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从纪炽澄的口中得知,她根本不能够分辨出他们三人来,而是以他们身上的小痣辨别。
她只是他的戏迷,因为喜欢他的外表而去看他演戏,其实她对他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
然而在遇到童亚雏以前,他可以不在乎那个女人和过去,但是他却无法不在乎童亚雏的反应。
很显然的,童亚雏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就超乎他自己的想像了……童亚雏看著纪觅蓝走过来,她有股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过她终究没走,只是杵著。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我不是要你别来?你还偷偷跑来做什么?”这个生气的纪觅蓝,是原来的他。
童亚雏嘴张了好几秒后才有声音,“我没有偷偷来……”真的,她是正大光明来看他演戏。
冯圣人由地上爬了起来,走近道:“你们……认识?”他记得他只对纪觅蓝稍微说过亚雏的事情,并没有正式介绍他们认识,但怎么看他们好像挺熟的样子。
童亚雏正要点头,纪觅蓝却拉著她往他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等一下!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得回去工作!”纪觅蓝头也不回。“你欠我一个交代。”冯圣人则被撇了下来,张大眼睛忘了跟上。
他已经好久没瞧见纪觅蓝这么“人性化”的表情了,以往他都是懒懒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今天怎么……该不会他对亚雏她……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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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至纪觅蓝的专属休息室,童亚雏气喘吁吁地调整呼吸。“你拉我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不过是去看他演戏,有什么大不了的吗?那么他如果知道她家里收藏了他的录影带,不晓得会有怎生的反应?
纪觅蓝甩上门,又是一脸痞相地面对她。
“你觉得我演得如何?”他打算在她说害怕的时候痛快地吻她一顿,最好能够把她吻到昏过去,然后将她扛回家。
他喜欢上她了,难不成要他大声说出来吗?不,他办不到,只有想办法让她明白了。
一提到他方才的表现,童亚雏兴奋地说道:“太棒了!我觉得没有人能够像你一样诠释出崔西的个性来。”“呃?”“那种眼神、那种阴狠的气氛……还有故意用透明的塑胶袋,让崔西父亲挣扎的样子变成艺术的感觉,棒呆了。”现下换纪觅蓝傻了眼。
这是什么状况?本来以为她会像梅芷英哭著、恐惧地跑开,但是她却开心地对他侃侃而谈?
她难道不怕吗?
或许他的本性就像崔四一样,不……应该这么说,崔西是把人性的黑暗一面呈现出来,而他却还隐藏著。
然而一谈到戏剧,尤其是纪觅蓝演的戏,童亚雏真的变了样子,说话时的表情多了,连肢体语言都加了上去。
纪觅蓝只有失笑地听她说了。
这情况,其实和他们吃午餐时讨论剧情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童亚雏提出来的意见,有时候比他还要精辟。
对于这一点,纪觅蓝是又好气又好笑,因为他居然觉得被忽略了,童亚雏左一句、右一句都是这个角色、那个角色……他挺质疑的,她既然这么喜欢戏剧,那她当初为什么不来当演员?
“停!”他如果不喊停的话,她大概又会离题了。“你说完了吗?”他故意板著脸问道。
童亚雏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看。
“我……我说完了。”难怪小黠老爱嘲笑她,因为只要提到纪觅蓝和戏剧两件事,她就没完没了,和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纪觅蓝先是十分严肃地盯著她,然后才慢慢露出微笑来。“算了,这一件事就算了,不过你中午得陪我一起吃饭。”“吃饭?”话说回来,他们这些天几乎天天一起吃中饭,他不必特别嘱咐她吧?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很好。”他倾过身,啄了下她的唇。
童亚雏怔愣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又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殊不知纪觅蓝正在庆幸童亚雏就是那个知他的人,她知他的戏剧,也知他想表达的事。
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思及此,纪觅蓝不由得期待了起来。童亚雏什么时候才能识破他在她面前的“伪装”呢?*****
接下来,“末世之罪”的拍片还算顺利。
因为纪觅蓝另一份剧约的开拍还要等到十天之后,因此他正好可以将之前延宕的都分赶回来。
对于此,最感到兴奋的莫过于本片的女主角梅芷英,也就是说,她完全忘了之前被吓哭的事。
纪觅篮愈是对她不理不睬,她就愈想征服纪觅蓝,她就不信凭她这世界级的大美人,会掳获不了纪觅蓝。
因此每每一到休息时间,她就在纪觅蓝的身边打转,烦得纪觅蓝只好玩起“你追我跑”的行动剧来。
梅芷英只要靠近他约三臂的距离,他就告诉冯圣人他要去洗手间,不然就说他累得只想睡觉,不要有人吵。
总而有之,他不想浪费休息时间去陪一个说话没内容,又只会故作矫揉的女人。
这种女人在演艺圈一抓就是一大把,虽然说并不是人人都如此,但不可讳言,攀亲带故、靠权靠势爬上来的人也不少。
不巧的是,他正好最讨厌这种人,所以从第一天起,他就没对梅芷英有过好脸色,倒是她倒追得勤,连华崇贤都快看不下去了。
身为导演的华崇贤也不能说什么,谁教梅芷英是公司老板的人,因此对于她的作为,他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只期盼电影能顺利拍完就好。
纪觅蓝有时也会去找童亚雏聊天,因为他知道童亚雏对戏剧颇有研究,尤其是他演的戏,她几乎每一部都晓得。
对于此,纪觅蓝有几分骄傲,因为他喜欢的女人至少不像梅芷英一样,是个脑袋空空的笨女人。
纪觅蓝骑著黑色重型机车,缓缓地降低车速,朝前面的十字路口滑行,然后停稳车身,等候红灯变绿。
一会儿,身后也跟来一部黑色重型机车,故意停在他的身旁,举起长脚来,用力踹著他机车光亮的黑色车身。
纪觅蓝锐眼一眯,侧头瞪著黑衣人,将安全帽上的面盖往上推,露出他的半张脸来。
“你在做什么?”不料,那黑衣人也推起安全帽的面盖,露出一对和纪觅蓝相仿的闇瞳对著他笑。“我这车不错吧?”纪觅蓝冷冷地打量他一会儿。“你去哪弄来的车子?”“当然是去买的。”他一副“你很没常识”地说。
纪觅蓝又瞥了他一眼,就将安全帽的面盖推好,催了油,他的机车立刻像是一阵风抢先冲出去。
后车当然也不甘示弱,跟著他飞驰。
两车像是在比赛,一前一后地在可怕的车阵之中钻动,因此引来旁人的注目。
一来是因为这种重型机车台湾并不多见,二来是两名骑士配合车身穿了一身黑,两人宛若和机车融为一体,帅极了。
不过纪觅蓝平常就是以这种速度在骑车,平稳、不操之过急,但是时速绝对不会比汽车慢。
他并没有意图甩掉后面的骑士,反而在右转之后慢了下来,让后面的骑士一个降速不及,骑到他前面去。
“喂!你在搞什么呀!怎么突然把车停下来?”骑士跳下车.拿掉安全帽。
纪觅蓝根本没理纪津绿,倒是童亚雏在瞧见他们两人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立刻朝纪觅蓝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纪觅蓝戏谑之心顿起,学纪津绿式的呆笑说道:“小姐,你认错人了,前面的那一个才是纪觅蓝哟!”童亚雏闻言,来回看著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