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也只有她这个宝贝大哥才想得出这么绝的形容词。
不过要是于医生知道他引以为做的俊脸被形容成毒菇的话,搞不好会气得脸红脖子粗哦!
两人笑弯了腰,好半晌才止住笑意,贝雪榕干脆将领带扯掉,手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的宝贝妹子。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被倒会的原因了吗?”
贝雪芽听了,嘟着小嘴逍:“你又来了,我才没有被倒会。”
“好好好,说吧!如果我帮得上忙,我就帮。”见雪榕赶忙展现他的体贴,安抚着妹妹。
不料,贝雪榕一切入正题,贝雪芽脸上的神情又暗了下来,漂亮得有如弯月的眉毛也紧紧拢在一起。
“我想个出来为什么他不肯见我,难道他以为我和于医生去吃饭是因为——”
“停!”贝雪榕明快地制止她的胡思乱想,“我相信像饶绎天那种精明的男人,不会去做那种无谓的猜忌。”
“那是为什么?”贝雪芽转向他,握紧了他的手。“为什么他不肯见我?为什么他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错误就好像全都归咎在她身上,压得她好沉重。
他绝不会知道,她这几天过得有多辛苦。
如果他能捎来一些讯息,或许她还不会如此害怕、自责,但是这几天来,她不管是打电话或亲自去公司都找不到他。
这……她能够不胡思乱想吗?
思及此,满满的委屈突然让她的双眼刺红,化为泪水流个痛快,贝雪榕伸手拥着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胸膛哭泣。
“别哭了……别哭了……”他安慰着她。
但是贝雪芽却哭得更厉害,开朗的她已变成一个为爱所苦的女人,“他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贝雪榕眼睛瞪着天花板。唉,他最怕看到女人的眼泪。
“我想,这跟饶绎天的个性有关,也许他这几天不见你是因为在反省那天对你说的话。”他分析道。
以他几次对饶绎天的观察,他觉得他的冷静、绝顶聪明以及洞烛人心的能力相当强,在商场上磨练了好几年,不会连干令颂的一点小鳖计都看不出来,因而指责雪芽的不是。
嗯,一定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原因罢了。
“是……这样子的吗?”贝雪芽揉揉像兔子的红眼睛,凝视着他。
他立即双手一摊,“嘿!我亲爱的妹妹,你大哥虽然说话很毒,倒也没骗过你吧?”
被你那双信任的大眼一盯,我也没有办法说些好听的谎话来骗你。当然,这句话贝雪榕并没有说出口,不过至少阻止了贝雪芽的哭泣。
“嗯。”贝雪芽点点头,吸吸鼻子。
这倒是真的,大哥身上少数的优点之一就是没骗过她,就算是有,也是小时候对她的诱哄罢了。
对于当一个大哥来说,他真的是及格了!
“雪芽,你都能够不放弃你的双腿,努力做复健再度站起来,你的信心呢?为什么不用在饶绎天身上呢?”
“可是我……”贝雪芽有些沮丧的道:
“他不愿意谈他的事情,让我觉得他根本不想让我接近他的内心世界。”
她只知道绎天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亲正在国外旅游,有一个名叫屈揭晨的秘书,然后拥有一家非常大的公司,如此而已。
其余,连他喝不喝咖啡,平常都做些什么休闲活动,最喜欢什么东西……她一概不清楚,身为他的女友她太失职了。
同时,会因为这种不确定关系而紧张的人,好像也只有她,绎天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然而就是少了什么呀!
贝雪榕轻抚着半靠在他胸膛上的妹妹。
“嗯,你要不要听一个小笔事?”
“小笔事?”贝雪芽对他突如其来的提议怔了下。
贝雪榕凝视着窗外,没有等她回应,便开始缓绥叙述一段过去、一段有关于饶绎天的过去……
安静的法庭内,在法官的面前,被告与被害人同时列庭。
被告有三个,他们显然有强力复合,请了颇有名的律师做辩护。
“法官,我要传唤证人。”原告律师何建华,表情严肃道。
待法官点头后,目击证人上前,他的年纪很轻,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鼓起勇气出庭。
然而,他的陈述却遭到被告辩护律师的强力质疑。
“你说他们三个人引起大火,你有什么确切证据吗?”被告辩护律师抓住他伤痛未愈的弱点攻击。
“他们其中一个会抽烟,把烟丢在地毯上。”证人冷静的道。
律师立刻反驳。“这怎么可能?只要是会抽烟的人都晓得,不能把烟丢在易燃物品上,他们会那么笨吗?”
当场,其中一个被告被说得面红耳赤,却也要唤着牙否认。“是呀,我才不会做那么笨的事。”
“这么说,这场大火绝对与他们无关——”被告辩护律师正要下结论,立刻被何建华反驳。
“庭上,辩方律师不该太早下结论。”
法官扶扶眼镜,“反对有效!”
被告辩护律师却一副轻松的模样、耸耸肩,走回证人面前。
“那好,我就不问火灾的事情了,那么……罪又怎么说呢?现场烧得一干二净,尸体面目全非,你又凭什么这么说呢?”
证人的双眼阴沉一闪,“就凭我亲眼所见。”
他语气里骤现的气势教被告辩护律师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是吗?你这毫无证据的言论,法官不会采信的。”
不理会被告辩护律师的诱导,证人的手直指着犯人,语气坚定的道:“但他的确是犯下强暴罪,这是我亲眼所见。”
被告辩护律师反应很快的道:“是呀!就因为一切都没有证据,所以你就和律师串通好,准备了这一套证词是吗?”
说罢,证人犀利的目光射向他,令他打了个冷颤。
证人痛苦地捶着桌子道:“他们害死了这么多人,也烧光了一切……如果他们今天伤害的是你的家人,你会做何感想呢?律师大人?”
被他讽刺一问,被告辩护律师怔在原地。
那眼中的伤痛是如此深沉,几乎像是海水灌进他的口鼻,让他无法顺利呼吸,差点窒息。
他做错了吗?
被告辩护律师此时心中浮现一丝怀疑,回头看了那三人一眼,但他马上摒退已动,继续辩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他们只是闯空门罢了,我看,就如同我方才所做的推断,你根本就是为了加重他们的罪行才做了伪证!”
何建华见情况不对劲,立刻起身喊道:“法官!我抗议被告辩护律师又断下结论!”
久久,激辩一场接着一场,折磨着少年证人。最后,三个犯人仅是被判了十几年的刑期。
最后,正义并没有来临。
两行清泪不停地流着,贝雪芽并没有伸手拭去,只是在贝雪榕结束故事后,寻找到遗忘的那段回忆。
她想起来了,那个少年证人就是饶绎天。
虽然她并不清楚案子的内容究竟如何,不过她依稀记得,绎天那直挺的身影散发着浓浓的哀伤,让当时年纪小小的她一直想着要怎么帮助他才好。之后,她没有再见过他,久而久之便将这件事情遗忘了。
“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贝雪芽连忙询问道。
“这还用说,当然是舅舅告诉我的。”
“那为什么舅舅会突然告诉你这件事?”’
“倒也不是突然吧,他只是对饶绎天那镇定的表现印象深刻,所以才会聊到的。”
也是因为如此,贝雪榕对饶绎天也十分好奇,虽然在商场上关于饶绎天的恶评不断,他仍相信他不是个坏人。
“是这样子吗?”贝雪芽垂首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