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很好,只是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罢了。”阙舱若淡淡地说,一看到摄影师在向她招手,便举步走过去,准备拍照了。
她边走边想,觉得自己对黑聿吾是有些好感,交往这个字眼好似不再像以前一样排斥了,真奇怪……
“嗨!美丽的小姐,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喝茶呀?”
阙舱若与慕芸秋刚和公司谈完新杂志合约问题,才到大门口,她就瞧见一抹熟悉又忙碌的身影在和几名模特儿搭讪。
而那个人,正是他们阙家八个同父不同母的手足中最怪异的一个--阙淮歆。
阙淮歆是个女人,但是却喜欢当男人,同时由于生母在开酒店,再加上面相和死去的阙老头很像,因此她有着七分男人的帅气、三分女人的阴柔,浑身散发着无人能敌的魅力,堪称“猎艳高手”。
“我的天!她怎么又来了……”慕芸秋一看到阙淮歆,总是会拍着额头无奈说道。阙舱若闻言,难得扯动嘴角笑了笑。
因为慕芸秋以前也被阙淮歆“追求”过,而且几乎要心动了,但是后来在她无心之下透露了阙淮歆是女生的事实,差一点令慕芸秋气昏过去。
“唷!舱若!我在这里!”阙淮歆发现她了,因此忙跟周旋在身边的女人挥手道别,踱了过来。
“淮歆,妳怎么来了?”阙舱若很意外。
“因为这里美女多嘛!”阙淮歆这回倒是挺老实的。
模特儿的身材虽然又高又瘦,但是比起酒店里的那些舞小姐又是另一番迷人风情,她当然三不五时要来这里保养眼睛。
不过……在今天,这当然只是理由之一,其实真正原因是她被放鸽子,所以她就顺路跑来搭阙舱若的顺风车啦!
阙舱若还是微弯了嘴角响应,但是慕芸秋可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妳分明是来找舱若麻烦的。”她板着脸说道,而阙淮歆的脸皮彷佛比地球表面还厚,嘻皮笑脸地靠了过来。
“甜心,别这样说嘛!我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甜……甜心?!
慕芸秋顿时颤了颤身子,鸡皮疙瘩掉满地。
“拜托,妳别那么恶心好不好?”然后她受不了地推开阙淮歆。
谁晓得她是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叫甜心,哼!
不过慕芸秋其实猜得也不错,阙淮歆和女人在一起分级的准则,就是对有气质又漂亮的女人叫“宝贝”,对活泼又娇艳的女人叫“甜心”,这样一旦在路上遇见,就算她早就忘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也可以很快的熟络起来。
像她刚刚在那一堆女模特儿里头,就认识了不少甜心和宝贝,简直是乐歪她了。
“甜心……”阙淮歆扁扁嘴,委屈地叫道,不过慕芸秋是闪得更远了,而阙舱若却仍是笑着旁观。
“妳离我远一点!”慕芸秋闪到大门外去了,最后才决定先走人,“舱若,那我先走了。”说罢便逃夭夭。
惹得阙淮歆是一脸苦瓜相地对着阙舱若道:“她为什么不理我了?舱若,我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吗?”
很显然,她还不晓得自己被泄底了。
当然,阙舱若也不会自己招供,只是耸了耸肩说:“我不知道,妳下次再问她吧。”才领着她出大门,往停车场走去。
“舱若,妳真是我的知音,妳怎么知道我要搭便车?”阙淮歆感动得快痛哭流涕,舱若真的非常了解她,她好高兴。
阙舱若还是微笑,她不会告诉她,那是因为她并没有看到她那辆招摇的红色跑车,所以她当然就是来搭便车的。
因此当阙淮歆又抱她又亲她时,她虽无动于衷却也忍不住摇摇头,对她这小毛病实在没辙。
两人就这样看似搂搂抱抱、亲亲热热地来到阙舱若的白色小金龟车前,殊不知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上,有人正拧眉看着这一幕。
“大……大哥。”黑聿岂头皮发麻地唤着,也开始后悔自己怂恿黑聿吾提早下班来接阙舱若的行为了。
瞧瞧黑聿吾那张死人脸,又瞧瞧他手握成拳……黑聿岂吞了口口水,等一下回公司他有得好受了。
就在黑聿岂为自己哀悼的同时,黑聿吾却突然开了车门走下去。
“大哥?”
