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眼瞧见她时,他就知道她是女人了,在听到她自报姓名时,他立刻猜出她就是那三个小表头口中的“淮歆哥”。她为什么要扮成男人呢?他一直对此很感兴趣,今日好不容易见着她了,他便不可能放她走。他没有心思细想自己复杂的心情,到底要用什么办法留下她,才是他现在最大的难题。严觐扬摩挲自己的下巴,那模样让阙淮歆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蛇看上的青蛙,顿时全身发凉。“既然没什么事,我要走了。”她摆摆手,往门口踱去。
家里那只狗还在叫春,她等一下准备去大哥的办公室借宿,否则她会被那只狗给逼疯的。“你还不能走!”
班纳特才正要追过去,便又瞠目结舌地看着出言阻止的严觐扬。而阙淮歆立刻回过头,她已经没有耐性了。“哦,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她微笑答道,不过是用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面对他,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她开始讨厌应付他了。严觐扬走了几步,就来到她的面前,而他高大的身子令将近一百七十公分的关淮歆感到压迫感十足。去!长得那么高做什么?
严觐扬把墨镜拿了下来,令班纳特倒抽了一口气。
幸好他们现在是在隐密的房间里,要是严觐扬在大庭广众之下摘下墨镜的话,店门会被挤破的。见着了严觐扬的真面目,阙淮歆还是一样掏掏耳、动动脚,没有任何歌迷见着他之后会有的反应。这不仅令严觐扬对她充满了好奇,也让班纳特张大了嘴,毕竟连他的准老婆和他都为严觐扬的外貌着迷不已,那么外人的感觉是可以想像的,然而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太怪异了。“你……不晓得他是谁吗?”班纳特终于忍不住问道。
阙淮歆却打了个呵欠。“什么?”
瞧见班纳特一脸可笑的表情,然后指了指她面前的男人,她只是瞥了他一眼,抹掉眼角的眼泪又打了个呵欠。“你真的不晓得他是谁?”班纳特的嘴张得更大了。
“不晓得。”她老实道。
她只是觉得他十分眼熟,虽然他长得挺不错的,但他们阙家的几个兄弟都俊美无俦,看多了,她早就麻木了。况且要比帅、比美,她阙淮歆会比不过他吗?去!
她果真是特别的!严觐扬发觉他居然为了这个小小的发现而亢奋着,除了音乐之外,多少年他没有这种冲动了!为此他几乎想将她抱进怀里,或许这一次他真的找到他想要的女人了。
“坐下。”严觐扬将她拉到沙发上坐好,并且用眼神示意班纳特去弄一些酒过来。他凭什么命令她?阙淮歆体内的叛逆因子在翻滚,但却忍不住顺从他的话,被他强拉到他身边坐好,一个小小的动作,让她又开始觉得不自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质问他。
他们还没有放弃要她当牛郎啊?没想到她只是来玩玩而已,居然也惹上这种麻烦。惨了!要是被她妈咪知道可就完了。
看出她眼底的不安,严觐扬诡谲她笑了,拍拍她的手道:“只要你赢了我,你想走我们绝不会拦你。”“赢你?”
不止是阙淮歆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就连拿酒过来的班纳特也傻了眼,但他很快回过神,送上酒。“觐扬,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跟他咬起耳朵来。
严觐扬冲着密切注意他们行动的关淮歆一笑,她脸上一红,撇过头去。
“班纳特,你如果想留下她,你就得听我的。”严觐扬的眼神闪亮似星,那个模样就像狮子盯上猎物。而猎物当然就是阙淮歆了。
“好吧!我知道了。”班纳特没有错过好友眼中闪动的光芒。“但是你可别吓着人家了。”最后一句话则换来一拳打在月复部。“喂!你们讨论够了没有?”阙淮歆受不了的插话。
她的耐性有限,而且她讨厌别人在她面前窃窃私语,害她现在手好痒,好想打人哦。“好了,你们谈吧!我去外头准备一下。”班纳特赶忙陪笑脸,去外头照严觐扬的吩咐,准备洋酒去。望着班纳特女性化的走法,阙淮歆很想大笑出声,但是却笑不出来,因为现在她必须跟这个危险的家伙共处一室。“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走?我刚刚可没有破坏你们店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影响你们做生意。”反而有她阙淮歆在场,还使得店里的女客人个个笑得合不拢嘴,这样他还有什么不满的。严觐扬的眸中绽放灿烂的光芒,当他在盯着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时,都是这种表情。“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能赢我,你随时都可以走。”严觐扬耸耸肩,脸上依然没有太多波动。阙淮歆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才被门口传来的吆喝声给骇着。
只见班纳特带了两个男服务生,抱着几箱高级洋酒进门,阙淮歆立刻瞪了严觐扬一眼。她现在知道他要比什么了。哼!想把她灌醉,门都没有!
她阙淮歆好歹也在酒店混了好几年,喝酒对她而言,简直比喝开水还简单,他太小看她了吧!气愤之余,她却忽略了严觐扬那饶富兴味的笑容,正一步步掉入他的陷阱……
“哇!我的天……唔……我的天啊!大象……我的脑袋里一定有大象在跑……唔……痛死了!”两只手在被子里挥动了起来,但仍挥不去脑袋里的沉重感。
天啊!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醉得那么厉害,害她不但头疼得快爆炸了,连全身上下也软绵绵的。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妈咪那里早就喝了不少酒,结果去了那间牛郎店又被灌酒……去!就算她是千杯不醉也得倒下。阙淮歆抱着头蜷缩在床上,感到身畔有动静,好像有人离开了床,不一会儿,床边又沉了下来。但是头疼令地无法思考,她嚷嚷道!“妈咪,我要解酒药……狗屎!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大象?”可她抱怨了老半天,却只听到一个浑厚的闷笑声,她气得想扁人,于是她掀开被子骂人。“臭督泛!你还笑!我扁……呃?”抬头却见到一个男人坐在床边。
而严觐扬在听见她提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时,忽而沉下脸,令阙淮歆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反应。“起来!”他强压下心中不悦,粗鲁的将她自被子里拉起来。“解酒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阙淮歆毫不犹豫地吃下他喂食的解酒药,又狠狠地灌了一大杯水后,才躺回床上。是她!她想起来了,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比她还会喝酒,害她醉得不省人事,这下子丢脸丢大了。“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一般女子在陌生房间醒来时该有的惊慌,阙淮歆只是不悦地询问,这令严觐扬不知道是该骂她一顿呢?还是给她一点刺激,让她多一些危机意识。“你说呢?”他勾起嘴角,淡淡地说。
阙淮歆瞪着害她头疼的始作俑者,他正大剌剌地站在床边,打开衣橱,月兑掉上衣准备换衣服。“喂!你在做什么?”可恶的家伙!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好啊!不整倒他的话,她阙淮歆就改姓罗。见她大方地欣赏着他结实的胸肌,严觐扬不禁暗叹,她怎么连一点身为女性的自觉也没有。“我在换衣服,你没看到吗?”
昨天晚上抱着她入睡的时候,她的睡容是那么的可爱,天真又纯洁,怎么等她一醒来,就变了个样子?“我当然有看到!”他以为她是个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