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的话却惹怒了他,他铁臂一伸将她拥入怀里,近距离地凝睇她那双略显慌张的眸子。
“多谢你的鸡婆。”
“不……不客气。”她的心快跳出口了。
“我要睡觉了。”他悻悻然地松开她,气得自己月兑了衣服上床,背对着她睡去。余雪墨则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奇怪?好端端的,他又在生什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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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在薛王府菁园内聚集了几位京城的富商和官宦,排场之隆重惊人,教频频从布帘后探出头的余雪墨咋舌不已。
“姑娘,你别乱动,你一乱动就穿不好了。”为她换衣服的丫鬟已经不知道劝了她几回。
“喂!我问你,那些全是官员吗?看起来好有气势喔!”余雪墨从未见过那么多有钱人,心想,若是雪砚也在这儿,他一定也会瞠目结舌的。
“我的姑女乃女乃,别动了啦!”丫鬟为了扣一个蝴蝶盘扣始终弄不好,不禁埋怨道:“你再这样,会赶不上上台的时间,届时,薛王爷在震怒之下,不把你跟金公子降罪才怪!”
“有这么严重吗?”她不太相信,但为了保命,只好乖乖的笔直站着。
金遥来到后台已经好一会儿了,虽然她还是改不掉会在口头上羡慕那些有钱人,但他非常清楚她绝对不是贪钱之人。
“我来。”金遥让丫鬟退到一边去,为她调好突显她雪颈线条的领子,再扣上最后两颗蝴蝶盘扣。
“金遥……”看着他冷冷的眸子,他似乎还在生气,他想重新追求隋盈香,她也同意要助他一臂之力,他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
“不准出错,否则到时薛振要砍你的头,我可帮不上忙。”他的语调仍是冷硬的。她的火也上来了,不悦地问:“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真是迟钝的女人!他懒得回答她。
“是不是我一出错,你就会撇清责任?”
“难说。”
“你!”心被他的答覆狠狠地撕裂了,她别开脸去。
金遥见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心想,她大概是紧张吧!“如果出错,记得要调整回来,当一切没发生过就好了。”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偏头睨着他,“你说得那么简单,有数十双眼睛盯着我看耶!”
“那就把台下的人全当成石头。你只要记得,你是在蒲萧楼,自在的在我的面前走动。”他企图催眠她,让她不再那么紧张。
“石头?”她狐疑地挑了下眉。这是什么怪招啊?
“我的萧声会在台下陪着你,你可得好好表现。”说罢,便来到台下能清楚看到她的角度,取出玉萧,幽幽沉沉地吹奏出教人低回再三的声韵。
听到他的萧声,她不自觉的感到一阵安心,完全忘了还在跟他吵架的事。她敛起下巴,放松而自然地绽放笑靥,水眸显得温柔而抚媚。
第十章
当余雪墨充满自信地从后台走出时,台下的人纷纷逸出惊艳的声音,最感到意外的人是薛振,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妩媚多情的女人是余雪墨。
萧声暂歇,金遥以浑厚的嗓音介绍着,“这件桃红绣花襟衫,最大的特色在於它是用绸缎裁成各式条子,上面绣着线条优美的花纹,名曰凤尾裙,十分的艳丽,颇适合要宴客时的穿着。”说罢,萧声又响起。他绝对不会让台上的墨墨因为紧张而慌乱,他的萧声会帮她镇定情绪。
看见她展示第一套衣服时表现得还不错,那些官员与富商似乎也显得十分满意,他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
余雪墨连续换了五套衣服,金遥说过,总共要展示八套,由於快结束了,她也渐渐的开始放松心情。
当她穿着第六套衣服出来时,所有的人全都惊艳的拍手叫好。
金遥感到十分满意,也很骄傲,他再次详细的说明着,“这件鸭青色的罗制襟衫裙结合了创意与观赏上的视觉享受,以夸张的花盘蔻,把女子优美的体态表现无遗,而在胸襟前的花盘扣和层次分明的袖子处绣上艳色的花纹,亦是衣衫的一大特色,最能把优雅的气质衬托出来。”
余雪墨带着温煦的笑容,在金遥的介绍后,等待着玉萧响起凄凄哀哀的韵调。只是,那萧声久久未起,她不禁有些慌了。
她望向台下,赫然发现隋盈香的丫鬟在跟他说话,看他一下子皱着眉头,一下子又舒开了眉,然后便跟着那个丫鬟离开会场。
余雪墨见他消失在转角处,内心慌乱不已,一时分了心,旋身的步子扭了一下,便跌在台上爬不起来,下面的官员与富商看到了,全都像在看笑话般地哄堂大笑。她咬着牙忍痛的想要站起来,却逼出一身冷汗。
“余姑娘,你没事吧?”薛振第一个冲向台上,关心地问。如此近看着她,才发现她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尤其她身上的罗衫紧紧地包裹住她丰满的胸脯,更教人心生遐想。
他的手才伸过来,余雪墨便惊惶的往旁边挪移,已顾不得脚踝上的疼痛。
“我没事,王爷放心。”她吃力而逞强的站起来,才想跨出一步,就又疼得差点跌倒。
薛振眼尖的一手扶住她,还大胆的将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胸部上。
余雪墨羞愤不已地欲推开他,他却婬笑地拦腰一把将她抱起。
“我没事,快放我下来。”她细声尖叫。她不想在这些有钱人面前给他难堪。
“今天多谢各位莅临薛王府,欣赏了这么一场精采绝伦的表演,请各位移至花厅,那里有特地为各位准备的精致点心,请大家尽情享用。”薛振笑着宣布表演结束后,就抱着挣扎不休的余雪墨下台。
“还有两套衣服耶!”她气急败坏的嚷着。
“你脚上的伤需要敷药,别管什么表演了。”
“我才不要敷药,我要下来自己走!”
“金遥都半途溜走了,你还展示什么?”薛振的眼里闪烁着诡谲的光芒。他要一口气测试两个人,一个是余雪墨,听他们带来的仆人说,她很爱钱,爱钱的女人最容易出卖爱情;另一个是金遥,他让隋盈香叫金遥过去,让他们两人独处,测试金遥对隋盈香的爱是否还是那么强烈?
余雪墨怔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痛开始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着,她咬着牙忍住痛,佯装若无其事的道:“王爷,你没看见吗?金遥去找你的夫人了,旧情人相见又辟室独处,你不怕吗?”她希望薛振会紧张,然后放她一马。
薛振突然哈哈大笑,表情阴鸷的说:“你以为本王会让他们有机会重新开始吗?是本王叫盈香这么做的。你是不是很伤心?怕金遥和盈香两人乾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你放心,盈香她不敢的,本王要金遥嚐嚐什么叫看得到,却吃不到的痛苦。”
“你好卑鄙!”好歹毒的心思!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难得来一趟,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折磨他,本王才不会轻易的放过。对了,别说我卑鄙,你或许会因为本王的卑鄙而得到享用不尽的财富呢!”
“财富?”她困惑地蹙起柳眉。他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恶毒的计画了?
薛振将她带进一间房里,并吩咐手下请大夫来。
爱内有位久居薛王府的大夫,专门医治府内所有人的大小病痛。片刻后,那位大夫就进房来,察看了一下她受伤的脚踝,并帮她推了药酒,随即便被薛振挥手退下了。
余雪墨眼睁睁的看着大夫把门给关上,她心里一惊,瞪向薛振那张色迷迷的脸,一股不祥的预感由脚底窜过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