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想愈气恼,施父大声咆哮。“你给我滚!今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不再是我施家的人,滚吧!”
施母大吃一惊,连忙劝道:“老公,别这样……”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施母像是老了几十岁,性格也不再像过去一样高傲,只求有个安定生活。
但施父可就不这么想,他想要回被人合并的施氏企业,他想在商场上继续一展雄风,所以他不会放掉他姐夫这条大鱼的。
施御肴先看着母亲祈求的目光,再盯着父亲的怒容,他狠下决心。“好,我走!”
“御肴……”施母几乎站不住脚。
施御肴只是深深地对他们鞠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他知道,这正是他独立的时候,他会闯出一番事业给他们瞧的。
陶月烟的脸色铁青、身体僵直,她瞪着坐在身边,到现在还一直抱着她的施御肴。
但他似乎没她烦恼,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一面听费赤墨念着行事历,一面玩着她柔顺的黑发。
费赤墨则有些坐立难安,因为他无法想像,等陶憩仪知道是他们带走了陶月烟后,她搞不好会不理他……
擦擦汗,费赤墨心虚地闪避陶月烟带怒的眸子,对上施御肴。
他心想,他念了那么多的行程,老板大概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瞧他眼睛虽然看着他,但注意力、可不在他身上。
于是他小咳两声问道:“老板,那么行程方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丙然,施御肴只是撩起陶月烟的长发嗅了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然话也没听到了。
费赤墨硬着头皮,再喊一次,“老板……”
施御肴这才动了动身子,有所回应,“什么事?”
费赤墨苦命地再说一次,“行事历……”
“哦,这样子就可以了,你到前面去看看机长的情况吧!”不想再被打扰,施御肴干脆支开他。
“是的,老板。”费赤墨如释重负地离开。
陶月烟自从被架上轿车,又带上这架私人飞机,都是用这种暧昧的姿势被施御肴搂着,她不禁全身僵硬,不发一语。
因为他不肯让她离开他,连一秒钟也不行,也许是负气,她到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回答。
施御肴也不在乎,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恨也好、怨也好,他都无所谓。
他要的,始终只有她。
“你肚子饿吗?”施御肴在她的脖子上印下一吻,亲昵地问道。
陶月烟只想回头扁他一拳,因为他好像留下吻痕了……太过分了,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请你不要这样!”她握紧了拳头说道。他再这样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回头扁他。
施御肴不怒反笑,笑得全身震动,浑厚的笑声宛如寄透他的胸腔传达到她身上,令她也产生共鸣。
陶月烟努力坐直身子,但施御肴贴得更近,让她无计可施。
但他还算有良心,没拿这件事继续作文章,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却仍然不准她离开他身边一点点。
“我们去找吃的。”
陶月烟不情愿地跟着他。这可是她第一次被绑架,还出了国……天哪!之前她的思绪一直受他的气息干扰,这时才想到入境的问题,这可怎么办……
“我不想吃东西。”她不肯配合地说道,不过却抗拒不了饥饿的感觉,嘴里一直吞着口水。
施御肴面露微笑,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拉到一个保温柜前,让她看一看里头放了什么吃的。
陶月烟的唾液马上增加,天!她是真的肚子饿了。
自早上被他绑架到现在,她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吃。
“有什么吃什么好吗?”
陶月烟又想吃又得维持仅剩的一点尊严,好辛苦。“随……随便。”
施御肴看穿了她的心思,因此忍不住在她的粉颊上轻啄了一下。
在她来不及抗议前,就将她的身子反过来,让她坐回方才的椅子上,然后将保温柜里的菜色一一端上来,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
她愣了愣,闻着浓浓的香味,竟也忘了骂他。
“好香哦……”
她很意外,一这些都是高级料理。
但陶月烟的自由并没有很久,几乎在她月兑口赞叹的同时,她的腰又被施御肴给环搂住。
“我来帮你切牛排。”他好心地提议,不过陶月烟却不予接受。
“我自己来……”可旋即,她又懊恼自己上当了。
因为桌上的不管是牛排、小菜或是料理,看似只有一份,不过当她动手翻了翻牛排,才察觉牛排不只一份,而是两份装在同一个铁盘上,其他的菜也一样,都是足足两个人的餐量。
也就是说,她得负责切牛排、夹菜,而施御肴只要抱着她,等吃她的豆腐配牛排。她恼怒自己的大意。
瞧陶月烟切得非常用力,施御肴实在拿她没办法。他心想,暂时休战,对她真的有那么难吗?
“我想吃牛排。”心爱的女人在抱,他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因此尽量压抑自己的冲动,半撒娇道。
陶月烟脸一沉,只好插起一块刚切好的牛肉给他。
虽然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她现下的身分是“俘虏”,让他心情好一点,说不定她就可以说服他,让她早点回家。
一口吃下牛肉,施御肴简直满足极了。
他暗自打算,到了美国,他再也不让她离开。
独自生活是寂寞而辛苦的,不但什么都得自己来,就连生活费也要靠劳力赚取。
不过施御肴却没有想像中的怯儒,身为富家子弟的他肯接受这种改变,并且觉得心中踏实许多。
自己赚的钱自己支配,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骄傲的事,因为他从中学习到一件事,那就是珍惜拥有。
日子虽然幸苦,但他并没有忘记每天去探望陶月烟,即使她根本不想见他,他依替每天报到。
“我说过,月烟姐不想见你,你干嘛每天来。”陶醉文挡在门口,让他没有办法见到陶月烟。
“让我见她一面,醉文。”
“不行,月烟姐不想见你,你怎么还不死心啊!”陶醉文很是佩服他的痴心,但是没有陶月烟的首肯,她哪敢放人。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得罪月烟姐的,还害得月烟姐差点死了……虽然她也希望他们两个人能赶快和好,不过似乎不可能。
“醉文,别这样,我只想见她,并不会伤害她,你认识我那么久了,难道不相信我的为人?”施御肴企图动之以情。
他之前曾说动心软的陶流瑶放他进门,不过陶月烟冷漠以对,他也无所谓,总之没有每天见她平安的样子,他仍会心生恐惧,毕竟她受的压力和伤痛狠大,他很本无法替她分担。
陶醉文一脸为难。“我根想帮你,但是不行。”
月烟姐现在变得非常沉默,几天前,当她还在住院的时候竟曾跑到顶楼去,虽然她们不清楚她是否又打算自杀,不过只要一想到她站在顶楼护栏外,一副要往下跳的样子,她的心脏就受不了。
所以陶醉文现在是爱莫能助,她就怕这一帮,万一刺激到陶月烟,让她又想自杀的话,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醉文……”
“唉!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是快走吧!”陶醉文可搪不起陶月烟可能再度发生自杀的事情,所以仍依惯例赶人。
施御肴越过陶醉文,看着隔着他和陶月烟的门,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她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好,那我明天再来。”他宣告着,但陶醉文却大呼吃不消。
“你明天还来啊!真是找麻烦……”她苦着脸咕哝着,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不过施御肴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反正他会一直来,直到陶月烟肯见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