附设的医疗设施,否则每个月昂贵的管理费不是白缴了吗?
单天翔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填饱肚皮就好了。”开玩笑,要真的让行家一看不就出糗了。他这么大的一个人还在装病,不笑掉人家的大牙才怪。
考虑着他是否将她耍着玩,沈清华不想又白白成了他开玩笑的目标,被他捉弄的次数多不胜数,她都怕了。
这个人不知道是该用老奸巨猾,还是用鬼点子特多来形容,但是不变的是受害者只有她一人。她百思不解的是,她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让他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的寻她开心。
这种事又不能找别人相商,免得人家还以为她是在自抬身价。不像她和骆姿君之间就简单明了多了,她们打的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出处源头都其来有自。
“好吧,等我将这些东西放好就走。不过我不吃大餐,路边摊就可以了。”太贵的东西不容易还清人情,还是少碰为妙。
“没问题。”单天翔满口应允。有她作陪阳春面也是珍馐佳肴,再说人都在他手上了,还怕不磨得她举白旗投降。他比以前更了解她了,她有什么样的弱点他都了如指掌,在战略运用上当然更占优势。
苞在沈清华的身后,单天翔心里打的主意还不能让她知道。这对她而言是初体验,还没有免疫力;而她的学习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在她能反击之前,他还要多玩玩。
可怜的沈清华,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钞票,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
在离龙神只有一巷之隔的一家意大利小餐馆里,单天翔和沈清华大啖美味的面食。有海鲜面、番茄面、一个小Pizza,上面铺了满满的起司,底下是好吃的火腿,将两人的肚皮撑得鼓鼓的。
最后沈清华还点了一个甜而不腻的提拉米苏。
看她津津有味地吃着甜点,那可爱的神情令单天翔的心情开朗,也有了笑意。
“有这么好吃吗?”单天翔好玩地逗着她。
“这种味道很难对你说明,因为你是男人。”沈清华想起了下午那群小毛头。
“谁说男人就不懂甜点的,做出好吃甜点的绝大多数是男人,有谁比男人还要有资格谈论甜食。”单天翔不懂她怎会临时大动肝火。
美味的提拉米苏顿时成了浆糊难以下咽,沈清华抛下汤匙不吃了。
“我可以拿你所写的游戏回去看看吗?”她想过之后要求道。为了让那些嘴上无毛的小伙子哑口无言,她非得将所有的游戏研究个透彻不可。
“当然可以,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这样做?”单天翔私下以为她终于对他有心。
沈清华赏了一记卫生眼给他。“在游戏公司做事要是连一点基本常识都不懂,不是让人瞧扁了?为了扳回一城,该用功的就不能偷懒。”
一阵失望的黑暗兜头盖下,单天翔还以为她开窍了,原来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等一会儿回公司去,我拿些简单易玩的让你带回去。”他还是爽快地答应,起码这也能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得要是你设计的才成。”沈清华不客气地设下条件。
闻言,单天翔突然有一阵挫折感袭上心头。“我已经很久没有新设计问市了。”语气中的落寞让人无法忽略。
“为什么?公司不是你的吗?”沈清华十足是个社会新鲜人,对经营内幕完全不了解。
而她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单天翔不觉失笑,就是这种天真让他无法忘怀。
“公司有设计部门,不必我亲力亲为地参与,我只要监督他们的工作进度就成了。”这话不假,他的工作内容就是如此。
沈清华睁大明眸,觉得太不可思议。“可是为什么那些男孩将你奉若偶像般的崇拜,在我看来你和我哥哥没什么两样。”
听了她的话,单天翔支在桌边的手肘滑落,几乎让下额直接吻上桌面;让她当成了兄弟看,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我不是你哥哥。”他纠正她的说辞。
眨巴着大大的清澈双眸,沈清华很无辜地回道:“我当然知道,否则我妈不拿刀和我爸算帐才怪。”
很久不犯的头疼一时重新造访,让单天翔克制不住地以两根食指按压着太阳穴。这个小妮于比任何程式语言要难搞定,他最困难的游戏程式都比她简单。
“怎么?头痛吗?吃口提拉米苏就好了,我常常这样做。”沈清华自了一匙提拉米苏送到他嘴边。
见到她的动作,单天翔感谢她的纯真,这个出于下意识的行径让他可以借由她所使用过的汤匙和她间接亲吻。一阵暗喜迅速取代了头痛,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含住汤匙上的甜蜜。
或许它真有药效,令他的头痛不药而愈。
瞧他的笑容有着难解的暧昧,沈清华好奇着是什么原因,竟让他的情绪如此的瞬息万变。
不过一秒之前,他仍在为头疼所苦,而下一秒他居然能笑逐颜开,这不是奇观是什么。
“别笑了,好像变态一样,我的鸡皮疙瘩都出来透气了。”她为了加深效果还特意打了个寒颤。
但是并未收到效果,单天翔的笑容不敛反而更加的灿烂。
沈清华一向不喜欢他笑得如此突兀,她总是无法了解引他发笑的缘由,且这种情况他大多是和她相处时才会发生。这代表着什么呢?
她思忖着,是她天生长得一副无理头的模样,还是爸妈多生了一条她所不知道的笑感神经给她;若非如此,她实在不明白他的举动是怎么发生的。
“你不问我为何而笑吗?”单天翔逗弄她。他极喜欢这么做,她的反应总令他百看不厌。
听出自己又被他耻笑,沈清华的眼珠于白的要比黑的来得多。
“问了你又不说,何必浪费那些口水?”她耸肩的样子表明她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