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呆往定会掉下悬崖,就让她一个人掉下去吧,她不要拉着他一起往下跳。
“怀仁……”她心一横,重重的吐了口气,“我们分手吧。”
闻言,史怀仁陡然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够了,你对我己经仁至义尽。”她直视着他,态度冷静又坚定,“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就行。”
他神情严肃,一语不发的看着她。他了解她,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她不想给他或是任何人添麻烦,想一个人跟康启为斡旋。
“你只是浮木或是救生衣……”她故意说些无情又伤感情的话想打击他,“对溺水的人而言,只要一上了岸,就不需要浮木,当然也不必一辈子穿着救生衣……对我来说,你就是这样的存在。”
史怀仁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从他的表情,万家香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不气吗?听见她说这种话,他怎么没像浩克一样大抓狂?
“万家香。”突地,他话声一沉,“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头一次看见他鸳猛的阵光,她心头一颤。“你以为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能击溃我?教我愤怒对你死心?”
万家香心慌意乱,却强自镇定。“我说的是真心话。”她站了起来,“你回去吧。”说罢,她转身想上楼。
史怀仁霍地起身,一把拉住她,她踉跄不稳的跌进他怀里,还没站稳也没回神,他己捧住她的脸,低头给了她一记火辣辣的吻。
她惊羞得推打着他,但两手却使不上力,直到他吻得她满脸涨红快不能呼吸,才终于放过她。
“啊——”她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他深深注视着她,撇唇一笑,“你想甩开我,可没那么容易。”
“什……”她羞恼地道:“你脑袋秀逗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根本是个烫手山芋?”
“我管你是山芋还是地瓜,总之你的事,我管定了。”说着,他抓着她往外走。
她挣扎着,“干么?去哪里?”
“去我家。”他说。
坐在史家的客厅里,万家香尴尬又不安,因为此刻史家一家四口四双眼睛正盯着她看-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等着被公审的罪犯。
“家香,”突然,史爸开口了,“怀仁都跟我说了。”
她微怔,“伯父?”
“你前夫要打亲权官司,是吗?”
她还没回答,史怀仁己说话,“我看他要的不是人,是钱,不然这个傻酱油妹不会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万家香羞愧的低着头,没想到她的那么一点点小心眼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局者迷,家香,你真是糊徐了。”史妈一叹。
“我只想赶快摆月兑他,我不要小鸟因为他而受到任何的伤害。若给钱就能解决问题,我——”
“一毛钱都不能给。”史妈面色一整,语气难得强硬,“你若真给了他,以后就没完没了。”
“我……”她秀眉一拧,“我不想失去小鸟。”
“你什么都不会失去。”史爸直视着她说:“你有我们。”
万家香抬起头,迎上的是严肃的史爸那难得温柔的眼神。
“你忘了吗?我可是法官啊。”史爸笑叹一记,“对付那种无赖,交给我便行了。”
“伯父……”她真没料到她给他们添了那么多麻烦,害他们成了别人闲聊的话题,他们却一点都不怪她。
“家香姊,你千万别觉得自己在给我们添麻烦,我们早就把你跟小鸟当是一家人了。”一旁,史怀智握住了她的手说。
“是啊,家香,家人的事怎么会是麻烦事呢?”史妈慈爱的一笑。
“伯母,我……”万家香歉疚地看着她,“我的事闹得这么大,害你们得面对别人的眼光及议论,我、我真的……”
“你真傻。”史妈爱怜的注视着她,“我们家的人可不是一碰就烂的草莓,你实在太小看我们了。”
“没错。”史怀仁在她后脑轻轻拍了一下,“你别小看我们史家的人。”
万家香情绪激动,眼眶瞬间湿了。她何德何能,居然能被他们爱着、守护着?
“家香,是人都有弱点跟死穴,尤其是坏人。”史爸目光凛然道,“那家伙敢欺负我史家的人,我一定让他好看。”
我史家的人?史爸己将她视为自己人了吗?
这时,一旁的史怀仁温柔笑视着她,“别怕,我跟爸爸会搞定所有事情的。”
说完,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像是一辈子都不打算放开。
万家香的眼睛里都是泪水,教她模糊得看不清他。他伸手楷去她眼角的泪后,她终于看见他的脸,还有那柔情坚定的眼神。
她点了点头,己无法言语,也无须言语。
尾声
一个星期后,康启为接到万家香的电话,兴奋的立刻驱车前往幸福里。
他早料定万家香为了女儿,一定会乖乖筹钱给他,但话说回来,早知她筹钱如此轻松,他该把价码开高一点。
来到陈老师家,门是开着的,有人在门口等他,他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他聘请来帮他打官司的张律师。
“张律师?怎么你……”
“康先生,”张律师神情凝肃的朝他点头,“什么都别说,先进来吧。”说着,他旋身走进屋里。
康启为愣了一下,快步跟上,进到屋里,他发现里头除了前妻、前妻的男友,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威严的陌生老伯。
“现在是怎样?”他困惑的紧皱眉头,“万家香,你在玩什么花样?”
“你就是康启为?”此时,威严的陌生老伯开口了。
“就是我本人,你谁啊?”
“我是史威,怀仁跟家香的‘爸爸’。”
“嘎?”康启为一怔,他们的“爸爸”?他想了一下,立刻明白。
“哼!”他不以为然的冷嘲着,“你们父子俩,一个想当现成老爸,一个想当现成爷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看着眼前这个人模人样却十足无赖的男人,史爸的语气及表情都不是太友善,“听说你想抢走我的乖孙女?”
“你的乖孙女?”康启为哼声冷笑,“你是说我女儿吗?对了,她在哪里、你们把她藏起来了?”他四下张望,嚣张地说:“快把她交出来,不然我告死你你们!”
史怀仁好整以暇、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个扬言要告死他们的家伙,“小鸟的爸爸只有一个,就是我。”
“你说什么屁话?那丫头可是我的——”
“闭嘴!”史爸沉声一喝,锐利的一双眼睛直射向他。
康启为被他的眼神震慑住,顿时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他,这老伯不好惹,就跟他儿子一样。
“我看过律师信,也跟张律师讨论过了……”史爸神情严肃的说:“你说家香跟你离婚时,你不知道她己怀孕,根本是谎话。”
“什……”
“家香当时己怀有六个月身孕,除非你毫无知觉,否则不会不知道她怀孕。”史爸续道:“我找到家香做产检的那家妇产科医院里的两名离职护士,她们愿意作证,证明你从没陪家香做过半次的产检。”
史爸当了几十年的法官可不是白棍的,他的人脉就像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无远弗届,只打了几通电话,就轻易得到可靠消息,并亲自联络上两名离职护士。
“你从没尽饼人夫人父的责任,居然还想跟独自生下并抚养小鸟的家香争取监护权?哼!”史爸嗤了一声,“当时跟你鬼混的其中一个女人叫做Mika,是一家酒店的公关小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