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了解饶绎天一定要知道这件事,贝雪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回想起过去陈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个人因为酒醉驾车,车速过快,竟然开上了人行道,而我那个时候个好和朋友一起准备要坐车回家,一群人站在公车站牌前聊天,没注意车子朝我直直撞了过来,我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撞上了。”
贝雪芽说到一半,发现饶绎天狠狠地蹙起眉来,连忙伸手抚平他的眉笑道:“你不要这样,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而且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像平常人一样走路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饶绎天抓下她的手,执至唇边亲吻。
“我只是痛苦,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不能帮你呢?”
闻言,贝雪芽张大了眼。
当她瞧见饶绎天眼中全然的真诚与痛心时,她真的被深深撼动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不,除了家人以外,没有一个人会像他这样,试图想要帮助那个出事时的她,每一个人都是可怜她,担心她以后或许不能走了。
没有一个人像他啊,他在她心里,旁人愈来愈无法取代的理由,她现在乎全明白了。
眼睛觉得刺疼,贝雪芽抿抿嘴,压抑自己喜极而泣的冲动,拉开唇角笑了。
“谢谢你,不过我一向都很幸运,警察在勘验现场的时候说,那位肇事者在撞上我的前一刻,有踩下煞车,所以现在的我才能够靠着做复健,慢慢的站起来,重新学会走路。”
虽然见贝雪芽很开朗地笑着,但饶绎天还是有股想把肇事者碎尸万段的冲动。“后来呢,那个人怎么了?”
“嗯?”
“我是说肇事者。”
贝雪芽想了一下道:“他现在应该还在牢里吧,舅舅在那个时候帮了我许多忙,所以我决定等我脚好了之后,到他的事务所帮忙。”
但是饶绎天却有不同的看法。“你可以来我这里。”
“什么?”
“你可以来我这里上班。”
她粉顿刷红,愣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有反应。“不行,我现在是办休学,等我伤好了后我想回学校念书,到舅舅那里只是打工。”
“你也可以来我这里打工。”
饶绎天似乎满坚持这件事的。
他心想,如果能够让贝雪芽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那么他就能够完全探护自己重要的宝物了。
贝雪芽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直觉不妥。
“谢谢你,绎天。”她提紧他的大手道:“我学的是法律,如果我不去事务所打工太可惜了。”
“你学法律?”饶绎天十分讶异。
见他难得吃惊的模样,她又笑了起来。
“对呀,那现在可以换我问你了吗?”
话题被转移,饶绎天也很配合。“你问吧。”
“好。我听舅舅说,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了,你还记得吗?”贝雪芽兴奋地问道。
她觉得这真是一种缘分。
人的一生犹如一条长长的丝线,中途虽然和见他的线交错在起,但是却不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依归。
她是真的很幸运、因为她找到了饶绎天不是吗?
饶绎天微微笑,回答得很简单,“记得。”
“什么?就这样啊……”贝雪芽失望的叫着。“你应该要叙述一下。你那个时候的感觉呀!”
“那时候的感觉?”
“就是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的感觉呀!”
贝雪芽打算把那次相遇的事,好好记在心里,怎知饶绎天这家伙不太合作,一副不太愿意说的样子。
于是她在他回答之前,又补了一句话。
“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我问什么,你就得回答什么。”
“小心!”
他正打算回话,突然瞥见一个在海滩上奔跑的男孩朝这里过来,他连忙将贝雪芽护在胸前。
“啊!对不起。”小男孩见自己险些撞了人.搔搔头道歉后又跑开了。
贝雪芽贴在饶绎天的身上简直是不想离开了,但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她再怎么想赖在他身上,也只能红着脸由他扶助。
“你没事吧?”他低头检视她的模样。
贝雪芽只觉得一股热气袭上她的睑,她很清楚自己又脸红了。天呀!自从和饶绎天相逢之后,她脸红的次数就与日倍增。
“我……我没事。”为了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她立即将话题拉回。“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重新漫步在沙滩上,这回饶绎天特别注意周遭人群。
“你是说小时候的你吗?”
“嗯。”她真的很想知道。
饶绎天微抬起头,似乎是在回想过去的一切。
“你是天上的星星……”就像繁星似的人海里,他不要一把抓起很多的星子,因为他要的星星只有一颗……
他只要最珍贵的一颗星星。
“星……星星?”贝雪芽眨眨眼。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饶绎天对她的反应撇撇嘴道:“好了,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
事实上,他根本无法形容当时他受到她稚女敕声音的激励时,内心所产生的感动和勇气。
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第二次也不行,那就再做第三次,总有一次可以做好。
他就是靠她的这些话,努力到现在。
而那一段回忆,也永远是他心里最珍贵的记忆。
但是对贝雪芽而言,这种回答怎么能够满足她呢!
她扁起嘴,眯起大眼道:“这是什么回答?我听不懂。”
见她的表情,饶绎天叹了口气,“这代表着你是最珍贵的。”
闻言,贝雪芽的脸又红了。
唉,为何她怎么斗,也斗不过他?
结果她什么都没有问到,连她最想接近的内心深处也未触及,说不定她去问屈揭晨会比较快些,但是她最想要的,当然还是由饶绎天亲口告诉她。
她爱他,当然也包括他的一切。
有一天,她非要将这个想法传达给他不可!
贝雪芽在一个多月的治疗后,终于能够用自己的双腿来走路,个必再倚靠轮椅或拐杖了。
这对她而言真的是莫大的喜悦她能走了!
真真实实地用自己的双腿走路,感觉真好。
贝雪芽走出复健室,觉得自己就像是重新活了一次,焕然一新。
“啊!你的腿完全好啦!”一旁也是要来做复健的女孩问道。
她们是在治疗过程中认识的朋友,会互相询问对方的进展来激励对方。
贝雪芽点点头,缓慢走向她。“嗯,以后我只要一个月回来复检一次就好了。”
“真好。”她羡慕地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我可能还有好一段时间得熬的,不过我一定会和你一样,重新站起来。”
贝雪芽也是过来人、她深知这种痛苦,忍不住弯腰抱抱她,给她鼓励,“我会来看你的,希望你继续加油。”
“我会的。”
“嗯。”
女孩突然看着贝雪芽的身后,暖味地笑了笑,在贝雪芬耳边悄声道:“你的追求者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回去运动、运动啦!”
“咦?”见女孩推着轮椅离去,贝雪芽满脸疑问。
追求者?
她有什么追求者,她怎么都不知道?
看来大哥说得对,她的迟钝还真不是普通的严重哩。
顷刻,超大束的玫瑰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由于来人完全被挡在玫瑰花后,贝雪芽猜不出来他是谁。
今天绎天很忙,没有办法来接她,所以她打算要去他的公司找他,向他亲自报告这个好消息的。
但眼前的这人又是谁呢?会送她花的……她真的想不出来。
“你是……”
刷地一声,那人拿开花束,露出一张笑脸。“雪芽,恭喜你完全康复了,来!这是送给你的。”
原来,他正是那位对贝雪芽紧追不舍的院长儿子,于令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