黑聿岂大吃一惊,暗忖,大哥该不会是要去痛扁那看来有些娘娘腔的男人一顿吧?哇!大事不好了。
他连忙跟下车,就怕黑聿吾真的扁人,因为他现在有如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步步地朝那两人走去。
“别这样……”
阙舱若没有发现黑聿吾自她的身后走来,只知道顾着伸手阻挡阙淮歆那连自家人都不放过的毛手及色嘴。
可是阙淮歆可就不一样了,她可是“身经百战”,平常常应付她周遭那些莺莺燕燕们的男人,因此她马上就发现到黑聿吾了。
见他一张刚毅、有型的脸阴沉,乌目都快喷火似地踱过来,再看看阙舱若微不可见、但有些惊讶的神情,她就大致明白,所以她很皮地搂住阙舱若的腰,嘴上也欠揍地笑着,的确是很容易让人恨得牙痒痒。
阙舱若的脑筋则有一霎时的空白,十秒钟后才惊觉阙淮歆又在玩老把戏了。
阙淮歆以前都是这样帮她赶走身边那些纠缠不清又死皮赖脸的男人,不过这一回她欲言又止地掀了下红唇,竟想对黑聿吾解释些什么。
而这种浑然陌生的感觉让她微蹙着眉,心律竟有些不稳的望向黑聿吾的黑瞳。
黑聿吾来到阙舱若的面前,紧盯着她,彷佛看不见旁人的问道:“妳需要帮忙吗?”
他承认自己是思念她、是在吃醋,否则他也不会丢下一堆繁重的公事赶来见她,也不会像个被妒火焚身的毛小子在捍卫自己的女人一样,直想伸长手把她抢回身边来。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他不是她的任何人,因此一开始他只是坐在车子里忍耐,直到他看到这小子居然想吻她的时候,他才忍无可忍。
而他的借口当然是这小子想非礼她,不过会相信这个理由的,也恐怕只有阙舱若这个少根筋的小妮子了。
“帮忙?”阙舱若疑问地道。
她的双眼果然又漾起迷雾了,这双迷茫的大眼令黑聿吾真是恋煞了她,也很想紧紧地拥抱她。
不过阙淮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却在阙舱若的话刚停顿的时候,就接续了。
“帮忙?先生,我想需要帮忙的人恐怕是你哟!你没看见我和我的小宝贝正在卿卿我我的,你跑出来插花做什么?”说罢,她还不忘往阙舱若粉粉的脸上一亲,气得黑聿吾额上青筋暴露,随后赶到的黑聿岂更是为她么了一把冷汗。
“大哥……”黑聿岂拉了黑聿吾一把,免得他真的冲上前去,吓坏阙舱若这朵名贵的娇花。
黑聿吾的眼睛危险地瞇了起来,仍是紧盯着阙舱若说话,“是吗?妳也认为我是在多管闲事?”他只在乎她的看法,其它人的,他不屑一顾。
阙舱若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没有回避他的黑眸,突然唇畔一展笑靥,教阙淮歆和黑聿岂看傻了眼。
老天!她明明笑起来这么好看,何须隐藏起来呢?
黑聿吾也震慑住了,要不是她蓦地将微笑停止,他一定听不到她接下来说的话。
“不,我没有说过你是在多管闲事。”阙舱若平静地说道。
她不太晓得要如何解释有关她和阙淮歆之间同父异母的复杂血缘关系,但她却十分不希望他误解什么,这是她头一回起了在意之心。
“舱若,妳在说什么?妳……妳这个大笨蛋!”阙淮歆气得口不择言,难道不晓得她是在帮她吗?