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离寒下了班,和菲贝儿搭著电梯来到地下二楼停车场。
爆离寒突然想起菲贝儿第一次搭电梯时那副又紧张又恐惧的样子,轻笑出声。
菲贝儿不明所以,睨了他一眼。
“你在笑什么?”她问。
“我在想你第一次搭电梯时,几乎整个人巴在我身上的样子。”
闻言,菲贝儿羞赧了脸。“拜托,你怎么还一直记著这件事呀?”像这么丢脸的事,他应该快快把它忘了才对。真是的。
“不,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连电梯都没搭过呢?”
“这个……那是因为我们那里没有电梯。”菲贝儿心想,她说的没错呀!天堂里可是一部电梯都没有哟!
不过……她这么说,宫离寒会相信吗?
菲贝儿小心翼翼地觑了宫离寒一眼,发现他神情自若,好像没有怀疑她的样子,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有好几次都几乎说溜嘴,真是好险。
“哦,这样呀!”宫离寒撇撇嘴。“那你们家还住得真偏僻。不过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呢?”
“呃……我是来找你的呀!”菲贝儿嘿嘿嘿地笑了几声,再度矇混过去。
“对了,你说你见过我,是在什么时候?”
“呃……”菲贝儿全身汗如雨下。“是在……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宫离寒的声立突然拉高,害她惊骇得有如小兔。
“我们不是要回家了吗?那……回家吧!我肚子好饿。”菲贝儿赶忙换个话题,拖著他往车子的方向走。
否则宫离寒要是再这么问下去,她肯定招架不住。
爆离寒见她紧张的模样,也点到为止。
因为这种事是急不来的,他只能够慢慢的,一天一点一滴地从她的嘴里套出话来,一心急,反而可能会砸了事。
但是他们才来到宫离寒的黑色轿车前,站在轿车前的一名女子却突然对他们冲了过来。
“离寒!”那个女子拉住了宫离寒的手臂,一副熟稔又亲热的模样,娇嗔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只不过是去美国度了几天假,你就立刻跟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实在是太无情了!”
说罢,那女子示威似的目光还瞪了菲贝儿一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菲贝儿只是看傻了眼,然后将目光调往宫离寒的身上。
只见宫离寒像是换了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般,一张俊脸冷冰冰的,就连视线也一下子犹如寒光。
“请你放开我,陈小姐。”宫离寒疏远又冷酷地说道,彷佛完全不把那名女子当一回事。
菲贝儿见状,当然是更加地一头雾水。
但是即便宫离寒身上的寒气逼人,那位陈小姐却不知道什么叫作打退堂鼓,仍是半攀在宫离寒身上。
“离寒,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见外。我不是说了吗?你只要叫我环环就好了。讨厌!”她一面这么说道,一面还用涂满蔻丹的手指在宫离寒的胸膛上钻呀钻的,看得菲贝儿紧紧地皱起眉来。
而宫离寒拉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依旧不留情分。“我倒不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没有到互叫对方名字的地步。”
“怎么会呢?”陈金环受伤似地道。“我们之间当然不止如此啦!况且我的身与心都是你的呀!”
恶……
菲贝儿觉得她快吐了,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人比她更厚脸皮的。
爆离寒不著痕迹地瞄了眼菲贝儿那握紧的拳头,试图将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再推远一点。
“我只是不巧救了你一次,并没有要你以身相许。”他无情地说。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流行以身相许这种荒唐事?
然而这种事就真的被他给碰上了。这位陈家的大小姐金环竟然跟他说想以身相许,让他只觉得烦躁。
所以当初他在准备动手搭救菲贝儿的时候也犹豫了一下,毕竟一个陈金环他就怕了,当然更怕会有第二个陈金环。
孰料菲贝儿虽然也是自己巴上来的,却非常地合他的胃口,而陈金环却只令他胃酸过多……想反胄。
“别这么说嘛!离寒,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难道你都不想我吗?”她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问道,一双眼还含情脉脉地瞧著宫离寒。
而宫离寒的毒嘴功夫倒是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功效。“陈小姐,你确定你是到美国度过假吗?”
陈金环满脸不解。“当然啦!”
“我还以为你去了澳洲,所以一回国就把我当成尤加利树。”宫离寒暗指陈金环活像只攀在树上的无尾熊。
陈金环倒也不是傻子,立刻涨红了脸。“什么嘛!你真是坏心!”即使是生气,她依旧是充满女人味地发出指责。
菲贝儿在冷眼旁观了一阵子后,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因为她终於认出,眼前的这名女子正是之前被她看到在咬宫离寒嘴巴的女人!
可要命的是,直到她开始看电视天天播的连续剧之后才晓得,原来那根本不叫咬嘴巴,而是接吻!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动作!
天呀!她当时居然还迟钝的跑去问熟睡中的宫离寒,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丢脸呀!
不过现在既然她已经知道,这只是那个女人单方面的意思,她当然要誓死捍卫宫离寒的“贞操”。
於是她立刻跑了过去,伸手拉住爆离寒的另一只手,扯著。“喂!你快放手啦!我们要回家了!”
不料,陈金环竟指著她问道:“这疯女人是谁呀?”
疯女人?!
有没有搞错呀?谁才是疯女人?!
眼见菲贝儿咬牙切齿,一副要扑向前去咬陈金环的模样,宫离寒很庆幸单纯、无邪的菲贝儿还懂得吃醋。不过要处理陈金环才教他头疼。
因为陈金环是一间大贸易公司的总裁千金,又加上目前他们两家公司正在争取同一份合约,身分著实敏感。
不过他宫离寒不会因为她是陈家大小姐就买她的帐,也不会去配合她一个人的喜好演戏。
他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没有必要做假或因为需要而改变。
就像他喜欢菲贝儿一样,虽然他没有亲口说爱,但是将她留在身边的动作便说明了一切。
他将菲贝儿带在身边,甚至连谈生意都要她跟著去,就只因为他不想再看到她那一天流下的楚楚眼泪了。
她的身分,他不计较;她的过去,他不想知道,他只要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认识她就好了。开始知道她的喜好、开始明白她的真性情、开始明白她纯真外表下的可爱,和毫不矫饰的感情。
陈金环在这一方面,又如何比得过真心的菲贝儿呢?
於是宫离寒再度断然甩开陈金环的手,再次将话讲白。“她不是疯女人,所以请你现在立刻修正你方才说过的话。”
菲贝儿闻言,又惊又喜地瞧著宫离寒。
她的心跳得飞快,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只想抱著他欢呼、大叫!
老天,太感谢罗比诺把她给踹下来了!
而陈金环则是震惊得快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
她气愤地咬著手指甲思忖著。
她可是陈金龙的女儿,一个有钱又有势力的女人,从小她要什么就有什么,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又乾巴巴的女人?
“离寒,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真心!难道我比不过她吗?”陈金环不是滋味地再度展开攻击。
但是宫离寒不但不理会她,竟伴著那个女人走向车子,准备离开。
“宫离寒!”陈金环气得叫他的全名。
不过宫离寒向来不甩这套,拉著菲贝儿走开。倒是菲贝儿频频回头看著她,突然觉得她有一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